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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死了?

室中三人,面面相觑。

萋萋和吴世勋摸不准白袍小将的心思。

然而,对峙许久,白袍小将却只冷眼看着二人,并无多余的动作。

吴世勋长剑一舞,喝斥道:“你竟敢偏帮朝廷要犯,就不怕本城主回到流火城,奏你一本吗?”

萋萋目光闪烁,瞪着吴世勋。

白袍小将没有开口。他将长剑抱在怀中,低声道:“还不动手?”

这句话并不是对吴世勋说的。

萋萋眼皮一跳,一步跃向吴世勋,手中短刀虎虎生风。

直劈吴世勋面门。

吴世勋骇然。

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立时拔剑迎击。

短刀长剑相触即分。

他力气很大,萋萋并没能讨得胜算。

能在潇阳王跟前走动的人,自然有他独特之处。

他的身手不会太差。

萋萋短刀一转,换了角度又劈砍他肩臂。

吴世勋却不再与她纠缠,而是避开她的短刀,团身冲向窗户,准备撞破窗户逃跑。

他畏惧的人乃是白袍小将。

她不肯让他逃走,飞身追上。

追却追不及。

眼见着吴世勋已到了窗口,就要一剑划破窗户,纵身跳下。

斜刺里,白袍小将长剑一挑,挡住他去路。

而后站在窗口,冷眼看着吴世勋,没说话。

这般态度,傻子也能知道他站在哪一方。

萋萋不敢犹疑,趁此刹那,短刀劈砍,一刀砍在吴世勋后背。

吴世勋吃痛,长剑后斩,回斩她颈项。

她躲开,短刀再次出击,砍向他手腕。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

她的短刀不比长剑,杀起人来也不比长剑。

此刻与吴世勋近距离较量,委实难有好果子吃。

他斩不到她,她却也砍不到他。

险险避开吴世勋斜挑一剑,她迂回一步,欲寻得合适的时机,再行刺杀。

那站在窗口的白袍小将忽然动了。

长剑倏地蹿上,并无多余花招,直取吴世勋后心窝。

吴世勋听得脚步声,飞快回头。

萋萋一个箭步蹿上,一剑直刺他心脏。

腹背夹击,吴世勋脸色大变,一脚踹向萋萋,回手阻挡白袍小将。

这么一瞬,萋萋避开他踢来的长腿,翻身将短刀递进了他的腰眼。

一刀进去,鲜血喷涌。

他倏地软倒在一侧,白袍小将的长剑顺利直入他后心窝。

两剑夹击,他再也受不得,倒在了地上。

鲜血奔涌,片刻间染湿了他的衣裳和身下的地板。

再无声息。

萋萋一步跃上,仔细查探他呼吸,确认再无一点气息,总算松了一口气。

室中只剩下二人。

白袍小将与她对视,目光冷淡。

走廊上,有大批兵士涌过来,隔着门板匆忙禀报:“启禀城主,密道中没搜到要犯,东山那边也没人,蒋萋萋……不知踪迹。”

外间已等候了许多人,尚且不知道雅室中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大概也不会猜到吴世勋已殒命。

白袍小将目光微闪,忽然厉声喝斥道:“大胆蒋萋萋,竟刺死吴城主,本将绝不姑息你。”

一语毕,长剑飞舞,直取萋萋头颅。

萋萋躲开。

他长剑飞旋,声音却很低:“还不快走?”

能逃脱的地方,只有窗户。

可窗户下是万千的百姓和万千的敌兵。

她若从窗户跳下去,不被想升官发财的百姓扭住,也要被千里来袭的兵士擒住。

白袍小将长剑舞动,发出锋利的破空声,听上去恐怖已极,口中却小声道:“从承尘上走。”

承尘之上,是整个酒楼的房梁,至多能连通整个酒楼而已。

并不能逃脱出去。

萋萋目光一闪,明白了他的意思,几步跳上了被她踩烂的承尘,钻入了房梁上。

她忍不住回头:“多谢。”

白袍小将没有理会她,长剑不停,似乎正跟人激烈打斗。

她一路跑到房梁最尾端的僻静处,安定坐在梁上,静默不动。

雅室中,白袍小将长剑斜劈,一脚踢破了窗户,口中喝斥道:“大胆贼人,哪里逃?”

言毕,纵身跳下了窗口。

兵士破门而入,只看见吴世勋惨死的尸首,有人高声惊叫:“城主死了,抓刺客……”

酒楼中,登时乱作一团。

白袍小将落地,剑指在商铺某处,高声道:“吴城主已被刺客杀死,若有人能抓住刺客,赏黄金十万两,封万户侯!”

“城主死了?”

“死了……”

广场上,人声躁动,兵士人人大惊,个个脸色苍白。

酒楼上,听得白袍小将指挥的兵士,恍然大悟似得匆忙退出雅室,飞奔出了酒楼,跟在白袍小将身后,杀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百姓蠢蠢欲动,看守他们的兵士人心惶惶。

有百姓带头逃跑,“呼啦”一声蹿出了广场。

无人阻拦。

其余人等见状,当即结伴逃窜。

兵士仍旧不曾阻拦,也不知该如何阻拦。

群龙无首。

广场上乱成一锅粥。

百姓逃了个干净。

所有兵士像是被人下了催命蛊一般,忽然朝着白袍小将消失的方向跑去。

吴世勋死了。

蒋萋萋还未捉住。

当务之急,只有抓到蒋萋萋,才能赏十万金,封万户侯。

而抓不到……

谁来承担主帅被刺杀的后果?

