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轻狂这般说话,少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不卖?”
“因为你太丑了。”叶轻狂道,当然,这只是假话。
少女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哪有丝毫丑的影子。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一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的红唇张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叶轻狂瞧这有趣,见她支支吾吾半晌也不知言语,笑着打趣道:“当然是骗你的。”
少女松了一口气,然后用眼神狠狠地给了她一个眼刀。
叶轻狂摆弄着地上的瓷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瞧就是一个没脑子的直白人,也不思量一下,脱口而出:“柳青青。”
柳青青?叶轻狂挑了挑眉,只觉得有些耳熟。
摆好瓷瓶,叶轻狂盘腿坐起,她面带严肃地看着柳青青,说道:“那么,柳青青,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卖给你吗?”
“不是因为我丑吗?”柳青青反问道。
见她一副疑惑的模样,叶轻狂只在心里道这柳青青还真是个笨蛋。这精致剔透的小脸,哪里是丑,美艳也不为过。叶轻狂拿起柳青青放在一边的鞭子,速度之快,让柳青青措手不及。
叶轻狂是个识货的,她的手指刚碰到鞭子,便知道这武器并非到处可见的地摊货。再瞧柳青青一身富贵气,想来是出自于大户人家。她的双目微敛,本来还瞅着摆地摊卖不好丹药,现在却有一个送上门的肥羊任人宰割。
“你拿着鞭子过来,趾高气昂的,你认为有谁不会以为你是过来砸场子的?”叶轻狂说道。
柳青青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礼仪问题啊!怪不得爹爹一直说我礼仪不好,做不了一个真正的大家千金。”
她说完才意识到什么,慌张地用双手捂着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轻狂。
叶轻狂只在心里发笑,她故作困惑:“你刚才说什么?”
柳青青只以为叶轻狂没听见,于是摆摆手道:“没,没什么。”
叶轻狂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她道:“我看你这可爱的小模样,可以原谅你之前的过失。你要买那瓶丹药?我卖给你就是。”
“这是真的?”柳青青喜上眉梢,她拿起一个瓷瓶,道,“这是止血丹吧?我刚刚看到你拿出来的时候,丹药的色泽上好,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优秀。我要这瓶,五两银子,卖不卖?”
叶轻狂的眉眼一挑,一般的百姓一年的开销最多十两,而柳青青开口就是五两,看来灵药童子是低估了现在丹药的价格。
叶轻狂自谓看人不错,瞧柳青青眼神清澈,想必也不是那种为了便宜可以压低价格的吝啬妇人。叶轻狂点头道:“好,五两。”
柳青青跟得到宝贝似的将瓷瓶塞入袖中,然后将钱袋递给了叶轻狂。
叶轻狂掂量了掂量,塞入袖中。心满意足的柳青青从地上站了起来,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道:“我就先走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轻狂顿了顿,道:“叫我素衣就好。”
“素衣,素衣?”柳青青念叨着,“的确是一身素衣。”
此时的叶轻狂一身鹅黄色的普通布衣,倒是很衬这个名字。叶轻狂也没有在意,却听见柳青青继续问道:“你为何不把面纱摘下来?”
“长得丑。”叶轻狂说道。
柳青青说:“瞧你这双眼睛,黑白分明的,肯定不丑。”
叶轻狂不由得笑出声了,这个柳青青倒是诚恳的很。要是要她知道自己是名动京城的废柴加丑女,还不得掉了大牙。不过叶轻狂曾看过原主的脸蛋,底子不错,皮肤也是细腻,就是那类似胎记的伤疤煞了风景盖住了一大片脸庞,以至于到了丑女的地步。
“我丑不丑,看了整张脸才知道,不是?”叶轻狂说道,“可是我太丑了,不能给你看,怕吓到你。”
柳青青托着下巴思量着叶轻狂的话怎么都觉得奇怪,可又不知道究竟哪里有有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最终放弃了。她说道:“我先回去了,免得爹爹着急。”
眼见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叶轻狂在摊子前坐了一会便决定打道回府。毕竟这丹药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所买得起的。不过今天有了柳青青,日后的道路肯定不会多少坎坷。而想必,集市里有人卖丹药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又去后山绕了几圈采了些草药,将东西都放在坛子的空间之中,叶轻狂才回到了家里。然而还没踏进院门,叶轻狂就听见一声嚣张而又响亮的女声,这声叫唤充斥了整个不大的小院:“你说,叶轻狂这个贱人去那里了?”
叶轻狂瞬间认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叶双凝又是谁?她匆忙跑进院子,只见叶双凝一脚踩在叶易朗的头部,令他的侧脸紧贴地面。她的一手持明晃晃的长剑,娇俏的脸上布满张扬。
而一旁则站着舒香兰与流翠,两个人弱女子此时一脸惊慌失措,向来柔弱的舒香兰甚至已经泪流满面。她的身子一软,一个踉跄跪在了叶双凝的面前:“二小姐,我求求你,你就放过我的儿子吧!”
流翠则也跪在舒香兰的旁边,苦苦恳求:“二小姐,你就行行好,放过少爷吧!”
“少爷?就他一个废柴也叫做少爷?”叶双凝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叶易朗和叶轻狂那个贱人就是连叶家都嫌弃的废柴!这种人,有资格做叶家的少爷?”
听到叶双凝出口的讽刺,叶易朗勃然大怒。被叶双凝踩在脚下,叶易朗开口艰难。即使如此,他的眼中怒火不灭,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姐姐才不是贱人。”
“呵,你还真是叶轻狂的好弟弟!”叶双凝冷笑道。她扬起长剑,作势要刺入叶易朗的躯体之中。
“住手!”叶轻狂一声娇喝,她飞快地冲了上去,如同脱缰的马儿。她右手一挥,手掌轻而易举地打向了叶双凝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