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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牵古城

“陈风!你在想什么?”芝琪问。其实她心里很明白,陈风想的是什么。他一定又在想那个白小落了!这一路上,他不说话,总是出神。有两次还差点闯了红灯。

陈风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笑,没事。他把心底那个影子强制压了下去,对着自己说,陈风,从现在起,再也不许去想小落了!你要记着,你的生命中从此只有一个女人,只有一个!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芝琪!

“陈风,你看……”一直看着餐厅旋转门的芝琪突然说道。

陈风回过头去,他看到艾迪正从旋转门走进来。艾迪也看到了他,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陈总,你也在这儿。”又对着芝琪微笑:“你好。”

芝琪笑道:“你好。”眼里却带着敌意。上次就是她给陈风打电话,告诉陈风那个白小落生病的!就是她,不然陈风怎么会那么晚了还跑出去?如果他不知道白小落病了,自己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虽然陈风嘴上说不介意,不介意,可是他是一个男人,怎么会不介意?而自己因为了有了那一个污点,总是不敢面对陈风的眼睛!

艾迪也看出芝琪不喜欢她,说了声:“你们先慢用。”转身便要离开。陈风叫住了她:“艾迪,和男朋友约好了吗?要不一起吧。”

“哦,不用。我和同学一起来的。陈总,不打扰你们了。”

陈风盯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和一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坐在另一个座位上。

艾迪的同学不时的往这边看上几眼。

芝琪起身去卫生间的工夫,艾迪匆匆跑了过来:“陈总,上次在医院的走廊上,我看到你的女朋友了!那天我看到她就觉得眼熟,可是一时没想起来她是谁。”她简单的把那天的情形说了一下。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

陈风叹了口气:“艾迪。不用担心我了。芝琪她全知道了。”

“哦,那陈总你——”

“我没事,你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我过去了陈总。一会儿被你女朋友看到不好。”艾迪说完转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她可不想再让芝琪对自己的恨意增加了。

陈风喊了声:“艾迪……”

艾迪回过头来看她。陈风想了想,摆了摆手:“算了,你去吧。”

艾迪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立即明白了陈风的意思。她小声的说了句:“我才去看过白小姐了,把您的话告诉她了。”

陈风立即紧张起来,问道:“她怎么样?哭了没有?是不是又难过了解?”

“这次好像没有。她平静了很多,直到我说完,她一直都没有哭。不像上次那个样子了。”

艾迪说完看着陈风。陈风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吧。”艾迪的话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的失落感。小落居然没有哭?这怎么可能呢?她那么爱哭的一个女子。想来,是对自己失望了!唉!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担心她了。虽然这样想,可是对于小落的平静,他还是觉得耿耿于怀。

吃完饭,陈风又带着芝琪去逛了街。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车子刚刚接近小区大门的时候,前面一小团白色的东西在车灯照耀下异常的醒目。

陈风的第一个直觉就是,是不是小白?他把车停下来,芝琪问:“干嘛停下了?”

陈风没有说话,径自下了车奔着那团白色的东西走过去。

还没走几步,那个小东西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眼睛睁大了看着陈风。

陈风惊叫道:“小白!”他几步跨了过去。小白有些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眼底有着莫名的那种叫做心碎的东西。

“小白,是我呀!你不认识我了吗?”陈风不敢再走,怕把它吓跑了。

小白好像此刻才认出他来,慢慢的慢慢的往他的面前走了过来。陈风蹲下来,把它抱在怀里,手扶过它的毛发时,心里居然酸酸的,好像自己失踪的爱人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一样。

##

小白用舌头轻轻舔着他的手心,然后陈风看到它的眼里居然有泪流了下来!“哦,天哪!小东西,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怎么才回家?你不知道我们都好想你!”

这时芝琪也跳了下车,看到陈风抱着的居然是小白时,她的眼里也闪着惊讶,小白丢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记得回家的路?

上车的时候,陈风把小白交给芝琪。芝琪抱过她,坐进了车子里。可是刚刚坐稳,小白就对着陈风不停的叫着,陈风笑道:“小白,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他伸过一只手把小白抱过去,放在自己的腿上。小白于是就乖乖的在他的腿上躺着。芝琪有些妒嫉的说:“你瞧瞧她,你瞧瞧她,怎么偏偏和你那么好?”

