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不相信，不关我的事，我也想找出那个人，替程晟报仇。”莫如雪的声音低低的，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她连程晟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个时候，警察局长过来了，他对程坤扯出一个笑脸，“程先生，我知道你比较关心这个案子，但是正常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这样吧，等我们录了笔录之后，你们再问，行不行？”
程坤点了点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看了莫如雪一眼，然后说：“我想保释莫小姐，警察局长，可以吧？”
“可以，当然没问题，我绝对信得过你的。”警察局长说着，然后亲自给莫如雪做笔录。
程坤将我们带了出去，我们就一直坐在会议室里等着。
“程坤，你真的相信她吗？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她要是在骗你呢。”我不服气的对程坤说。
“叫大哥，如雪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不会伤害程晟的，你为什么就对她有那么大的偏见呢？”程坤转头看着我，他不容置疑的眼神，让我的心绪都不稳定了。
我皱着眉看他，“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真的是她啊。”
“别说了，这件事等调查清楚再说吧，反正我相信如雪，你可以质疑她，但是你不能攻击她。”程坤毫不退让。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我赌气的说。
以前我从不敢这样跟程坤讲话，但是自从那时候我发现他有些改变了，才真的把他当成是大哥，但是现在我明白，他永远不能是我的大哥，不能无条件的宠溺着我，他的理智，他的镇定，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
“我是对这件事保持冷静的态度，萧瑶，你也应该冷静一点，程晟已经离开了，你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这件事情，交给警察去办吧”程坤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担忧。
真的是我庸人自扰了吗？但是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只是想让九泉之下的程晟能够安息，我没有做错。
“你说我为难自己，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跟着来，为什么一直关注着，我知道你很忙，你这样不是为难你自己吗？”我愤愤的说。
“我答应过程晟，要照顾好你。”程坤说。
“我不需要你照顾，程大少爷。不用为难你了。”我继续任性的说着气话，其实我知道程坤也是为我好，但是我还是倔强的想自己调查清楚。
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这件事关乎到程晟，我不能置之不理，只是这时我并不理解，他们陪着我如此劳累，都是因为关心我。
程坤这次没有接我的话，会议室里像死了般安静，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感觉那么的大声，李廷枢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再说什么了。
我只好也静静的等着，程坤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我有些担忧的看了程坤一眼，心里有些内疚，毕竟即使是程晟拜托他照顾我，他也没有那个必要，他的爸妈都已经否认了我，不再是他什么人，跟他们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一个小时后，警察局长终于给莫如雪做完笔录了。
莫如雪推门进来，她疲惫的看着程坤，苍白的脸上终于挤出一点笑容，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我故意把这些都忽略掉，我可不想因为看她可怜而放过她。
程坤站了起来，他走到莫如雪的身边，将她扶住，然后对我们说：“先回去吧。”
“讲清楚再回去吧。”我板着脸，一点也不留情。
“萧瑶。”程坤喊了我一句，我知道那是在提醒我，想让我别把莫如雪当仇敌。
可我做不到，我想要快一点知道真相。
“程坤，我没事，我就在这里说吧，毕竟说清楚也好，免得到时候再惹来什么麻烦。”莫如雪走到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我知道她这话是对我说的。
“那你把一切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吧。”我也学着程坤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也是我不好，当你出现在程晟的身边时，我就嫉妒你，为什么我在程晟的身边那么久，他都没有喜欢上我，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好，但是那些都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每当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的心那么疼，可是我还是要接受你，当我知道你的身世，知道你跟李廷枢的一切，我心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了，为什么这样的你也能呆在程晟的身边，你配不上他。”莫如雪的眼眶又红了。
“如雪......”程坤喊了莫如雪一声，这一声里面包含着很多我不懂的情绪，程坤从此在我的心里划上了一个问号，他是一个永远的迷。
“程坤，你让我说完吧，这些话憋在我的心里已经很久了，我一直都想找个人来诉说一下，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告诉程晟，我喜欢他，喜欢了很久，但是现在......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莫如雪说完，然后呼出了一口气，似乎将心里的一切苦闷都随着二氧化碳呼出了体外，可是紧皱的眉头和惨淡的面容，还是可以看出，烦闷还是如云般缠绕在她的心头。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程晟了，我跟他一起读书上学，我们就连座位也是紧紧挨在一起的，直到我们长大了，他读了高中，有了喜欢的人，那时候的我没有勇气跟他表白，后来他出国了，我努力读书，争取到出国的机会，只为了呆在他的身边，可是我还是没有机会跟他表白，我就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他，我想他总有一天会看到我的吧，但是我却等来了你，林萧瑶。”莫如雪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讲述着，她的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虽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我却告诉自己，程晟喜欢的人是你，我不应该再有任何的期望，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你跟李廷枢在一起，那时我就开始调查你，我发现你的一切，知道了你和李廷枢的爱滚西，我知道李廷枢还喜欢着你，我就找到李廷枢，我游说他，让他跟我合作，这样你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他不肯，后来我无意中听到他在讲电话，好像他想知道关于我爸知道的一些事情。我就骗他说我知道，他终于肯跟我合作了。”莫如雪看着我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讽刺。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真是好演技啊。”李廷枢怒目瞪着莫如雪，他讨厌被骗的感觉。
“你还不是将她骗回到你身边了吗？本来我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谁知道有一天，我去看望程晟的时候，他竟然跟我说，他要跟你结婚，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吵了几句。我赌气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后来我越想越气，然后我的一个朋友说可以找人教训一下李廷枢，于是我就找到了那个李强，我只是叫他教训李廷枢，并没有叫他杀了他们啊。”莫如雪说完，她眼神里的痛苦不是假装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我想或许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之前的怀疑都成了空，那个凶手又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是谁这么狠心呢？
“这么说的话，那条发给李强的信息怎么解释？”李廷枢疑惑的看着莫如雪问。
“什么信息？我没有再给他们发过任何的信息啊。”莫如雪茫然的看着李廷枢。
“是一条害程晟失去性命的信息，是从你的手机里发出来的。”李廷枢说。
“我不知道，当时我给李强打完电话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我爸爸出车祸进医院了，我当时没有开车出来，就叫了一辆出租车，当时那个司机很热情，他说我的嘴角有东西，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我擦了嘴以后，没过多久，我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等我醒来时，我就被锁在一个小房间里，就像犯人一样，后来我逃出来了，就报警了，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莫如雪揉了揉额头，她的眼皮好像很重，但是他还是尽力的撑着。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拿你的手机发信息了？”李廷枢反问道。
“要是我知道是谁害死程晟的，我一定跟他拼命。”莫如雪恶狠狠的盯着李廷枢，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然后锤在桌子上。
“如雪，冷静点，这件事交给警方调查，你们都应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我想，程晟也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的。”程坤劝着莫如雪。
这件事到这里，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我茫然的看着李廷枢，他也没办法了。我们沮丧的回到酒店，后来程坤告诉我，从警方那得知，找到了莫如雪被囚禁的那个地方了，但是人却没有抓到。
莫如雪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杀害程晟的主谋却从此销声匿迹，我们的生活渐渐回归到原来的轨迹，只是程晟的死，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倒刺，只要动一下，就会钻心的疼。
时光如白驹过隙，昨日之日不可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