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的棋局,希望能尽快窥破文老的路数。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贾正仍未有任何的发现。
贾政忍不住再次加快了大脑的运转速度,想疯了似的找着其中的线索。
贾政的脸变得煞白,汗珠子一颗一颗的往脑门上冒着。
一直关注着贾正的方法老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又开始用上次的招数了。他开始对他答应贾正参加这次决赛感到追悔莫及。要是假装在这次的决赛中出了什么事情,他该如何面对贾正,如何面对贾正的父母?
家中有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危险,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这次比赛不仅关乎师门的尊严,还是他对自己的挑战。
但是等棋局到了中期,贾正已经被方老咄咄逼人的攻势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但他仍被窥破文老路书数的冰山一角。
这就是一个大师级人物的实力吗?文老现在已经不是巅峰状态,要是贾正对上巅峰状态的文老,他现在肯定已经被毫不留情的虐杀了。
贾正渐渐的陷入绝望之中。他的脸已经白的不成样子了,身体也开始一阵阵的颤抖。她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劝告他,放弃吧,放弃吧!
已经濒临崩溃的贾正开始回想起了他的前世。他想起了他前世的籍籍无名,想起了从前卑微到土里的生活。
老天赐给了他一个强大的大脑,让他重新活一次。难道他还要像以前那么窝囊,那么颓废?绝不!
不知老天爷是不是被贾正的坚持感动了,贾正突然感觉原本迷雾重重的棋局一片明朗。他又找回了以前运筹帷幄的状态。
贾正欣喜若狂,原来坚持到最后胜利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文老看着贾政虽然是在笑,但是在那煞白的脸的衬托之下显得脸上分外狰狞。他不由莫名其妙的想到:难道这个小子不能接受他的失败,失心疯了?
贾正不知道她现在样子是那么可怕,兴冲冲地开始落子。
原本摆着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的文老渐渐感觉到了压力,不再是以前一样的从容,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但是凝重的神情并改变不了他失败的结局,文老还是败了。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棋局,满脸的不敢置信:我怎么会失败?我怎么可能败在这个小子手里?如果对手是姓方的也就算了,毕竟在他手上败了这么多次,再失败一次也不算什么。可这次偏生是败在他的徒弟手里,这怎么可能!
虽然文老难以接受,但是失败仍然摆在了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真的败了,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
知道自己失败的文老仿佛全身都没了力气,直挺挺的躺在椅子上面,眼神涣散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而获得胜利的贾正跟文老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已经彻底的虚脱了。
他满身的汗水已经把衣服给浸透了,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发出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把全副心力放在棋局上的时候,贾正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以等自己获得胜利了,贾政才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疼痛。这股疼痛锥心透骨,仿佛在接受着残酷的刑罚。
贾政在内心自嘲道:这胜利的代价还真是惨烈啊!
双方的人见他们比完了,都躺在椅子上,急忙赶过来扶下他们,问询他们的状况。
已经有经验的二师兄压根就没说话,一把就把贾正抗到肩上,飞也似的跑下山,到镇上的医院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贾正再次悠悠醒转。
这次他可没有上次有人陪床的待遇,假装把头转遍了一房间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贾政微微张着他干涩的嘴唇,心里一阵苦笑:看来他们都是生气了,一个人也没有留下来陪我。也是,这次自己真的太任性了,疯狂的程度比上次还要严重,现在醒了,他的感觉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不再是上次酸胀的感觉了。
浑身没有力气,在家中只能躺在床上,等着他们来看他。
不得不说漫长的等待真的是一种煎熬,贾正从未就这么安静的呆过如此长的时间。难怪有人说孤独会让人走向死亡,贾正虽然还没死,但已经崩溃了。
“哒哒哒”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让贾正忍不住哭了出来:老天啊,终于有人过来了。
过来的人正是方书韵。本来她对贾正不听劝告,又陷入了如此危险的状况是感到非常生气的。但是她又担心贾正会醒过来,忍不住偷偷过来看他。
方书韵一进门就看到贾正流着泪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连忙跑到贾正身边问道:“你怎么哭了,不要吓我啊。”
贾政用被子擦了擦眼角,嬉笑道:“没事,就是因为你过来,我太感动了。你是不是没生我气了,我知道我之前那么做太危险,让你们担心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王书韵听了他的道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之前你不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现在还不是躺在床上。”
贾正一阵讪然,尴尬道:“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现在围棋大赛也比完了,我也没有什么使用我那逆天能力地方了。”
“呸”方书韵啐道,“就你那能力还逆天呢,简直就是害死人不偿命。要我说这就是邪术,早就该禁绝了。”
贾政也没有反驳,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他这逆天的能力。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她自己是重生者?
