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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顿悟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还好,在即将失去的一刹那,我觉醒了。--心语

“是你不确定对不对?”莫明奇心抽痛着蓦然反问,难道是她不爱我,她不确定,所以她总是这样认为我不确定?

“我……”

“原来是你不确定。你的犹豫已经出卖了你的心。”孙柔的犹豫让莫明奇整个身体可以凝结成冰。

“不,不要这样说,我……我现在很害怕,我很无助,我真的……”孙柔咬着下唇,再说不下去,她哽咽的无法再说下去,孙柔看过太多的爱情神话在自己的眼前破来,她反复的确认就是怕自己也会走上那条路,要知道,过去对没有爱情的她和董峰来说,无论遇到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因为她心中的爱并没有出现过,她可以始终保持着对爱的向往和幻想,可如今那种爱的感觉那么强烈的出现了,万一破灭了,对她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她即怕又向往,在这样的犹豫中和莫明奇走到现在,她已经思维混乱得分不清一切。

莫明奇凝视着她的眼神瞬间一变,他心中突然闯入一道思绪,“小柔,今天不要和他回去了,跟我走,我带你走,明天,我去你家里负荆请罪,求他们原谅,好吗?我们逃跑,可以吗?”他说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半个身子转了过来,离她的距离很近,声音很小,很殷切。

孙柔几乎不能呼吸,她的脑海里快速的闪回着董峰,爸爸,妈妈,哥哥,所有她过去生活中一切相关的人和事,那些画面不断的提醒着她要理智,要清醒,这个决定下了便没有退路。

再看看眼前这个完美的男人,他的声音、他的温柔,像爱抚一般在她耳中回荡,能得到这样的男人的爱,就算没有结果也让人心甘情愿付出一切,这大概就是女人的梦,女人在爱情世界里智商为零的表现。

“可以吗?”孙柔这三个字说的很飘渺,分不清是说给莫明奇的,还是说给她自己的。

“可以。下了飞机,我们先不出去,你发短信告诉他,让他回去,然后关机。”莫明奇心跳的很厉害,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孙柔好像刚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拭去泪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他会着急的,开车回去万一太过担心出事怎么办,那条路车很多……”善良的孙柔永远在为别人着想。

莫明奇的眼睛里从紧张到兴奋的闪烁,听了孙柔的话以后那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变成了灰色。

“你真关心他。”他冷冷的说着,那态度让孙柔打了个寒颤。

“求你不要这样,不管怎么样,不管有没有爱,他对我很好,他是个好人。不然我也不会守身如玉到今天。我如果真的那样做对他不公平。”  “原来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这辈子被你这个女人玩弄如此,真是丢人。”莫明奇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身子靠了下去。一张英俊的脸变得像刀一样冰冷。

“明奇……”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他毫无感情的说着。

孙柔望着他,大脑空白,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视线搜索着他的面孔,可是仍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全身僵硬的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拒绝感受到来自她的目光,仿佛身上又长满了刺,那张脸上再没有表情了,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一样,真的是阿波罗的雕像一动不动。

孙柔缓缓的低下头,坐正了身子,再次将头转向了窗外,夜幕已经降临,灰色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两个人之间没有了交流,飞机上有人在说话,空中小姐来回走动,然而在他们中间,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安静。

孙柔觉得非常孤独,这是她的问题,和其他人完全没有关系,是她懦弱的性格让她无法冲破传统的束缚,父亲的教育让她不能按着他要求的那样做。她总是这样理智,因为她知道真那样做了,董峰也会发疯的,他是内向的人,他能随受这样的巨变吗?尽管现在他不知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孙柔,其实这已经对他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但不告而别的消失,他会一夜不睡的找她,她不能再这样伤害一个那么爱自己人。

心念至此,孙柔只能承受莫明奇的冷漠与伤害,因为这是她自已酿的苦酒,她要自己喝,不是吗?

莫明奇闭着眼睛,试着忘记拥住她是什么滋味……没有用,她是我的,他根本无法忍受失去她,他的心不断的重复这样的话,这感觉很糟糕。痛,又来了,那感觉又来了,心好痛。

我要怎么办?看来,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他不会原谅我了。孙柔感觉到莫明奇的冷漠仿佛是预示着他们的结局。

孙柔的心七上八下的,莫明奇的冷漠使她仿佛跌入了冰谷。她的自尊心在做怪,这让她不想再主动去求得他的原谅,不仅因为此刻她无法给他承诺,更因为她觉得爱是不需要这样争取而得来的,她绐终认为爱情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尽管不说不做也会自然的凝结深厚,凡是经不住考验的爱都是不稳定的。

那真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来时的路上,时间过的飞快,那时的欢笑和好奇全部成了回忆。

此时,他们两个人各有心思,莫明奇对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对孙柔几乎是除了静蓉之外,第二次付出全心,而今这女人却因为一个她口口声声说不爱的男人放弃了他,这情场上的王子,未遇到过这般对待,是因为那种失败感吗?仅仅这样吗?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终于随着飞机的缓缓降落,这次旅行到此结束。

