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贵州城沉静如水,这座被大山包围的城池的天空被夜游神的画笔一道道染上幽深如墨的底色。
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一轮弯月当空,月白色光辉洒向大地,清洗着酷热白日留下的余温。
由一身华服的汤家兴带领,身着玄色低胸道袍,显露出丰腴胸脯,腰间绑了一块厚厚藏青色腰带作为饰物的妙应来到了崔知府的府邸门前。
可能是初初上任的关系,崔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灯笼下一对石狮子张开大嘴大吃四方气吞万里如虎。
经过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通报,两人才得以进入崔府,朱红色似是开启了另外一个世界,妙应莲步轻移,随着汤家兴走在崔府的青砖铺就的幽深小路上,此刻正值月明星稀,皎白的月光笼罩住整个宅子,令得身临其境的妙应觉得眼前一切疑真疑幻,行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从纸窗里透出来的摇曳烛火,如此一来,越靠近屋子,旖旎的风致便愈加明显。
“凝儿,此番进去可要好好招呼崔大人,你可也知晓如今世事艰辛,你父母以及兄弟可都在大牢里等着你去营救他们呢,知府大人是顺天城下来的官员,可得好好巴结,他在顺天的关系硬着呢,到时候为你父母减刑那也能够说上几句话,当然,即便是他忘恩负义,到时为夫升了官儿,为夫也会替你活动活动的,你别置气,凡事要看远一些。”汤家兴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方步与妙应齐步走着。
妙应点了点头,没有去反驳,本来她想骂这汤家兴几句讨点利息,但如今她身上可是带着一块五花肉的,若是一会争吵起来万一有个碰撞把那肉给弄掉出来,那事情可就大发了,如今她还只是会一点点障眼法,道力并不深厚,这块五花肉对她来说,可是无比重要。
汤家兴愣了愣,很是诧异妙应竟然不与他争吵,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妙应的肩膀道:“好好服侍大人,风情万种一点,别这么死板,多笑笑,有句话叫:双眉之间风情万种,双腿之间那可是深不可测,那种意境你多揣摩一下。”
妙应咬了咬牙,没有搭理他。
汤家兴见到妙应不说话,以为自己让她吃瘪,当下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着,很快便到达烛光摇曳的房屋门前,妙应刚想问还有多远,汤家兴这边却已面露笑意,径自走到了这一排屋子的第三个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一道低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汤家兴径自将门轻轻推开便拉了拉妙应的袍角,示意她自己进去。
“崔大人,拙荆极其仰慕大人,得知大人今夜有空便心急如焚想来一睹大人风采,这不下官冒昧夜晚带着拙荆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大人休息才好。”妙应刚进门,汤家兴便躬着身子软声道。
妙应回头一瞥,发现这一幕很是熟悉,仔细一想来,竟然发现他这个模样与当初他见她的父亲----前任知府时一模一样。
冷笑一声,妙应径自朝里边走去,没有再看汤家兴那丑恶的嘴脸。
“哎呀,你便是汤通判的夫人?啧啧,冰肌玉骨,雪肤花貌啊,来,来,坐我旁边来。”
还是那低沉的声音,但威严却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骚劲。
汤家兴故意踩了几下脚,声音很大,逐渐变小,造成自己已经离去的假象,他找了个角落,耳朵死死贴着纸窗,听着里边的动静。
“大人谬赞了,小女子蒲柳之姿,大人不嫌弃便是小女子祖坟上冒了青烟了,今日有幸得见大人一面,实乃小女子之荣幸,大人气宇轩昂,眼耳口鼻尽皆与凡人不同,处处彰显特别,如此奇特长相着实吸引,大人……不知道小女子可否有幸给大人端茶递水服侍大人一番?还有啊,大人要是不嫌弃,可以叫小女子闺名陆凝……”
“哈哈哈,当然当然,陆凝小宝贝,把那壶茶水拿来喂老爷一口。”崔广同眯着眼荡笑道。
这也不怪他没有提防,玩弄下属的妻子那已是经常之事,这种玩法是最有保障最为安全的,因为只要穿上道袍自动上门的,那都是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既然如此,那他便省去了很多麻烦,上来就可以直接拉人睡觉了。
“好,老爷……”妙应亦是笑眯眯的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紫砂壶,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
看着崔广同那比猪八戒还丑的面庞,她心中一顿作呕,这人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怎么得罪阎王了,竟然给他生就这么一副长相,用猪猡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她一边扭着腰,另一只手则是藏在道袍里,捏着一张黄色符箓,迅速比划着手诀,口中默念:“拜请天清清地灵灵,奉请猪哥神急急来扶男人崔广同身,扶男人崔广同与女人陆凝同心同意同床共枕不分离,女人变作白米,男人化作金鸡,金鸡一引,金鸡来二引,金鸡来食米……”
就在妙应走到崔广同身边,准备喂他喝茶时,细微的“嘭”的一声一道清亮如月光的光华迅速笼罩崔广同,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的目光便炯炯有神起来,十足一副花痴模样。
“哎呀,老爷,别这么心急嘛,啊……”妙应装模作样的颤声叫了几声,她知道汤家兴在偷听,所以演戏得演全套,不过该死的汤家兴竟然害得她要如此丢人,这笔帐先给他记着了。
一边叫喊,一边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将藏好的已做了凿洞处理的五花肉给拿了出来,她用被子将五花肉给包好,做了个假人的模样,肉块正好放在女人下身处,包好后她便咬牙切齿的忍住恶心解开了崔广同的衣服。
猪哥神咒除了是障眼法之外,还是道催春符,可以使得男人对某件事心急如焚,她三两下便把崔广同给扒拉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便能做好。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果然,在猪哥神咒的作用下,崔广同抱着被子,下面照着那块五花肉便机械般地耸动起来。
妙应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用背顶着木床,不停地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与此同时,她‘如痴如醉’的呻-吟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屋外的人听见。
“啊!!!臭女人,贱女人,用得着叫成这样嘛。”汤家兴咬牙切齿,面容铁青,眼角发颤,他的双拳紧紧攥着,满怀恨意的看了一眼纸窗,心里将陆凝祖宗十八代按照顺序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