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还要给其他中毒的患者送饭,先走一步。”
抱歉的弯腰,起身朝等候在不远处的卢乔走去。
卢乔见她回来了,勾唇一笑。
“说完了?”
漠茶颔首,牵起她一边没提保温盒的小手走进另外一间病房。
距离刚刚那件病房仅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悄悄走到墙壁后面,看向里面正与家属玩得开心的小女孩,唇角微勾。
迈开步伐,站在病房的门口。
“笑笑,我来看你了。”
床上躺着的小女孩闻声望去,眼眸在看到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眸底绽放光彩。
“漂亮姐姐,你来啦。”
孩童稚嫩的嗓音,令人听了很是安心。
女孩的家人在看到来人是漠茶时,脸色都有点难看。
漠茶知道他们不怎么欢迎自己的到来。
唇角的笑僵住,朱唇轻启。
“我来给笑笑送午饭的。”
妇人看了眼她手中的保温盒,嗤之以鼻。
“饭里面该不会下毒了吧。”
站在门口的卢乔听到她说的话,心口抽痛了一下。
担忧的看向漠茶,却发现那张完美的侧脸没有丝毫动怒的神情。
没有孩子母亲人所说过的话放在眼中。
别人这样侮辱她,她也不在乎是吗。
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没事,自己不得而知。
“这饭菜不是我做的,放心吧。”说罢,打开盖子,准备盛一碗给小女孩吃。
孩子母亲做出住手的手势,眼神瞟了眼饭盒里的饭菜。
色香味俱全。
“想要我们相信你,可以,自己先尝一口,没事的话,再给笑笑吃。”
漠茶闻言,唇角一勾,按照她说的,拿出另外一把汤匙。
盛了点米粥吞进腹中。
几秒钟时间过去了,漠茶没有出现中毒症状。
夫妇俩只好放心的把孩子交给她照顾,自己则在一旁椅子上闭眼休息。
笑笑朝漠茶挥了挥手,示意她来到自己床边。
漠茶如她所愿,先盛好一碗粥,便来打她的床前。
刚坐下,自己的手便被一只小小的胳膊搂住,低头一看。
女孩一脸童真,脸色还有点泛青。
但是比起刚中毒那会儿好多了。
至少还能眉开眼笑的对着自己说话。
这是她最欣慰的事情之一。
“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和隔壁病房那个怪叔叔在吵架,我这里听得好清楚哟。”
“我好像听到什么百合啊,姐姐,百合是什么,可以吃吗。”
漠茶瞳孔一紧,握着汤匙的手一颤,险些将汤匙里的粥洒了出来。
没有想到她竟然听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总不能告诉她百合就是那种东西吧。
怎么能够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知道这种东西。
会影响她今后的成长的。
“笑笑,百合是一种花朵,闻起来很香的那种,可不能吃哟。”
笑笑听后,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头,看着女孩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只觉可爱。
“先吃饭吧,这些事等你长大了再知道也不迟。”
端起盛满粥的汤匙移到她的面前,张开口,示意她张开口。
女孩乖巧的吞下米粥,闭上眼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看着女孩细细品尝的模样,好似她吃下的不是米粥,而是世间美味般可口。
待碗中的米粥喂完,女孩已经吃饱了。
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女孩的唇角。
“漂亮姐姐,笑笑能认你当干妈吗。”说罢,再度挽着她的手臂,眨巴着眼睛,眼眸中带着希冀。
她是真的好喜欢面前这个漂亮姐姐。
教会了自己品茶之道,还教自己一些做人的道理。
从她身上感觉到了跟妈妈不一样的温柔。
爸爸妈妈因为常年在外打拼,很少回家。
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一趟。
对她,内心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既陌生又熟悉。
妈妈的温柔短暂却很温暖。
每当自己沉浸其中时,她便踏上返程的路途。
而面前这个姐姐不同,每当自己出现在茶馆时,总是能够看见她专心注入的模样。
一开始她还不懂茶叶是什么,直到她说了一句令自己难以忘怀的话。
她说,苦涩的茶就跟人生一样,先苦后甜。
她还小,不懂人生是怎样的滋味。
直到喝了第一口茶,便觉得,茶的味道就跟自己思念父母的感情一样。
苦涩至极。
漠茶愣了几秒,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开口准备回应笑笑的话时。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直到一阵熟悉却又陌生的男性气息环住自己的身体。
下意识的准备挣扎,见自己越是挣扎,后面的人抱得越紧,向后踢去,狠狠踢在那人的要害处。
耳边传来男人才闷哼声,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令人心惊。
难以置信的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一张脸色涨红的俊脸。
那人正是许久不见踪影的裴尧。
此刻正一手捂着那个地方,眼眸都快喷出火一样。
狠狠瞪视着不远处那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
她下手真重。
她那一脚,正好踢中了那个位置。
现在感觉到那个位置疼痛不已。
要是他的二弟因为这个女人而废了的话。
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好半晌,觉得好多了,艰难的挺直腰板。