孙柔的梦破灭了,她又回来了。这个世界里她是乖女儿,父亲的事业辅手,董峰的未婚妻。

莫明奇的期望没有了,他也回来了,在这座城市里只有冷酷的冰封情感的帅气男人,不在乎任何女人的男人。

和来的时候一样,他们没有很快挤入那着急下飞机的人群队伍中去,默默的注视着人流慢慢变少,莫明奇起身,虽未说话,还是将她的行李背包取了下来递到她的怀里,孙柔在伸手去接背包的时候,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神很快的在她脸上划过。

“谢谢。”孙柔用微小的声音说着。

莫明奇听到这两个字在他的耳朵里好像两根针一样,不是刺痛着他的耳膜,而是他的心。

可恶。他心里咒骂着。回到她的未婚夫身边去,就要急着和我划清界线吗?他敏感的想着。

可脸上却换了副笑脸:“不用谢,那么客气做什么?多亏有美女陪伴才让这几天本以为枯燥的旅行变得有滋有味,是我该谢谢你。”这种调戏式的话语和表情,是他最擅长的,可用在她的身上,心里很难受。

孙柔听了他的话,愣了一愣。

旋即,眼底涌出泪滴无声划落。她没再说话背好了背包,低下头,径直的向机舱门口走去,莫明奇被抛在了身后。

他看到了那泪,心底抽搐了一下,何必呢?她一定被伤到了,他也不想再追过去解释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的背影,那冷峻的目光又变得柔情。

孙柔低着头,这是晚上,没有办法再用太阳镜来遮挡表情,更让泪眼清晰可见,她要忍回去那股悲伤,接机口还有人在等着她,不能让他看出来,这六天,就算是个梦,一切事物有他自己的运行规律,我的规律在那里,老天已经眷顾我,让我体会了那心动,心跳,心痛不是吗?那些原本不属于我的一切。

这美好的梦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孙柔的脸上又浮出一丝苦笑,自己的理智不就是这样每次都找些理由来说服自己的贪心嘛?“贪心?”哎,难道这真的算是贪心?

在浦东那条很长很长的机场通道里,耳边只有行人的脚步声,大家都在匆忙的行走着,有人企盼着快一秒钟见到接机口那等待着他们的人,是亲人,是朋友,是同事,亦或是爱人,孙柔看着他们突然放慢了脚步。

莫明奇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快步行走的孙柔,想像着她是不是焦急的想见接机的人,心里很不舒服,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心里这样想着,却无法怪她,多看她一会儿也是好的,就这样吧,让我一直看着你的背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看到了。

突然,孙柔放慢了脚步,她开始寻找着,这些人怎么都不认识?一起来学习的怎么一个都不见了?临上飞机前,孙柔已经和王主任说过有人来接自己,不坐大巴了。

其实,是因为她和莫明奇回程的路上,心里眼里只顾及到彼此,团队里的人早就走在最前面了,而他们又是最后下的飞机,现在周围的行人都是其他航班的乘客。

她不是在找其他团友,她在找……那个高大的影子,他呢?他在哪里?难道最后一眼也看不到了吗?她突然慌了。

‘她怎么那样焦急,她在找什么?'身后的莫明奇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举动,她的未婚夫吗?还没到出口啊?他皱紧了眉。

孙柔以为自己走慢了,快走了几步,近乎小跑的样子,没有,没有,他那样高大,如果在前面一定会看到的,难道就这样扔下我了?这时孙柔好恨自己,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勇敢,她想和他走,听他的计划,可这时,他不见了。

她茫然的走着,好像她的腿不是自己的,只是顺着人群走着。然而,不知是什么力量,身后,她慢慢的转过头,用心底最后的希望向后看去。

那张脸,那个人,原来离她那么近,心头一阵酸楚,她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

她这个举动很突然,完全在莫明奇意料之外,但是他很自然的张开双臂,拥她入怀,柔情地问,“怎么哭了?”

孙柔在他的怀里不住的摇头,说不出任何话,抽泣着,呜咽着,很悲伤,很痛苦。

“宝贝,不要哭。”冷酷?不要,对她怎么舍得冷,暖,要给她温暖,要让她永远不会冷。莫明奇爱抚着她的头发,行人中不断有疑惑的目光投来。可是他们俩个人都不在乎,也不去看,那时他们的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孙柔无声的哭泣,过了好久,才哽咽着说出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很无助。

“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他心疼,回到这熟悉的空气中,他的理智也跟着回来了,突然之间他就明白了她的难处。

“我不知道怎么办?”孙柔依然这样重复着。

“我来想办法,只要你的心是确定的,那么我来想办法,我们一点点想办法。”莫明奇安慰着她,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他知道,他会想出办法的,他那么聪明,他总是有很多的办法,所以他会想到的,他这样告诉自己,慌乱中,他只能抱着她,此刻,他的大脑还无法思考,他们真的需要一点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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