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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茫处路遇高人

再说张良,于阳武树林行刺失败后,他不知云飞扬是生是死,也不知何去何从,可有一样他始终没忘,就是国仇家恨,就是刺杀秦始皇。

这天,张良来到下邳县,闲步沂水圯桥头时,突然听到:“小子,下去给我捡鞋!”张良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袍的老头,一脸傲慢的样子。张良本不打算理他,可见他是一老人,也不计较了,下去替他把鞋捡了上来。

那老人见此,更是得意了,跷起脚来,说道:“给我穿上。”张良觉得这老头太无理了,真想挥拳揍他,可是又想到自己人生的种种不顺,历经的各种沧桑,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跪下去帮老人穿好鞋。可是连老人一句“谢谢”的话也没有说,就这么仰面长笑地去了。

张良内心很失落,一个人呆呆地站着。突然只见那老头又返回了桥上,对自己道:“孺子可教也!五日后的凌晨到这桥头来见我。”说完就走了。

五天后的凌晨,张良赴约赶到桥上时,见老人已等在桥头。老人见张良来了,骂道:“与老人家见面,却来的比老人家还晚,你不惭愧吗?五天后再来吧!”说完就又走了。

又过了五天,张良提早了时间,可没想到老人又先到了。老人再骂道:“你年纪轻轻的,却让我老人家等在风里挨饿,你忍心吗?五天后再来吧!”

想到前两次之约,张良这次半夜就出发了,到桥上一看,老人还没来,终于放心了。他等了好一会儿,老人终于来了,见张良已到了,很满意,于是送给张良一卷书,说道:“善加利用,他日必有所成。”说完,扬长而去。

张良接过来一看,是《太公兵法》,高兴坏了。从此,张良每日苦读研习,就为了有朝一日能用上。

再说云飞扬,他没有目的地来到齐地,一个叫孟州的地方,入城后就看到很多人往一个方向涌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墨门剑术名家相夫子开馆收徒,这些人是去看热闹的。

云飞扬很好奇,也跟去看了,到了那果然门庭若市,来者络绎不绝,院中早已挤满了人。这时,有墨门弟子站到台上来说道:“各位,今日家师相夫子开馆收徒,凡满足以下三个条件者,皆可入馆为徒:一,兼爱众生,不好勇斗狠。二,十岁以上,不满三十的男子。三,每人十金,以为师礼。”

众人一听这条件,都议论纷纷的,望而怯步,可还是有人踊跃报名。云飞扬也是,本来还挺期待的,现在也不免有些失望。

突然,从房顶跳下一个人来,二十五六的样子,脸上有些傲气,身后背着一柄剑,看样子是个习武之人。馆内弟子很生气,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果要拜师,须得遵守规矩,岂可这样妄为。”

那年青人道:“笑话,我南宫旭岂能拜他为师,今日前来是想与你家师父讨教几招,看看谁厉害。”馆内中人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说道:“这么说,你是来生事的了?”

那年青人道:“没错,快让你师父出来,否则别怪小爷无理了。”

“好大的口气,就让在下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一个男子持剑跳上台来说道。南宫旭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与我比试。”那男子道:“在下李左车,是师父的大弟子,你还不配与家师比武。”

李左车说完,率先拔剑朝南宫旭攻了过去,南宫旭不慌不忙抽出宝剑,很轻松地挡下一剑,然后连着几招刺出,李左车总尽全力总算挡下了。南宫旭再次出剑,忽左忽右攻击李左车侧翼,然后又故意卖个破绽,李左车见势全力刺出一剑,南宫旭借势回来挑落了李左车的剑,同时刺伤其手臂,然后一脚又把其踢下台,赢的非常轻松。

南宫旭笑道:“就这点武功,还想出头,快让你师父出来。”

“年青人,莫要猖狂,老夫来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上台来。南宫旭见此人步伐轻盈矫健,不可小觑,问道:“你就是相夫子?”

“不错,老夫正是。”老者道。南宫旭喜道:“你终于出来了。”相夫子道:“找老夫比试,赢了又如何?即使你赢了老夫,那也只是你个人赢了。若果每个人都能相互帮助,相互爱护,那么就是大家都赢了。”

台上的这番话,让台下的云飞扬受益匪浅,顿时对这位老者心生崇敬。

南宫旭不耐烦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废话少说,看剑。”说完,出剑便朝相夫子刺去。

相夫子拔剑迎敌,只见两人的剑不断碰到一块。一个老成稳重,一个快速灵巧,二人相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相夫子很久没有遇到这种高手了,而且还是这样的年轻,再斗下去,时间一久,自己必处于败势。

南宫旭也是自出山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高手,很是兴奋,不用绝招,看来很难胜他。于是,他使一招“长虹贯日”,人剑合一,飞向相夫子。相夫子大惊,后退两步,用一招“云横秦岭”化解。南宫旭见相夫子固守不攻,又使一招“落叶秋风”,如秋风卷落叶一般,剑气如风,剑影如丝,袭击其下盘。相夫子见势不妙,纵身而起躲开攻势,同时凌空使一招“燕子回翔”,攻击南宫旭背后。

