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狂的第一反应是:抓你大爷。
眼见在南云从大张旗鼓,率领若干将士冲入房内,叶轻狂一挑眉头,白皙干净的脸蛋是满是从容淡定,全然没有小女子的恐惧与与拘束。
“倒是我失算了。”叶轻狂的唇角勾勒一抹寡淡弧度,淡然如水般的目光让南云从有一瞬间的心惊胆战,似乎所有情绪都被这个女子给牵引一般。
“你说什么胡话!”南云从的面色一顿,随即懊恼不堪。不过是个姑娘家家罢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叶轻狂的笑意渐渐消散,眼中的玩味也越来越深,看向南云从的目光之中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让南云从更为不佳。
几天没出来而已,卜思烟那群人还真是喜欢做手段。
不过南云从是不是卜思烟那一伙的,叶轻狂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重要可言。
南云从愤怒无比,当即一声令下让人逮捕叶轻狂,这种动作在叶轻狂眼里被称为狗急跳墙也不为过。
眼见侍卫一个个围了上来要将自己就地正法,叶轻狂忽然开口:“且慢。”
南云从呲牙咧嘴地看着叶轻狂:“你想说什么?”
“你们抓我当然是可以,但是总要给我个理由不是?”叶轻狂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这几日没日没夜呆在房内是怎么谋害皇后的。”
“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想认账不成?”南云从嗤笑一声,优越感总算迸发而出,“你以为你这几日呆在屋内就可以洗清嫌疑了?要知道皇后娘娘可是吃了你的药才导致病情加重的,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地方?”
叶轻狂一滞,没想到卜思烟为了折腾她竟然不惜用上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卑鄙无耻。
叶轻狂深深地看了一眼南云从,对方显然没有给自己解释地准备,完全自顾自地开始下令派人将叶轻狂给押进大牢。
叶轻狂探测周围侍卫,等级并不是很高,没有高手出现,所以叶轻狂想要逃的话虽然不简单但也绝对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叶轻狂并不打算如此。与其落下一个畏罪的罪名到时候百口难辩,还不如顺其自然来的好。
叶轻狂的双手被手铐拷住,她抬起头,便看见了姗姗来迟的卜思烟。
卜思烟面无表情,但是叶轻狂还是明显地察觉到了从卜思烟身上传来的得意气息。她的唇角微勾,淡然面孔看着面前的女子。卜思烟蹙眉,说道:“皇子殿下,皇上说要将这个害人的家伙……”
南云从没有等卜思烟把话说完,便抢先道:“父皇说了押入大牢,自然要听父皇的,就不用劳烦卜思烟小姐指手画脚了。”
卜思烟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南云从的背影,心想你也不过是一个皇子而已,又不是太子,哪有这么嚣张的资本。转而卜思烟将注意力放在了叶轻狂身上,看着叶轻狂落魄狼狈的样子只觉得神清气爽。叶轻狂啊,你终究是栽在了我的手里!
叶轻狂一声不吭,心中多了几片了然看来着南云从并没有和卜思烟有多少勾搭,这也算是一个不糟糕的消息。
叶轻狂被理所当然地关入了大牢。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大牢都是一个样子,阴暗、潮湿,所有的阴暗面就在这里展现出来。
叶轻狂来到这里并没有展现出一般人初入时的惊慌失措可恐惧,反而淡定的厉害,似乎是这里的家常便可。就连狱卒们对这个清风高洁的女子都赞叹不已。
大牢来了一个仙女般的人物,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叶轻狂淡然如初,默默地走入了牢房,在一片注视下没有丝毫反应地坐下,屁股下是杂乱的稻草堆。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看的画面。
一个大小姐竟然如此不拘小节显然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了,狱卒们一步三回头,隔着道道栏杆好奇地看着这如花似玉的人儿,远远看上去就和雕琢青花的瓷玉瓶似的,身上的贵气由内而外,再瞧衣着,虽说色彩淡然但是有眼见的人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皇上怎么会关这种人进来?
这大牢里几百年才见到一次这样的尤物啊。
有明事理的狱卒催促了几番,总算磨磨蹭蹭地离开了。叶轻狂的唇瓣张开吐出一口浊气,璀璨黑眸之中闪烁着异样的流光溢彩。
再等等……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叶轻狂盘腿坐于稻草堆上,脊梁依旧笔直。她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开始耽误许久的修炼,而阿药则是在她耳边嚷嚷不断:“你怎么就被抓进来了呢?真是丢人死了!竟然被抓进大牢里了。”
唧唧歪歪没有停歇的时候。
叶轻狂掏掏耳朵,不理不睬。当她修炼完之后,干瘪的小腹已经是饥肠辘辘。
“开饭了!开饭了!”狱卒拿着装着饭食的盘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在每一个牢房前停下,往里面分别塞了一个饽饽和一碗根本看不见几粒米的稀粥。然而他直接越过了叶轻狂,跟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似的。
当然,叶轻狂可以保证这个男人是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因为他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我需要解释。”叶轻狂缓缓开口道。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因为缺水而变得有些沙哑,沙哑之中还带着诱人的磁性。狱卒回头再次看向叶轻狂,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个落魄的囚犯而已,有什么资格要吃的?上头说了,叶轻狂就是这个待遇!今天没饭吃。”
上头?叶轻狂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她不再出声,睫羽颤动着闭上了眼睛。
狱卒哼了一声,继续发食物。
狱卒发完食物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谁都不想在这大牢里停留许久,就选这是他工作的地方。
猛然,叶轻狂听到了一声声细碎的动静,就跟老鼠发出的沙沙声一般,细细索索,叶轻狂转头向作响的声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