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卓艳,卓艳吓了一跳,我俩那次分开后就没联系过,虽然我给了卓艳电话,但她却没想过理睬我这个吊儿郎当的主,当然,最起码不会主动联系。
对于我有她的电话,颇为震惊。
但当听我说到她母亲卓琳,还有她女儿卓童时,瞬间明白了,支支吾吾的哭了,“我和我母亲说过,不让她那么做,她却非要不听,这事,怪我,怪我。”
哭的稀里哗啦的。
“你就别哭了,哭也没用,赶紧过来吧,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这一回,是要进监狱了,她那个年纪,能活着出来就是奇迹。”
说的都是实话。
她没害人命,第九局不会杀了她,却也会按照偷尸体的罪名处置了,关二十年都是少说的。
卓艳明白,点头道:“嗯,嗯,我这就过去,你们可照看好了我母亲,她年纪大了。”
“放心,放心。”
此时正是午夜,距离湘西炼铁厂和那个虽然远,却也还是在湘西市远不到那去,“我在这等你消息。”
挂断了。
看着老太太卓琳、小姑娘卓童,突然说道:“你可知道,桃谷岭已经被灭门了,全都抓了起来。”
“活该!”
卓琳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波动,“桃谷岭就不该存在,早该覆灭,她们手上的人命,比刽子手还多,全部都死不足惜。”
这话没错。
桃谷岭的女孩与外族男人欢好,怀孕后回去生下男孩就会直接杀死,女孩才会留下,不说外人,就是自己的孩子就杀了多少啊。
但也突然给我提了一个醒,卓琳生的是卓艳,是女孩啊,为何要离开桃谷岭,按理说是可以继续生存在那里的。
我问道:“卓艳是你的孩子,是女孩,不会被杀的啊,你为何要离开桃谷岭啊。”
“这里面的事很多,你就不要问了。”
老太太没说。
想来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吧。
我却又突然想起,她对我的生世了如指掌,北星观的孤儿,林道华的徒弟,一瞬间一根神经又搭上了:“老奶奶,我有一句话没骗你,我就是林道华的那个孤儿弟子,刚刚出生不到三月被遗弃在了道观内,一直在山内长大的张三开。”
这一瞬间,老太太的双眸放光了,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盯着,盯着,上上下下的看着,却又哈哈笑了,“命也,命也,命也啊,这贼老天,好有意思也。”笑个不停,驼背的身体,笑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
卓琳这才好了。
其他的却没再说,抱着卓童,笑呵呵的在那抱着卓童,不言不语,“小童乖,小童乖”。
我愣了,“老奶奶您这笑声还有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您还是说清楚吧,再怎么我也算是救了你,救了你孙女,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
看样子她有可能知道我的来历,甚至有些渊源。
“少年郎,你会知道的,只是早晚的事,你何必着急呢,你也别难为老太太我了,我发过誓,就别让我快死了,在对不起那两位。”
抱着卓童说,“小童啊,这位你的小阿叔是亲人,以后跟着他吧,他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是吗?是吗?小童眼睛能看到东西了,什么时候能看到啊。”
激动的不行,伸出白嫩的小手去寻摸。
我握住了她,道:“我在这呢,我在这呢。”却又惊了,她说让小童跟着卓艳,却又跟着我,还说能治好她的眼。
我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想让我和你一样,继续偷人胆吧,我虽然对这事不是特别反抗,却也不会去做的,还有你说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是不是我的父母啊。”
“还有五个胆,只要把胆取出来,利用秘法熬制成汁,滴在小童的眼睛里,月圆之下下就可以让她重见光明,少年郎日后就靠你了。”
乐呵呵的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问自答的说道:“至于秘法,卓艳会,你问她就好,卓艳虽然嘴上说不,但能治好卓童的眼睛,她一定会帮你的。”
“别,别,别,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做的,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老太太却就是不回答,不说。
林飞都听不下去了,“你这是在胁迫犯罪,人家不想干,非要多说,还有,你都快进监狱了,你何必在造孽呢。”
翻了白眼。
王三木还拱了拱我,小声道:“别听这老女人的,她在蛊惑你,十句话里有七句半都是假的。”
“放心,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乐呵呵的没在多说。
“睡一下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缩在座位上闭幕眼神,知道在问也没有意义,老太太是不会说的,林飞,王三木同样如此,卓琳抱着卓艳也蜷缩在那,不说话了。
鼻观口,口观鼻,我很快就进入了迷糊状态,修炼过气功后,就这点好不会失眠,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慢慢睡去。
很快,再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我睁开了眼睛,准备伸伸懒腰,谁曾想,林飞一声惊呼,“坏菜,那老东西跑了。”声音大得吓人。
整个车厢瞬间“噌!”的都坐了起来,“什么情况。”
在一看,车厢里,除了我、林飞、王三木外,只剩下睡得正香的卓童,卓琳不见了,“别着急,别着急,孩子还在,她走不远。”
“哐啷!”
打开了车门,林飞激动的跳了下去,左右看,大声呼喊,“卓琳,卓琳,老太太,你可别乱开玩笑,我******可拿你孙女试问了。”
喊了好几遍。
无人应答。
我下来看着说,“在左右找找把,感觉是不会走太远的。”
瞧了瞧,初冬清晨下,薄雾还未散去,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会上山了把。”
三木提了一个醒。
“有可能。”
我大步向山上而去,三木、林飞想追上来,我喊道:“林飞留下看着孩子,三木你去村里看看,分兵行动。”
“嗯,嗯。”
我一个人快步的上了山,晨雾下,迷雾朝朝的在山顶,很快就看到了卓琳,正在北星观的院子里呢。
整个人一晚上瞬间腰杆挺直了,年轻了一样,“您老跑这来干什么啊,下我们一跳。”
“这里的景色不错,我想留在这里了。”
她回头看着我,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少了,“北星观的道士都走了,现在无人过问,山野精怪就跑了过来,如果我在这里必然无人干再来捣乱,而且还可以打扫打扫,不是很好。”
说出了这样话。
我懵了,“你得归案啊,你做的事,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啊。”
“你有这个能力,我知道,帮帮我吧,少年郎,你我的缘分可大了去了,就当完成一个风烛残年老人的最后一个愿望,这里的清晨真的很漂亮。”
“这?”
她说的很对,我如果求陈三,陈三还是会给这个面子的,只要她不在为非作歹就行,可还是有些咋舌。
“小童你带走,你会给她找个好去处,我会一直老死在这里,绝对不会在离开半步。”乐呵呵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山吧,少年郎,迎接自己的命运,让老太太我帮你守着这里。”
“这个?”
声音透着一股魔力,晕晕乎乎的我居然就下了山,还没说几句话呢,待,到了山下我才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多问一句,我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啊。”
痛心不已。
在看雾气昭昭的北山,却是没有心情在上去了,“下次在说吧。”至于这件事,想来想去,似乎这样就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该结束了。
我该离开这里了。
叹了口气,也笑了,这算什么事啊,绕了一大圈,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