南宫旭只觉后背发凉,立刻使出一招“千回百转”,脚立原地而身旋不定,既躲过攻击并迅速转守为攻。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这种高手比试多少年都看不到一次,尤其是云飞扬更是自叹不如。再看那相夫子刚落地还未稳,又见南宫旭以一招“大浪淘沙”袭来,如同有几个人同时持剑先后攻来一样,攻势一波接一波,难以抵挡。相夫子知道败局已定,也不再纠缠,接着就见一把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相夫子胸口中剑,口吐鲜血,忍痛道:“‘君子剑’端木枫是你什么人?”南宫不屑道:“以前我叫他一声师父,现在我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相夫子道:“果然如此。老夫这一生,只输给过两个人,一个是盖聂,另一个就是端木枫。今日,又输给你这后辈,看来老夫是该隐退了。”南宫道:“既然你输了,就该献出你手中的墨心剑,所谓‘有能者居之’。”相夫子怒道:“岂有此理,这墨心剑乃本门至宝,岂可轻易相送。”南宫旭狡辩道:“你不是说要互爱互助吗?你以剑助我,我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相夫子道:“你无才无德,怎敢索取?墨心之本在兼爱众生,非攻不害生。”

南宫旭没有耐心了,强行去取。相夫子为了本门声誉,强行支撑。二人又斗了几回合,就在相夫子支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年青人上来中断了二人的打斗,这人就是云飞扬。南宫旭见有人插足,不高兴道:“小子,少管闲事,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云飞扬道:“你已经赢了,又何必咄咄逼人,何况老人家已受伤。”南宫旭丝毫没有听进去,说道:“你小子想出头,我看你是找死。”说完便出剑朝云飞扬而去,云飞扬也不敢怠慢,拔剑迎敌。二人交手十几回合,南宫旭渐渐占了上风,说道:“小子,看不出还有两下子,可惜你今天碰上我了。”

南宫旭又是一招“落叶秋风”,席卷而来,云飞扬则以“屈家剑”中“洞庭秋风”一式对敌,二者竟十分相似。只见两人一上一下,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招式是如此的默契美妙,真应了“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两句。南宫旭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接着又是一招“游龙出海”,剑从下往上刺出,宛若游龙。云飞扬见此剑飘逸精准,再难逃脱,急念道:“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然后身体放松,御气而下。眼见南宫旭的剑已经刺中云飞扬,可结果是剑擦身而过,刺空了。

云飞扬落到地上,站了一会儿,突然只见他腹部前的衣服红了一片。原来刚才他并没有完全躲过南宫旭的一剑,可这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别人再难逃过,因为此剑一出,一击必中。

南宫旭很惊讶,认为此人不能留,他见云飞扬已受伤,于是又一剑攻了过去。云飞扬也举剑迎敌,二人又斗了几个回合,南宫旭出剑更加凶狠,就在南宫旭看准时机,决定一剑必杀的时候,场外突然传来一阵琴声。

南宫旭听到琴声,惊慌失措,他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然后跳下台逃走了。云飞扬很好奇,便跟着去了。

云飞扬出了门,没见到南宫旭,可是他沿着琴声方向找去了,最后在附近河边的小亭中看到一个人。他走近了些再看,亭中是一个五十左右的长者,长袍风摆,剑眉星目,长长的胡须,带着几分儒气,正在抚琴。云飞扬不敢上前打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琴声。

琴声停下时,云飞扬上前道:“多谢先生,因为先生的琴声刚才救了晚辈。”长者看了云飞扬一眼,说道:“为什么说是我的琴声救了你?”云飞扬道:“刚才我与南宫旭对剑,他本可杀我。可是他听先生的琴声后,便惊慌失措,不知去向。”长者道:“你也听了我的琴声,感觉如何?”

云飞扬道:“先生的琴声意境悠远,远不可见又似近在眼前。似高山大川,难以登顶;似清泉小溪,可见可握。或悲或喜,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长者眼睛一亮,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人,面露喜色,说道:“难得啊!你小小年纪便有此领悟。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你说习武为了什么?”

云飞扬道:“是为了保家卫国,锄强扶弱。”长者道:“如今家何在?国何在?谁强?谁弱?”云飞扬道:“国破家亡,百姓为弱。”长者道:“国破家亡就是无家无国,又何来保家卫国?百姓为弱,可百姓最多。”云飞扬一时无语。长者道:“国破家亡,所以人有仇恨。百姓为弱,所以人选择自强。无国无家,也就没仇恨,一个人再强永远不是强。有哪一个国哪一个家是永远存在?为什么不选择面对新事物呢?”

云飞扬摇摇头,道:“先生说的我不懂,我也确实有些问题想不明白。”长者道:“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给你答案。”云飞扬道:“师父让我去杀一个人,我也觉得这人该杀。有一天机会来了,可是我竟然犹豫了,不光是因为别人求情,我自己也动摇了,因为那一刻杀了他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而且他还是一个老人,一个父亲。”

长者站了起来,抱起琴,说道:“我也曾经面对过这个问题,可这几年已经有答案了,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吧。”说完就走了。

云飞扬为了答案,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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