三天后,陈风带着芝琪还有小白,出现一个著名的古城中。芝琪在家时让他把小白托付给别人照顾。可是他们上了飞机后居然发现小白就在他们的身后。两个人都不知道它是几时上来的,更不知道它用什么办法上来后又找到他们的。

陈风隐隐的觉得,小白不像是一只狐,反而像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尤其是到了古城这个地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到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在古老的城墙上,凄美如诗。前面引路的小导游说,这座古城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在这里有着许多美丽的传说……那些缺撼的美丽,让陈风总是莫名的忧伤着。他并不是一个伤感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每到一处、每走一步,他都会轻手轻脚,屏住呼吸,他总是担心脚步太沉重,会惊醒某处沉寂的灵魂。

他们沿着街道找了最近的一处宾馆——哦,不,在这里应该叫客栈下榻后。吃过晚饭,陈风建议出去游玩。芝琪叫嚷着:“太累了,不如明天去吧。”

可是陈风却控制不住想要出去的冲动,他对这里,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让他一刻也不想待在房间里。芝琪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行走在夜晚的古老长街上,如同置身于梦境,街两旁屋的翘檐上摇曳的大红灯笼,洋洋洒洒、星星碎碎透下的灯光,更是让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古老的四合院,古老的街道,触手可及是满手的因为古老而遗落下来的苍凉和落寞!这无数的砖砖瓦瓦,从千年前巍巍然然屹立至如今,外表虽已残驳不堪,但历经了几世的风雨沧桑,却愈发的让人觉得自己的渺小,一千多年的沧海,它见证了几生几世发生在它心中的悲欢离合,即使那缺憾也是美丽到了极致的!那些悲欢离合中,陈风觉得有一种是自己的!一念至此,他的心底居然感觉到了隐隐的难受。他们在城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中居然走了好几条街道了。

小白在前面跑着,一颗小脑袋像人一样东张西望着,那些从灯笼里射下来的灯光投在它的身上,她的身体居然也跟着摇曳生姿了起来。陈风呆呆的看着那明暗交迭的灯光在她的身上变幻着,飘渺着。渐渐的,小白的样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样子:那少女,一袭白衣,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一条白色的茸带从那小巧的发髻上绕了半圈,白玉簪上的兰花如真,淡雅如斯。倾城之貌,闭月之姿,流转星眸顾盼生辉。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在夜的风中,她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她辗转翩舞的瞬间,目光落在了陈风的身上,竟然是含幽带怨的一双眼睛……陈风的心一惊,握着芝琪的手不觉的加得了力道,那分明就是白小落!

芝琪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体贴的问道:“陈风,你怎么了?”

陈风甩了甩头,再看向小白,还是那只小白狐,却哪里有白小落的影子?他轻轻捏了几下芝琪的手说:“没事。”

芝琪把身体靠在他的身上:“陈风,我有些累了,我看你的状态也不太好,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陈风把手轻轻的抽离了出来:“我没事,也不累,芝琪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客栈休息吧,我再走一走。”

“太晚了,陈风,明天不好吗?反正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不用急着走完的。”芝琪担心的说道:“而且,陈风你从到了这里总是一惊一乍的,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陈风想了想,那好吧。

到了客栈的门口,陈风把门给她打开:“芝琪,我睡不着,就在附近走走。”

“陈风——”

“我真的没事,芝琪,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古老的地方,尤其是夜景。”陈风的脸上写着坚决。

“那好吧,我先上楼睡了,陈风你要小心些,早点回来。”

“嗯,放心。”陈风应着目送着她上楼。芝琪走了一半,回过头来说:“小白呢?”

陈风看到小白蹲在自己的脚边,对着它说:“小白,去吧,去和姐姐上楼休息去吧。”

芝琪也叫道:“小白,你怎么还不动?是不是也累了想睡觉了啊?等着,我去抱你。”

小白抬起头对着下楼的芝琪叫了几声。那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跟她回去。

芝琪叫道:“你叫什么?深夜了,你不能出去的。会走丢的,你要是丢在这儿,可一辈子也见不到我们了。”说完弯小腰去抱她。

小白却跳到陈风的另一侧,两只前爪紧紧抱住陈风的小腿,并仰起脸看着陈风,那目光中尽是祈求。

陈风心生不忍,把她捧了起来,对芝琪说:“看看她这可怜的样子,要不我带着她吧,没事,我会一直抱着她的。”

芝琪在她的脑门上点了点,转身上楼了。

陈风折过身子慢慢的向客栈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前面不远是一个城楼。陈风拾级而上。紧贴着的城墙斑驳不堪,陈风的手指慢慢的划过它们,每触碰一下,他的心都会跟着颤抖一下。芝琪说他一惊一乍,其实也不无道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里总是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甚至能确定自己一定来过这里,只是,这里的每一处都让他有着挥之不去的伤感和疼痛。仿佛他在几个世纪前和深爱的人在这里永别一样。

登上城楼,四四方方的青石铺成的平台上伫立着几个铜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拐角,陈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小白说:“前面拐过去,应该有一个长长的石椅吧。”

小白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像是同意他的话一样。陈风低下头看了看小白:“你也同意吗?小白?”

