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早饭过后程菲提着食物走了进来。
看到女佣正在收拾餐桌，一手将食物放下一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包：“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专门给33带了丰盛的早餐。”
坐在沙发里的唐季珊，在看到程菲后，脑海中出现了在火车上时程菲紧张的拒绝她得到来，以及在接到她后在车内的那些表情。
想到这些，心理竟有了一丝怀疑程菲的意思，想到自己的怀疑，唐季珊只觉得浑身寒冷，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一颗心更是在烈火与寒冰之中煎熬着。
如果周生胤真的是哪那个背后对她下黑手的人的话，程菲又为什么不可能是坏人？周生胤可以背叛周生尧，她程菲与自己是什么关系？怎么不可能害她？
就连程菲的好友，伊万，程菲都能下如此狠手为了报复伊万诺夫娃害死了伊万，她又为什么不能对她下手？
想到这些，唐季珊的心底泛起恨意。
可在听到程菲与季培忠的对话后，所有的恨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怀疑她，她也无法说出口。
“巧了，珊珊今天早上还真没吃东西。”季培忠站在一侧，冲着程菲笑：“珊珊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了，胃口不怎么好，什么东西也没吃。你和珊珊关系那么好，她喜欢吃什么你也一定清楚。”
“那必须的。”程菲看了季培忠一眼，颇为得意的挑了挑眉，将桌子上的食物提了起来朝着唐季珊走来，边走边用俄语使唤女佣拿来碗筷。
“三儿，你瞧我给你带的啥？”程菲在唐季珊身边坐下，掀开一层纸袋后又将塑料袋拨开：“豆腐脑！厉害了吧？我一大早跑遍了整个莫斯科，才在一特偏僻的小街里找到了一家餐馆，嘿！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豆腐脑诶！”
说话时，她将豆腐脑拿了出来倒进了佣人放在桌子上的碗里：“我带了两份，一分甜的一份咸的，就怕你不够吃！”
说罢，转头看向餐桌：“家里还有油条吗？”
程菲特意找来了中国厨师，每天都在家里变着花样的给唐季珊做饭吃，油条、豆浆、包子，这些东西每天都可以吃到，原汁原味的中餐。
程菲对唐季珊无微不至，怕她吃不惯莫斯科的东西，忽略了她在莫斯科待过整整十年，强硬给她配了中餐厨师。
“有。”说罢，周生瑾抬腿便要去厨房拿。
季瑶却先他一步：“我去吧，我再把油条稍微热一下。”
听到有油条，程菲这才欢欢喜喜的转过身：“豆腐脑和油条才是绝配！”
“三儿，你先吃着豆腐脑！”
话落，唇角的笑僵硬了下来，这才发现唐季珊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正视前方垂着头望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两碗豆腐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怎么了？太感动了？”程菲歪头，想要调节气氛。
唐季珊却充耳未闻，仍然保持那样的动作，甚至在程菲靠过来时，下意识的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和她拉开距离。
察觉到唐季珊的避让，程菲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内心隐隐的不安，但却仍旧强硬保持面色，又凑近了几分，问到：“生病了不成？”
她故意装作从未发现她的逃避，面上带着关切，胸腔内的一颗心却是早已击如擂鼓。
“珊珊这几天是有些不舒服。”周生瑾上前解围：“大概是出去玩的那一天被风吹到了。”
周生瑾以为唐季珊只是因为季瑶通话的事影响到了心情，却不知唐季珊现在害怕的，避让的是程菲。
在听到程菲的这些话后，唐季珊眼眶泛起了红。
程菲的这些举动，以及现在的刻意伪装，她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正是因为这些伪装才让她不得不怀疑她，她恨自己竟然这样怀疑程菲，可程菲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她怀疑。
她也无法想象程菲竟然会背叛自己，虽然现在还并未发现程菲做了什么，可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这层纸是会被捅破的，她无法想象将来的某一日，程菲会和她站在对立面，会互相伤害。
她做不到，也不愿意这样做，这种像是被千根尖细的针狠狠地刺进了心里一般的感受，令她痛苦不已。
假如，程菲背叛了她，周生胤背叛了周生尧，她不敢想象周生尧会是怎么样的态度，更不敢告诉他，这些事她只能憋在心里。
她快要疯了，这样的感觉好难受，痛不欲生。
季瑶把热好的油条拿了过来，故意把盘子伸到了程菲的面前。
程菲抬眼看她，在触碰到季瑶满是挑衅与洋洋得意的表情时，眉头紧皱，一双桃花眼里泛着致命的很冷，暗沉的眸光里似是有冰箭射出，冷的刺骨。
季瑶在触到程菲阴戾狠辣的眸光时，连忙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逃也似的离开。
原本以为，程菲不过是个花瓶，有什么用？最多是钓唐季珊上钩的鱼饵，但在触到程菲的目光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蛇蝎。
蛇蝎美人来形容程菲最贴切不过，她的眼睛像是能杀人一般，而且还是最残忍一刀一刀剜人血肉的手段。
唐季珊不愿意再和程菲说话，也不愿意再和任何人说话。
她一个人回到楼上，躺在自己的床上，眼泪夺眶而出。
她紧咬下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但呜咽声仍是从唇间溢了出来。
她想回家了，想回到周生尧的身边，想要将这一切都告诉他，想要周生尧来告诉她只是她自己多想了……
下午，程菲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任凭冷风吹拂。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程菲没有回头，坐在长廊里一动不动。
季瑶走到她的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睥睨着的眸子里满是不屑：“程菲，想不到你竟然会背叛唐季珊。”
程菲在听到季瑶的话后，瞬间抬眸朝她看去。
大脑中快速思索，这几日季瑶对她的态度总是很奇怪，尤其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有过怀疑，觉得季瑶是被拉入队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但现在所有的不可能都成了可能。
季瑶，也是他布的线，和自己是一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