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川本想带车陆锋去造纸厂那边,把他手割破,用割纸机划破,留一点血在上边,然后自己再带着他去镇上医院,叫刘护士长,给他多包扎几下,处理严重一点,然后借机将事情闹大,阻止造纸厂在这里的建成。可是小锋的反应却让自己一时间迷茫起来,是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理解自己,愿意帮助自己。既然小锋不愿意做,那么自己也就不应该强求。自嘲的告诉自己,这方法也太low了,显示不出自己作为一个初中生应有的智商啊。这仅仅只是自嘲很快陆小川又意识到自己本来就是孤独的,每当夜深人静时,总是会半夜惊醒,一身冷汗坐起,屏住自己的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跳和着闹钟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来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他会躺在床上然整夜失眠,莫名的寒意总会席卷全身,肌肤表面,毛孔深处,胸腔内里,无一不是寒冷。之后他会紧紧蜷缩起来,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他也会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孤独,是的,他从来就很孤独。孤独到深处,他会点着自己那个小台灯,一个人藏在被子里面,看看那些书籍,他知道自己不会百年孤独,孤独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他只需要忍受这份孤独,享受这份孤独,慢慢充实自己,等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一飞冲天。他只需要等着,熬着......这次小锋这件事更是让自己坚定了想法,他不想在利用身边任何一个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人和自己是一路人,他就应该做一个孤独的行者,做着自己的事,做一个先行者。
......
“你知道吗,我今天从医院那边过来看到好多人围在医院门口。”
“嗯,听说是那个造纸厂老板来了,那些老头们就拿着咱们发的传单去质问那个王老板呢”
“听说镇长回来了,还说这件事肯定要给咱们一个交代的。”
“耶,看来咱们发的这些传单还是有用的。”所有同学都兴奋了起来。
“嘘嘘,别吵了,陆小川来了。”有人看着陆小川一脸不快的走进教室,阻止周围的人讨论。
听着周围同学们兴奋的讨论,筱倩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课本,她知道,这件事情,同是孩子的他们是做不成功的,但她相信陆小川,只要陆小川做的事,她都会陪着,她也必须陪着,她不想看到他孤零零一个人,做着那些自己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陆小川是孤独的,孤独的人需要陪伴,他也需要自己。
陆小川一进教室便径直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也不拿出自己的课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双目无神,顿时吵闹的初二二班停止了喧哗,他们都知道以前的小川都不是这样,他会安静的走向自己座位,然后从自己课桌里面拿出那些女孩子写给他的情书,一张一张的翻开,满带笑意的,一字一句的默读,偶尔高兴时还会拿出笔来给那些女生们写写回信,不过据说都是些学习问题,叫别人不要整天想着谈恋爱,劝别人好好学习,一时兴起还要教别人写情书。他总是那样微笑的对待么一个人,他从不给老师打小报告。今日的陆小川和以前都大不一样,沉默忧郁的样子,初二二班也陷入了一片死寂,他们不清楚今天明明所有人都把传单发了出去,还看到镇子里那些老头们去问了大老板,大老板也给了准信,可为何陆小川还是这样闷闷不乐?
“下课”听到下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何春立刻放下手中的粉笔,停下了讲解,还未等同学们反应过来便拿起讲桌上的历史书快步走出教室,一节课整个初二二班都这么压抑刚刚自己问道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也没有一个人回答,整个教室落针可闻,听到的也只是自己讲课的回声。
嘉荫镇上只有两所学校,一所高中一所初中,近年来,随着市里的发展,对于劳动力的需求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了了,去市里找工作,孩子们也都去了外地读书,因此这些年来学生越来越少,甚至有的年级也就只有一个班二三十人左右了。学生越来越少,空教室也就越来越多。近年来学校也就允许一些新来的年轻老师办公室搬进那些空教室。初二二班在三楼,一楼正好是那些年轻老师们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的老师们正传阅这那些传单。
“今天初二二班的那些学生上街去发传单了,我拿了一份来,一看这传单画的真有意思。何老师你看,你看这鱼画的好可爱啊。“英语老师杜鹃正拿着这份传单在办公室里面到处炫耀道”据说这个是我们班那个筱倩和陆小川画的,何老师,你看不错吧?”说着还拿出一份传单分给了一旁正在修建插花的美术老师何宇。
何宇正在专心致志的修剪那个陆小川送给自己的白色铃兰,他十分喜爱这朵铃兰,这花有着“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的高尚人格。西方的法国人也很喜欢这这种花,甚至这朵花还有专门的节日。何宇并不关心这些,他更看重这朵花的意义,做好自己,幸福归来么?是在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属于自己的幸福会归来么?放下手中的剪刀,何宇拿起办公桌上那份传单,整体协调,排列灵活,丝毫不感觉别扭,画风虽然一般,但是表情到位。何宇诧异的问道“这画谁画的”
“不是给你说了吗,你的好学生陆小川和筱倩画的。”杜鹃清脆的声音从办公桌对面传来。
“嗯,不错,我看这画的应该水准和我那个创办漫画杂志的师兄有的一拼了。”何宇将这份传单夹在自己的教学笔记里,又问道“那他们搞得这个事情究竟怎样了?”
“还不是那样吗,不过听说陆镇长回来了,我看啦,这事要阻止,一个字,难。”杜鹃气馁到,想了想又略带一丝希望的问道“何老师,听说有同学在蓉城报社工作,要不要去问问你同学,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
“嗯,我这个星期周末就去。我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何宇道,何宇将夹带着传单的教学笔记一齐放入自己背包,看着那白洁美丽的铃兰,心道就当是对陆小川送自己这朵铃兰的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