就着从远处街道上传过来的昏黄灯光,小白似乎微微的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有一些闪亮的东西,如水如雾。陈风的心一震,小的眼睛含幽带怨,和白小落的眼睛如此相似!

他轻轻的问道:“小白,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他的话音未落,小白眼里那些如水如雾居然流了下来!

“小白!”陈风叫道。他好像有一点点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还来不及多想,小白已经从他的怀里跳到地上,一路小跑向前,转眼但不见了。

“小白,你怎么不听话了?不要乱跑。”陈风脚下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拐过拐角,陈风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已有了感应,可还是无法不觉得惊讶。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真的有一张石椅,而小白,此刻正蹲在石椅上,用一双眼睛看着他!一阵夜风吹过,它的长毛立即杂乱零碎,小小的身子也在风中瑟瑟发抖。看着让人心疼。

陈风快步赶过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小白的样子,让他感觉到那是需要自己呵护的爱人!

他抱住她,一并坐在了石椅上。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片白色的光影在随风摆动,他仔细看去——

那些白色的花那么奇怪,只见花,而不见叶……他想起了白天的时候小导游讲的一个故事——传说,在很久以前,这里还杳无人烟,突然有一天,一夜之间生长出了大片大片白色的花朵,只是那花朵却很奇怪,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人们都说这是一种诡异的花,没有人敢接近它,有那大胆的偏偏不信,却都是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河的对面又生出了大片的花朵和它遥遥相应,那对岸的花和它形状一样,只是却颜色却红得如血……人们说,河的那岸那片开着红色花朵的地方便是人死后要去的冥界……自此,更是没有人敢到这片花中来……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这片有着白色花海的地方渐渐的形成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山谷,那谷中四季鲜花盛开,景色怡人,只是进去的人只有一个活着出来的,那个人出来后,大病了一场,口中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语,不久后,他便离世而去……

芝琪当时听得头皮发麻,一个劲往陈风的身后躲,还不断的问小导游,那片花长在哪里?小导游嘻笑着说:“不知道啦!后来听说那个人死了后,再也没有人看到过那个山谷和那片花了!”

现在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还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陈风揉了揉眼睛,再望过去——没错,那确实有一片白色的花,没有叶子的白色花朵!接着他看到有一个女子在那花丛中独自轻舞,那女子的身影那样的熟悉,瞬间就牵扯到了他心底的痛,那女子分明就是——

“陈风——”就在这时,他听到芝琪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到芝琪从后面走了过来。

“芝琪,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只听得“咚”得一声,这个古城以自己特殊的方式开始了新的一天。

芝琪跑过来,把一件外套披到他的身上:“我睡了一觉醒来看你还没有回去,我看看时间天都要亮了!凌晨露水大,我担心你会着凉!”

陈风的心瞬间柔软成水,他拥住芝琪:“来芝琪,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时,只听见小白一声大叫,从陈风的怀里栽了下去!她的头歪在一旁,嘴角血流如柱。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泪中,夹杂着触目的红色!

“小白!”陈风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处突然间迸裂的疼痛了起来。他把小白抱起来,向着城楼下飞奔而去!

这么严重,已经救不活了!陈风听到宠物医院的大夫对着他说。“怎么可能?大夫?我第一次在路边捡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啊。可是她后来都好了起来!大夫,你想想办法救救她!你不知道,她丢了好长时间了,我刚刚才把她找到的。陈风摇着大夫的手臂近乎哀求的说道。

大夫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陈风看着小白沾着鲜血的身体,痛哭失声的样子,让芝琪很是不解,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一只狐狸吗?她劝慰着陈风,拉他回了客栈。可是陈风坚决要把小白带回去。他一口咬定,小白并没有死。

更让芝琪难以理解的是,小白死了后,陈风居然对古城失去了兴趣。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芝琪怎样劝说,都不肯再出去。也不肯和芝天回家,他说,小白是属于这里的,他要在这陪着她。

第三天的夜里,小白居然不翼而飞了!陈风找了好多地方无果后,才无精打彩的和芝琪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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