谁来指挥这剩下兵士?

没有人能够承担这后果。

暂时也没人能指挥这群兵士。

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白袍小将追击刺客。

希冀抓捕她。

这一团乱糟糟中,萋萋小心翼翼跳下房梁,寻了无人注意的空隙,匆匆退出酒楼。

从酒楼出来,四野都是慌乱的人影。

整座城池好似霎那间充盈爆满起来。

她小心遮掩着面容不敢明目张胆的逃,就近寻了处街角,找了个无人的院子,准备暂时躲起来。

刚进门,却碰到一个黑脸的妇人。

妇人尖叫起来:“啊……你是谁,闯进来干什么!”

或许是刚从广场上逃回来,这妇人也正胆小心惊。

萋萋一怔,慌忙后退,不敢冲突。

妇人见状,登时眼冒精光,万分迟疑:“我没见过你啊……你……”

这人大喜,不可置信叫道:“你是潇阳王妃?!”

她兴奋地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往门口跑去:“二柱子,快来啊,我抓到潇……”

萋萋心跳如鼓,眼见着她就要跑出门口,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呜呜……呜呜呜,抓住……”妇人挣扎着,仍不忘唤人抓住萋萋。

十万金,万户侯,给谁都是天大的买卖。

妇人虽长得黑,心里却也明白。

萋萋不敢松手,只死死勒住她的脖颈,捂住她的口鼻。

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妇人拼死反抗,试图用头后撞萋萋的脸。

萋萋躲开,再也扛不住她的大力,猛地拔出腰间短刀,一下扎进了她的心口。

妇人倒地。

鲜血汩汩。

萋萋松开手,盯着倒在鲜血中的尸体,左右四顾确定无人,飞快从后墙逃走了。

一路逃,未再遇到慌乱的百姓,顺利的进了大宅院,又进了小院。

总算安稳下来。

天色已黑尽了。

就这么折腾一日。

万幸,她竟安全归来。

春兰守在门口,怀中的孩子正睡着。

她走过去,仔细瞧着孩子熟睡的脸,低低道:“今日吵了吗?”

春兰点点头,压低声音:“自然是吵的,闹着要妈妈,奴哄了许久也不肯吃饭。”

确是太小,又是吃奶的娃娃,离了母亲,不肯吃饭也是常理。

她叹一口气,疲倦笑了笑:“等躲过这几日,就要安全了。”一面说,一面去洗手更衣。

等到收拾齐整,忙从春兰的手中接了孩子在怀中,撩衣喂奶的动作娴熟。

孩子在睡梦中,也知道靠近了妈妈,张着小嘴寻着奶源。

迷迷糊糊吃的香甜。

主仆二人这才坐在房中,歇歇一日的疲倦。

春兰道:“吴世勋……没了吗?”

她的衣裳上有血,春兰方才清洗时看了清楚,此刻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保她平安无碍,这才开口。

她道:“没了。”

春兰又惊又喜,忍不住后怕:“夫人真是厉害,从前竟不知道您功夫如此了得。现下吴世勋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这样大肆搜捕咱们了。”

她摇摇头,目光泛起一丝犹疑,望着漆黑的窗外,低声道:“今次多亏有人襄助。不过……”

她微微一笑,疲倦道:“总算不用再被他们追缉了。”

春兰欢喜点头,忙追问是谁襄助。

她却不打算为春兰解释,只淡淡回了两句。

孩子吃饱睡熟,主仆二人给孩子擦脸洗手,将孩子安顿歇息下。

萋萋这才吃上今日第一顿饭。

或许是太饿了,也没吃下多少。

不过,心情却极好。

吴世勋死了,二人躲藏的日子恐怕不多。

有白袍小将襄助,她们这里是更安全。

只要孩子能安全,她的心便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一夜无话,孩子半夜醒来吃了一次奶,见着妈妈在身畔,睡熟了。

天明,萋萋不再出门,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如此,又是半月。

天气彻底热起来。

萋萋安顿好孩子,趁着夜色出门。

她准备去听听消息。

一路看过去,城中还算安稳。

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风貌。

这一切,当然归功于吴世勋的死。

群龙无首,万里之外,新帝根本不能牵制这里。

萋萋熟门熟路潜行到广场,见吴世勋毙命之地——酒楼,已被人一把火烧了。

不知是谁烧毁的。

只剩下黑黢黢的木头骨架。

孤零零伫立在广场旁边,看去落寞万分。

她悄悄摸进烧毁的酒楼,藏在黑黢黢的断壁残垣中,观察凉厦。

广场上的凉厦中,空无一人。

也没有兵士值守。

吴世勋毙命,他带来的兵士不知而今在何。

她猜测不到,想要查探白袍小将的消息,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查探。

所幸,广场上的百姓穿梭来往,夜色正浓,应无人会注意到她。

她混入人群中,使纱巾蒙了面,悄悄向凉厦靠拢。

凉厦外,果然贴着刚发的榜文。

榜文上写的很清楚。

潇阳城新任城主吴世勋暴毙,由东方秀暂代城主一职,统领全军。

榜文上没交代东方秀的背景。

无人知道这东方秀究竟是谁。

只知道,他就是如今的潇阳城主。

莽莽沙漠,朝廷的文书一定还没到。

这位暂代城主,只怕也是自封的。

当然,朝廷的官员都有定制,主帅身死,副帅统领,是为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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