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漠茶刷牙的裴尧看到了她眼中的湿润,心口一阵抽痛,慌乱不已。蓦地,停下动作,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动作太粗鲁伤到她了,想要俯身去查看的时候,一只葱白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上,朝他含泪的淡淡摇头,朱唇轻启。
“尧,现在的我,真的感到很幸运,能够在人海之中能够遇上你,并且爱上你,因为爱上你的感觉真的好幸福。”
带着哽咽,口齿不清的柔柔嗓音传到裴尧的耳中,好似晴天霹雳般,把他整个人轰得外焦里嫩,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心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激动,而是带着满满的苦涩,他那深沉如海的眸底隐隐闪烁着痛苦,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暗暗要紧牙根,另外一只空闲的大手不自觉的攥紧成拳。
漠茶这个傻瓜,他只是帮她刷牙罢了。
她竟然就说自己现在很幸福,她是有多容易满足。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子做,会让他更加愧疚的。
都说容易满足的女人都是专情且深爱对方的女人。
而这样一个她竟然让他遇上了,他是有多幸运。
可是这种幸运却不是他要的。
她会因为短暂的幸福而摔得更惨的,这一点,她不知道吗。
“傻丫头,这么容易满足啊?就不怕我某天忽然把你卖了或者做出伤害你的事?嗯。”
漠茶闻言,脸上有片刻的怔楞,眸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那柔美动人的唇角却微微上扬,抬头,看着裴尧那棱角分明,眸底闪烁着幽暗光芒的俊脸,朱唇轻启。
“我相信你不会的。”
裴尧听着漠茶那口齿不清,却足以在他内心掀起一番惊涛骇浪的话语,眸底闪过一抹痛楚,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蓦地,将手中碍事的牙刷拿掉,扔在洗漱台上不予理会,将她带到洗漱台前,眼神示意她漱口。而漠茶乖巧的听话,打开水龙头开始漱口,待漱口完后,转过身面朝他的时候,瞳孔一紧,看着他不断地逼近,两只葱白小手只能无措的放在洗漱台上,步步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在洗漱台的边沿时,她已无路可退。而裴尧却还在不断靠近,不允许她躲闪的,一手扣紧她那小小的脑袋,将她的头拉到自己的眼前。薄唇轻轻贴合在她那柔软,带着淡淡牙膏味的唇瓣上,没有深吻,仅仅贴合在那上面而已,欲通过她甜美樱唇上的微凉触感缓解他心口的抽痛,深沉如海的眸底隐隐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漠茶这个傻瓜。
她就没有想过他忽然对她这么好的原因是别有所图吗。
她不是经常对其他人心存戒心的吗。
为什么对他却是全然的信任,为什么不怀疑他。
她就真的不担心,自己某天会对她做出伤害的事吗。
就算他们彼此确定了心意,她也不该这样子的啊。
她忘记自己先前是怎样伤害她的了吗。
他是陷害她茶馆出事和夺走她初夜的男人啊。
她对自己应该是提高防备,而不是松懈防备的才对啊。
她是有多傻,多令人心疼。
“算了,不说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厨娘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话音落下,便将她丢在卫生间,而他自己则转身走了出去,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略显疏离和淡漠。看得漠茶心口一阵阵疼痛,指腹轻轻抚摸着那被他那薄唇紧紧贴合过的唇瓣,刚一触碰,好似一道电流席卷全身般。
她隐隐感觉到裴尧在纠结什么事情。
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的话她无权干涉,但是私事的话,她希望她能够帮他一把。
她可以慢慢开导他,驱散他心里的乌云。
她不想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因为那样她的心会跟着痛苦。
对他所说的话,她也犹豫过,也害怕过。
她真的很害怕有一天裴尧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如果伤害是鸡毛蒜皮的的事的话那还好,她可以选择原谅他。
但是伤害如果很严重的话,她会痛不欲生的。
她或许会选择逃离,消失在他的世界,永不相见。
她没有勇气跟一个伤她至深的男人一起生活。
那样无不是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曾经伤害过自己。
裴尧,像这种我消失在你的世界的这种可能是不会发生的,对吗。
待走出卫生间,来到客厅的时候,,漠茶见裴尧拿着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专心看里面的内容,眸光一瞬不瞬的,没有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她。无奈一笑,清澈眸底却闪烁着无尽的爱意,柔美动人的唇角微微上扬,站在楼梯口,痴痴看着他。
他那专注的模样是那样的一丝不苟,完全投入到阅读当中。
好似忽视了周围所有的人,眼中只有那密密麻麻的报纸。
都说专心阅读的男人是最迷人的,这句话果真不假。
他真的好迷人啊。
下一秒,蓦地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眸底闪过一抹尴尬,朱春紧抿成一条线,脸颊微微滚烫,心跳却不断加速。
见鬼,心跳一个小时是要加速几次。
