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待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总统套房。
将屋内迷乱的一切全部照亮。
满地的男女衣物混合在一起。
空气中还萦绕着男女的气息。
淡雅的,麝香味,两种味道分别混淆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就好像床上那两人般,纠缠在一起,紧紧拥抱在一起。
柔软床榻上,一抹白皙的身影出现在被单下面。
那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遍布暧昧的吻痕。
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有的落在雪白的枕头上。
黑与白相呼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那巴掌大,绝美的小脸在经历昨晚一整夜的肆虐后尽显疲惫。
脸色在阳关干的照耀下几近透明。
那粉嫩的唇瓣血迹斑斑,唇角甚至被咬破。
殷红的血液在那唇角是那样的刺眼,破坏了最初的美感。
而那雪白被单下微微探出的手腕清晰可见淡色的牙印。
有的地方甚至破皮了,隐隐可见血液的痕迹。
那是她昨晚为了遏制尖叫,不惜狠心咬自己的手腕所残留下来的印记。
那稚嫩的手腕上残留这样一个这样的牙印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可见,她昨晚是有多么的不愿被他占有。
宁愿通过咬自己的手腕也不愿发出任何声响。
而在她的身侧,一条强劲的胳膊垫在她的脖颈下。
另外一只健硕的手臂在被单下紧紧圈着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腰肢。
让她那疲惫的身躯依靠在他的胸膛中安心入睡。
被单下,两人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未着任何衣物。
却与之做着最自然不过的亲密接触。
男人脸上表情放松且餍足。
立体五官在阳光照射下,好似一层光晕镀射在他的轮脸部廓般。
那锋利的脸部线条好似窗外的阳关般温暖动人。
甚至那寡情的薄唇都好心情的微微上扬。
而他那结实,宽厚的后背在经历昨晚那件事后已经遍布红痕。
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红痕的颜色没有因为时间而变淡。
反而颜色在加深,就好像一副画作般。
而制造这幅画作的人此刻正好好的躺在他的怀中安详的睡着。
即便如此,那男人昨晚还是笑着忍耐了下来,没有冲她发火。
甚至会在关键时刻柔声轻哄,丝毫不在乎背脊上的疼痛。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躺在床上的女人渐渐有了动作。
消瘦的背影翻了个身,却没有醒过来,继续睡着。
雪背完全暴露在身后那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男人眼中。
裴尧那幽深的瞳孔紧锁那雪白的背脊,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那眼神好似火焰般,似要在那雪白背脊上看出两个洞。
盯着盯着,那寡情的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笑意透过唇角延伸至那幽深的眸底。
低沉且暗哑的嗓音从他那唇畔溢出。
强劲的手臂却毫不在乎的延伸至她面前,缓缓再度收紧。
只不过的眨眼瞬间,她那消瘦的身躯再度落入他那健硕的怀抱中,挣脱不开。
好似她在牢笼中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而她能够活动的范围只有他的眼皮底下,没有别的地方。
其实早在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那刻,他便知道她已经醒了。
那不平稳的呼吸以及与自己零距离接触时那加速的心跳。
这两种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在装睡。
许是害怕睁开眼的第一眼会看到自己,才一直在装睡。
即便她昨晚真的是无动于衷,至少在这一刻,她对自己还是有点感觉的。
因为她在害怕。
害怕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到自己这张脸会面露尴尬。
她怕,说明她的心对自己无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说到底,漠茶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真正讨厌一个人的话是连厌恶之情都没有的。
而你现在这样做,不是等于在跟我说我不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不讨厌你。
说这么多慌就不累吗,他听着都觉得累。
要不是不想戳穿这个谎言,他早就把她摇醒了。
不过,既然她这么喜欢装的话,自己就奉陪到底。
看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
思及此,那幽深的瞳孔闪过一抹玩味。
那只宽厚的大掌在那细滑的雪背上轻柔抚触着,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指腹下,是她那嫩滑,完美无瑕的肌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般。
令他爱不释手,恨不得摸一上午。
渐渐地,随着他的动作,指腹下那副娇躯若有似无的轻颤着,却没有转过身面向他。
裴尧见没有多大成效的样子眸底一黯。
眉尾微挑,唇角噙着邪魅的弧度。
动作缓缓延伸至她的前面。
那骨骼分明且修长的长指在她那嫩滑的肌肤制造无数的火花。
一步步慢慢挑逗着,打断着,轻触着。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指腹下娇躯的主人依旧不为所动。