还没接手过各种脑洞大开的小说洗礼的方书韵肯定是不理解的。就算她相信了,一告诉别人,自己还不是一样要被拉到实验室去切片。很珍惜自己小命的贾正可不敢把事情说出来。
这次贾正的确把身体透支的非常严重,他硬是在病床上躺了10天,才能够勉强起床。又在他师傅家里呆了一个星期之后,贾正才开始向他师傅辞行。
赶走了来踢馆的文老的方老,最近很是惬意。他永远忘不了文老离开时灰溜溜的样子,每次想到都会爆发出一阵大笑,搞得旁边人都以为这老头发神经了。
贾正出院后又在他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师傅二人每天都要手谈几局,围棋水平再次得到提升的贾正让方老感到很是开心,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现在贾正突然提出要向他辞行,让方老非常不舍。他抓着贾正的手说道:“何必那么急呢,难道就不能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吗?你走了又剩下你师傅我一个人,你舍得吗?”
看着师傅略带恳求的眼神,贾正很是迟疑,但他还是说道:“师傅,不是我想离开,实在是我父母那边催的急呀!这么多天没回家,我父母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呢,所以着急忙慌的让我回去。”
“再说了,师傅你什么时候是一个人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你不会孤单的。”
方老皱着眉头说道:“别提你那两个师兄,一想就来气。跟我学了那么久的围棋,实力居然还没有你高,他们两个做师兄的还好意思。”
“师傅,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自己都说我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天才难得,你总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吧。”贾正苦笑道。
方老摆摆手,没再接这个话茬:“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只希望你能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多来看看我。之前我听你说你要去苏皖那边读书,你三师兄正好就在那边,没事多去跟你三师兄走动走动,很有好处的哦。”说到最后方老露出了没正形的笑容。
“三师兄在苏皖?”贾正一阵好奇,“他是在那里参加什么比赛吗?”
贾正一问方老的脸色就黑了:“别提那个有辱师门的家伙,他哪里是去比赛啊,他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哪还会记得有我这个师傅啊!”
“啊?”贾正有点难以置信。从一个围棋高手突然变成了一个大老板,这画风转变的太快,让贾正一时接受不过来。
感觉自己应该是抱上一条大腿的贾正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这么冒昧的去找三师兄,合适吗?”
方老不在意的说道:“我跟你三师兄通过电话了,他对这个小师弟很是好奇,你尽管找他就是了。他怎么说都是三师兄,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要是那小子有事情到时候敢不帮你,你告诉我,看我打断他的腿。”
得了方老保证的贾正喜滋滋的:看来认了这个师傅还是很有好处的嘛。虽然之前两次都让我身体虚脱了,但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嘛。
次日,贾正和方方书韵踏上了回程。听说贾正要走了,二妞很是伤心。见她这么伤心,方书韵不禁安慰道:“不要伤心了二妞,我们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木讷的张厚朗平时很少跟他们说话,但是看他脚下踩凹了的土地,就知道他对贾正他们的不舍。
贾正也注意到了张厚朗,忍不住对张生贵说道:“厚朗都这么大了,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该让他出去闯闯了。”
张生贵沉眉道:“我当然知道他留在乡下没出息,但是又没有什么路子,只能让他留在家里了。”
贾正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等9月份我去苏皖的时候,你让厚朗也去,我帮他在苏皖找一份工作。这样的话,厚朗能见识一番不一样的天地,跟我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看成不成。”
张生贵没怎么思考,直接答应道:“虽然师弟你年纪小,但是很稳当。我相信你一定能照顾好厚朗的。那就这么定了,厚朗就交给你了。”
见张生贵这么相信自己,贾正心里一阵感动。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厚朗有出息,不辜负师兄对自己的信任。
跟几人一一告别之后,在司机的催促之下,贾正和方书韵终于踏上了汽车离开了象山镇。
贾正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脉,心里想念着师傅他们,心情很是沉重。等回想自己成功夺魁的时候,又是一阵激动。他得意地想到:虽然哥已经不在象山了,但象山一定还会流传着哥的传说。
不得不说,中二是一种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