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街上,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又开始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可是越想越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感觉很迷惘。
我恍惚是记得自己带着李思敏向着房间的门撞,后来我的身体发烫,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再后来的事,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了。醒来的时候,莫名的少了一段记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是做了一个在桥上行走的梦的。中途我还醒了一次,李思敏对我笑,问我有没用看清河底的人。
河底的人?桥?野营?小蕊?李思敏?
此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这些看似毫无相关的事件,联系在一起。真相似乎不远了。
终于,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我心底闪过。我不敢肯定,但也确定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会欺骗与隐瞒的。也只有死人的身上,才会有答案。
李思敏约我见面,说让我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去了,却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姑且不论李思敏是否有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想告诉我什么。通过梦境的形式来让我了解真相,或是单纯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明白,也没再继续深究下去。因为已经到了磊叔家门口了。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稍作迟疑,还是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磊叔,他看见是我后,面色一喜:“是小流啊,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治好小蕊的办法?”
我没回答磊叔,只是对他摇了摇头。“小蕊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我问。说罢,径直向小蕊房间里走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况。
磊叔叹了一口气,跟在我身后。“唉,还能是怎么样。上次你来的时候她倒是安静了一晚上。可是第二天又开始发作了,不停地吐着舌头。现在啊,她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对了,磊叔。婶母呢,怎么没见她。”
“她啊,一清早就去寺里给蕊蕊烧香求佛祖保佑了。昨天晚上你婶母担心蕊蕊,就拿重物敲晕了。”
我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婶母怎么能这样乱来。这时,磊叔又向我哀求道。
“小流啊,不管怎么样。算是磊叔求你了,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小蕊。你小时候跟在你阿公身边,一定学了很多本事。磊叔可就小蕊这么一个女儿啊。”
“别担心,磊叔,会有办法的。小蕊会没事的,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把她当妹妹。”我应答到。说着推开了房间的门。
进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小蕊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总觉得她是醒的,并且从我进门那一刻起,我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
一想到这,我浑身凉嗖嗖的,这总不可能平日里,活见鬼了。
“磊叔”正当我准备开口叫磊叔壮下胆量的时候,身边却突然没了回应,那种冰冷的感觉更强烈了,仿佛我现在在冰窖了一样。
我咽了一口唾沫,不信邪的转身望了一眼磊叔刚才在的位置。明明刚才磊叔还在我身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警戒的看向小蕊,这太邪门了。正当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不知道谁的声音:“带我去之前野营的地方,你会知道一切的。”随后,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小流,小流。”磊叔不停地摇晃着我。“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我一下醒过来,怔怔的看着小蕊。刚刚不是幻觉,那一阵冰凉感还在我浑身挥之不去。是真实发生过的。
突然,我的胸口一阵灼热,我一低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龟已经回到我身上了。我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捧着它,生怕把它弄到了。
此时,那种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抬头,想要找寻那股视线。我猛地转身,找到了。
却正好撞上小蕊的眼,她是什么时候醒的?
小蕊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入进我的眼睛里。让我心下一滞,快要窒息了一样。“这只乌龟还给你,我不稀罕。”
“谢谢”我发自内心的向她道谢,因为小龟对我来讲实在是太重要了。
“哈,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她吧。”小蕊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她,她是谁?”我呆住,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蕊看见我茫然的样子,突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不时还吐着舌头。
明明是很可爱的少女娇笑,可是此刻小蕊的样子在我看来却分外渗人。连我自己也没发觉。
“不过,你要真想谢我的话,就带我去野营的地方吧。”小蕊慵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考。
此刻,我的心里却仿佛天雷滚滚,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来,小蕊是真的没有睡着。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脖子上的小龟,是怎么戴上的。还有,小蕊又是怎么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还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我回到磊叔家,究竟是错,还是对?现在的小蕊,还是小蕊吗?小蕊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看来,正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想要知道答案。就得自己走一趟野营地了。此时我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李思敏。
我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小蕊知道李思敏已经死去的事了吗?如果她知道,可是为什么还会跟她一起去野营地呢?可如果不知道,下载乃的这一切又怎么能说通呢?
我没敢亲自问她,只是沉默了好久,才问“你真的想再去野营地再看看?不害怕吗?”
小蕊淡淡瞥了我一眼,微微冷笑。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有什么好怕的,都经历过一次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仿佛能看穿我心里想的什么一样,我一时无言,只告诉她记得带上要用的东西,我明天一早会来接她一起去野营地一探究竟。
我总觉得,在小蕊身上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比如我们刚刚的谈话,都彼此心照不宣着。
次日清晨,我在楼下早餐店点了一份炒粉,一杯豆浆,正准备吃完去接小蕊。却不经意间听到了隔壁桌的谈话。
“听说了吗,东边那条街今天发生了倒塌事故,死了好多人呢。”
“什么好多人,明明那就是无人区,好多年都没人住了好不好?看你这消息闭塞的,一看就是不出门的。”
“我儿子在警局工作我还不知道吗?要是没人住怎么从房底下挖出那么多死人?”
“是吗,这我就不知道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可不是。啧啧,可真惨,听说有一个女孩下半身都没有了呢……”
后来的谈话内容我已经没听了。只是付了钱匆匆离开。东街那边我是知道的,昨晚我去过,那是李思敏的家。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下半身没有的女孩,就是李思敏了。
我接到小蕊的时候,她的气色不错。
没过多久,我们乘上了去野营地的大巴,大巴上人很少,可能是因为终点站比较特殊吧。
坐在我左边靠窗口的是一位老爷爷,他对我友好的笑了笑。问:“年轻人,你是要去野营地那边吧?”我说是的。
老爷爷便不再说话了。只是轻声叹道:“唉,该来的,迟早会来。”
我也不再理会。路上车出了事故,不得已我们只能步行。可是离野营地还有好几里路。下车的时候小蕊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眨眨眼问我。“你刚刚是在跟谁说话呢?”
我一身冷汗“你没看见窗口边坐了一个人吗?”我问。
“没有啊。” 我看着老爷爷下车的方向,却空无一人。
却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刚刚还晴朗的天空顿时风雨大作,什么也看不清。
小蕊突然莫名的兴奋起来,这时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雨挡住了我的视线,阴冷的风吹过脸上,分外疼。
这时,我看见路上的行人脸上死气萦绕,神色凄然,满脸绝望。心下一惊,暗道不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此刻,我开始感到对未知的恐惧与害怕。
我胸前的乌龟不停发着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将要发生一样。
“小流,你看看这地面。”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冰冷的声音传来,吓得我一阵瘫软。心跳迅速加快。染上了一层血晕。久久散之不去
我循声而去,原来是小蕊。只见她神色肃穆。我看向地面,原来地面已经染了一层血晕,久久散之不去。
小蕊指着我们的背面,我转过身,却看见许许多多的人走到桥边做一些十分诡异的动作,似在梦游,毫无意识。然后,便相继死去。
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倒在地上,接连不断。
我一时怔住,不知道到低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句话不停环绕在耳畔。该来的,迟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