深吸一口气,缓解胸口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很抱歉,小妹妹,她不能当你的干妈,她只能哥哥一个人的。”
话毕,朝笑笑得意的挑了下眉毛,迈开步伐,大手再度占有性的圈紧她的纤细腰肢。
稍稍一拉,她那柔软无骨的身体便倒进他的怀抱当中。
笑笑气得吹鼻子瞪眼的,气鼓鼓的鼓起脸颊,与他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着。
渐渐的,笑笑率先败下阵来,眼眶渐渐泛红,泪珠夺眶而出、
哇的一声,猛地哭了起来。
彻底惊醒熟睡中的夫妇两人。
夫妇两人立刻起身,看着嚎啕大哭的女儿,再看看英俊潇洒的陌生男人和被他抱在怀中的漠茶。
孩子父亲忙不迭的上前轻拍女儿的肩膀,柔声安抚着。
却不想越是安慰,笑笑哭得更加厉害,两只粉嫩的小手不断砸着柔软的床铺。
妇人心疼的蹙眉,看着孩子哭的如此凄厉,如此悲伤。
不管不顾的上前,欲上前对着裴尧大吼。
下一秒,立刻对上一双幽深的瞳孔。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阴鸷,至阴至冷至极。
原本想要上前的她却停下脚步,额头频频渗出冷汗。
吓得她全身止不住的发颤,唇瓣颤抖着。
宛若身处寒冷冬天般,冷到刺骨。
再也不敢上前,生怕踩到他的雷区,最终尸骨无存。
裴尧移开视线,眼神落在漠茶的脸上。
看着那被纱布包扎的脸颊,心口抽痛不已。
即便从特助口中听说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上药。
脸颊肿成这样,怕是连吃饭都很难。
晚上如果要睡觉的话,会不会痛。
这些担忧从下午开始就萦绕在他的心头。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想要见她的心情。
开完会议,直接驱车来到这家医院。
却不想,自己刚靠近便听见如此惊人的话。
一个小不点竟然想要做漠茶的干女儿。
这事他不同意。
虽然他没有立场不同意,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上的东西要和别人共享。
而且那人还是一个小屁孩,越想越烦躁。
情不自禁的做出连他自己都吃惊的事情。
他竟然会做吃醋这种幼稚的事情。
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竟然跟一个小屁孩较上劲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二话不说,牵起漠茶的小手往外面走去。
漠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拖着往外面走去。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卢乔见好友被一个男的带走。
惊得她立刻小跑追上。
可待她赶到医院门口时,只来得及看到一辆黑色轿车从门口驶过。
轿车轮廓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柳眉蹙起,望着宽敞马路,心口再次泛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刚刚那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正是裴尧。
被甩上车的漠茶面不改色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葱白小指没有完美无瑕,粉红的贝甲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
裴尧忽视她那冷漠至极的眼神,幽深瞳孔落在那葱白手指上面。
缓慢执起她一只手置于自己唇边,寡情的薄唇在那白皙的皮肤上面细吻着。
忽的,轻轻舔了下她的指尖。
只不过一个动作,便引来漠茶身体一阵僵硬。
裴尧感觉到了她全身肌肤的紧绷,就连她的表情也越发森冷。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唇边溢出,笑声低沉,富有磁性。
好似琴弓拉过琴弦所发出的声音般。
优雅绵长,且令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可这些对漠茶却是不受用的,泰然自若的抽出手指,眸底再度恢复波澜不惊的神色。
“裴先生,在我面前,你不必假装一副绅士的姿态,因为看了很恶心。”
朱唇轻启,冷漠无情的话语就这样随口而出。
裴尧挑眉,打了个哨子,坐在前面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立刻会意。
升起后车厢的隔音墙,将前面和后面的车座完全分割开了。
裴尧不着痕迹的按下一个按钮。
漠茶只觉自己坐的车座向后倒去,欲挣扎起身。
却不想,坐在一旁的裴尧随即翻身覆上。
密密实实的将她控制在车座和自己胸膛之间,使她逃不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只见他缓慢的撩起漠茶的一缕长发在自己鼻息间轻嗅着。
鼻息间是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乌黑柔顺的密发不似外面那些女人,不是染色的,就是烫发的。
身上还总伴随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
那些女人看腻了,味道也闻腻了。
偶尔也想来吃一次甜点。
而此刻面前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漠茶就是他的甜点。
裴尧一副享受的模样,漠茶却不淡定了。
惊恐的看着上方的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鼻息间尽是男人薄荷清香的味道,好闻至极。
难不成他现在就想……
“软的不行,来硬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