好似他挑逗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见自己的挑逗没有丝毫作用。
一抹不悦闪过他那幽深的瞳孔,眸色比以往更加深沉。
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倒越来越过分。
那宽厚,布满厚茧的大手细细揉捏着。
本以为这样多少会有点反应,可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从头到尾,她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而自己却像个小丑般,做些卑微,可笑的事情,只为与她对着干。
这种事情换做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之前那些女人都是倒贴过来的,根本不需要他动手,就会有女人来满足自己。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他却失利了。
他裴尧第一次出手竟然失败了,还败在一个名叫漠茶的女人身上。
这可真的是耻辱。
渐渐地,眸光逐渐转冷,唇角的笑意渐渐褪去。
那锋利的脸部线条好似三九寒冰般,冰冷至极。
而那紧绷结实的肌肉因压抑着怒火更显惊人的力量。
好似下一秒,随时都能将面前这幅躯体捏碎的冲动。
裴尧那条强劲的胳膊蓦地从她的脖颈下抽离。
翻转过她的身体,对上一双清澈冷冽且波澜不惊的美眸。
那眸底没有因为刚刚他那触碰而动怒的迹象。
眼角余光注意到她唇角噙着的那抹讽笑。
嘲讽的,淡漠的,极尽无情的笑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似在嘲笑他的白用功。
事实上,漠茶真的是打从心底在嘲讽他刚刚的行为。
她以为他在知道自己装睡的事后会采取别的方法。
却不想,他竟然用这种流氓行径。
这让她在心底里加深了对他的厌恶程度。
而这个恶心的男人竟然还能够用温柔的语气安抚自己。
那语调真的是令她感到身体一阵惊悚的寒意。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温柔在她看来就是弃如敝屣的存在吗。
她从来不稀罕他的温柔,疼宠。
因为他们的开始源于交易。
而交易是最不需要付出真心实意的。
这一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是,就在刚刚,他所做的行为已经彻底脱轨了。
这叫什么事啊。
他难道真的以为他的恶意挑逗对自己会起到作用吗。
真的是可笑至极。
就算是身体方面真的有了反应,可是这不能代表自己的心已经倾向他那边了。
真的是没有脑子。
裴尧岂会不知她眸底那若有似无的嘲讽之意。
那幽深的瞳孔更显阴冷,森冷的下巴线条好似刀锋般锋利无比。
隐隐可以看见那颊边抽搐的肌肉,以及那若有似无的磨牙声。
就连禁锢在她腰间的强劲手臂也因为压抑着怒火紧绷着。
随时会有因为遏制不住怒火而崩断的可能性。
她这眼神是在说自己脑子有病是吗。
她是真的以为老虎嘴里拔牙是最安全的吗。
她就真的以为自己那么好欺负对吗。
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所看上的女人,他早就把她杀了。
岂会允许她三番两次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
而现在,她是越来越放肆了是吗。
不仅对自己无动于衷,还用眼神骂自己脑子有病。
他确实是脑子有病。
不然怎么会犯贱的做出这些丢人的事情。
明知她是铁了心不想理会自己,而自己还热热脸贴冷屁股。
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任何期望。
现在好了吧,自食其果,活该。
蓦地,毫无预警的将漠茶压在自己的身下。
俊脸压下,与她那光洁饱满的额头零距离接触。
薄唇缓缓压下,却没有落在她那粉嫩的唇瓣上。
侧头,俊脸在她侧脸停下。
那双幽深的瞳孔紧锁漠茶那张漠然的小脸。
“漠茶,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对吗,嗯?”
低沉暗哑的嗓音好似从地底传来的那般压抑,危险。
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
带来一阵阵瘙痒,令漠茶忍不住偏过头去。
那淡漠的眸底闪过一抹厌恶之情。
裴尧见她躲闪自己的模样,眼眸危险一眯。
闭眼,深吸一口气,不断压抑着胸腔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半晌后,再度睁开眼眸,眸光深沉如海,好似一滩黑水般寂静。
性感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没有忘记自己事先答应好她的。
只要她将她卖给他,他便出手援助茶馆并且给她一笔足够的资金买下那栋别墅。
蓦地,起身,温暖撤离。
下床来到地上,来到床头柜,取出一本类似支票的本子。
从那上面撕下一张,拿出钢笔,咬开笔盖,准备就绪。
眸光落在床上那抹身影,薄唇轻启。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话音落下,漠茶随即转过头看向他。
眸光忽明忽暗,一直盯着他的脸,似在确定他的可信度如何。
裴尧见她怀疑的眼神,无奈勾唇。
那幽深的眸底温柔一片,蓄满了满满的真诚。
漠茶将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唇角微勾。
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比了个数字一。
裴尧见状,缓缓勾唇,口中呢喃着一百万。
而这声呢喃被躺在床榻上的漠茶听得一清二楚。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淡淡摇头,朱唇轻启。
“我要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