就在刚刚,她竟然对裴尧犯起了花痴。
她自认从小生长在帅哥堆当中,对帅哥早已免疫,可以做到泰然自若,不被美色所诱惑。
可最近,她却频频对美男泛起花痴,而且那人还是裴尧。
她想她真的中毒已深。
专心阅读手中报纸的裴尧眼角余光注意到站姿楼梯口发愣的漠茶,清楚看到了她眸底那一抹痴迷,寡情薄唇满意的微微上扬,心里也因为她对自己的着迷而洋洋得意,薄唇轻启。
“既然好了,就赶紧去吃饭吧,那家店差不过快开门了。”
低沉暗哑嗓音低声命令着,那棱角分明,好似雕刻般的俊脸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尽显愉悦,薄唇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漠茶可以看得出,他心情很好,不像之前在卫生间那样忧伤,淡漠,疏离。微微颔首,迈开步伐来到餐桌前,看着摆放在面前的牛奶和土司片,不由得微微诧异,心里被震撼所充实着。
这些早餐竟然都是她最爱的,且伸手一碰,牛奶的温度还是她所习惯的。
裴尧又没有在她家住过,是怎么知道她的习惯的。
不过,却没有多想,拿起一片土司细嚼慢咽着,端起盛满牛奶的杯子轻抿一口。不过瞬间,纯牛奶的味道便溢满整个口腔,纯正的奶味跟她之前在国内喝过的纯牛奶有一点点不同,只是回味了许久却说不出哪里不同。很快,解决完早餐并且擦完嘴后,起身来到裴尧的面前,等待他将自己带到那个神秘地方。
裴尧见她吃完早餐了,满意勾唇,眸光望向餐桌,见桌上的牛奶只喝了三分之一,而面包应该只吃了一两片左右。
她的胃是什么做的,竟然吃得这么少,她想要得胃病是吗。
眼眸微眯,眸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俊颜面罩寒霜,指着那早餐,薄唇轻启。
“把那些吃了再来找我,没吃完,就不允许你今天踏出别墅半步。”
低沉嗓音是那样的不容抗拒,眸光冷冽如冰,本就锋利的面部线条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更显锋利。看得漠茶一阵心惊胆战,转身来到餐桌前,拿起一片土司就往嘴里塞,却不想吃得太猛,被面包呛住了,痛苦的弯腰不断剧烈咳嗽着,好似要把体内的器官咳出来那般用力。裴尧见状,无奈勾唇,眸底闪过一抹无奈,起身来到她面前,端起桌上的牛奶来到她的面前,刚放,一只葱白小手立刻夺过,仰头猛灌,许是因为动作太猛,有些牛奶沿着她的唇角滑落而下。看着她那急匆匆的模样,裴尧只觉好笑又好气,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温柔擦拭她唇角的奶渍,总之,奶渍滑落到哪,他就擦到哪,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幽深眸底温柔如水。
漠茶见他在给自己擦拭奶渍,看到他的手落在哪的时候,小脸瞬间爆红,眸底闪过一抹羞窘,心跳也漏了几拍,连忙放下盛满牛奶的杯子,起身,来到椅子旁边,后退几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垂首,抿唇不语。
裴尧见漠茶一副羞窘的模样,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低沉且暗哑的笑声从唇边溢出,蓦地上前,长臂一捞,将她拥入怀中,迈开步伐走向厅外。走出门后,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将她塞进车里,随后自己也钻进去,低声命令连译开车。得到指令的连译闻言,立刻发动引擎,朝预定的地点扬长而去,门口只留下一排长长的,难以散去的尾气。
没多久,轿车便来到了一家珠宝店门前,连译将车缓缓停在店门口,打开车门,绕道来到后驾驶座的门前,一一的为两人恭敬的打开车门。裴尧绕道来到漠茶面前,在她面前缓缓摊开手掌,薄唇微勾,深沉如海的眸底溢满柔情眼神示意她将手放在他的手中。漠茶虽然不明白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看着那摊开的手掌,无奈一笑,只好任由他去了,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上面。刚放进去,那只温热的手掌便反手将她握住,与她的五指十指交缠,迈开步伐走进珠宝店内。漠茶被裴尧牵着,好在他的步伐还算慢,不然的话,她肯定早就跌倒了。
裴尧刚走进珠宝店内,就有服务员立刻上前,微微弯腰,唇角勾着专业的弧度,做着请的动作。裴尧置若罔闻,淡漠俊脸面无表情,幽深瞳孔波澜不惊,薄唇轻启。
“我订制的那个好了没有。”
服务员闻言,微微颔首,转身来到柜台前,弯腰从那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戒指盒放在柜台上,唇角继续勾着浅浅的笑意,准备开口向裴尧介绍这款戒指的来意的时候,只见他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视过来,令她立刻噤声,抿唇不语。
裴尧紧牵漠茶的手来到柜台前,让她坐在椅子上,打开那个戒指盒,一枚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戒指便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在她惊诧的眸光注视下,缓缓取出,来到她的眼前,深吸一口气,眸底闪过一抹坚决。
他要一个能够时刻套牢漠茶的理由。
一个能够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哪里也去不了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便是这枚戒指。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待调整好心跳,也组织好要说的话后,薄唇轻启。
“漠茶,这枚戒指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