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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会救我儿子吗

汪雅贝在路昊麟和岳盈书面前,一直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形象。但是在路与浓面前,她姿态端得像个贵族夫人,什么温柔体贴,什么善解人意,根本一点瞧不见。

路与浓猜,这是因为她早看破了汪雅贝的真面目,汪雅贝就懒得在她面前装。

“与浓,你妈妈说你教唆她和你爸爸离婚的事,是真的?”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汪雅贝开口道。

路与浓挑眉,“你是想问离婚的事,还是想问离婚之后财产分割的事?还有,虽然听爸爸说汪阿姨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教唆’这个词也不怎么生僻,汪阿姨难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汪雅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强忍怒气,柔柔一笑,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都还不懂——”

“但是自己的东西不能送给那些不要脸的人,这我还是知道的。”路与浓语气淡淡地说,“汪阿姨今天来这就是想教育我?我爸妈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好像不怎么合适。”

汪雅贝的好面目装不下去了,她脸色一沉,道:“与浓,我知道我和你爸爸的事情让你很不喜欢我,但错的不是我一个人,你爸爸要是不配合我,我一个人能把锦时生出来?你不对你爸爸撒泼,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算什么?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都听你妈妈说了,你想让你妈妈带走家里三分之二的财产?你以为你算什么啊?我实话跟你说,你爸爸原来的打算,一半都不会给你妈!还想要三分之二?这不可能!”

路与浓冷哼,“我说你不要脸,你就当真不要脸了?当小三还有理了?我不骂我爸爸,那是因为他是我爸爸!你算什么东西啊?好吃好喝的在我家住着,不知廉耻地勾引了我爸,我还不能骂你了?至于我爸妈财产要怎么分割,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还‘家里’,真把那地方当自己家了?你这是做梦还没醒呢吧?”

“跟我打嘴仗有什么用!”汪雅贝气得面目狰狞,“做梦没醒的是你吧!真以为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你当你爸还和以前一样把你当祖宗疼呢?他已经跟我承诺过了,锦时才是他的继承人!路家现在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是锦时的!”

路与浓看疯子一样看着她,“都说完了?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跟我说梦话?”

“看来你是有所依仗了?”汪雅贝咬牙切齿地问。

路与浓目光轻鄙,不应她。

汪雅贝面容又扭曲了一瞬,她深吸几口气,强行掩住了语气中的怒气,“就算你拿到了那些财产又怎么样?你妈那么蠢,只会吃喝睡!你大学学的专业又跟经商一点不沾边,你想把财产怎么处理?交给齐家?”汪雅贝冷笑,“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可靠的东西?等你没用处了,谁还会管你?”

“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路与浓嘲讽地看着汪雅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偷偷摸摸十几年,很累吧?我妈不提离婚,我爸爸也根本不提吧?小三终究是小三,就算捡了我妈不要的位置,你在我爸爸心里也照样是小三!”

不知道汪雅贝今天到底要说什么,路与浓看着她就觉得恶心,不想再跟她耗,说完就站起身,直接走了。

汪雅贝在座位上平复了许久,才压下心底的怨愤。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三少,那丫头自信得很,似乎是真有倚仗。还有,您让我问的那个问题,她说……”汪雅贝顿了一下,“她不会将希望放在男人身上。”

那边久久没有出声,汪雅贝敏锐地察觉到,她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边的氛围不太对。她忐忑不安地道:“三少,消息都给您刺探出来了,您看……”

齐靖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会帮忙阻止她父母离婚。”

想起刚才路与浓说小三永远是小三,汪雅贝就差点咬碎了银牙,她小心翼翼地道:“三少,能换个条件吗?比如离婚财产分割……”

“我不是做慈善的。”齐靖州冷冷地说,“别贪心不足。”

挂掉电话,齐靖州微微眯着眼眸,其中冷光闪烁。他自言自语说:“你找到依靠了?还想……离开?”

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他加以推测得出结论——

她想要走,或者说,离开他。

这是想要带岳盈书一起走?那他就让这婚离不成好了。

路昊麟同意离婚,但是不愿意接受岳盈书提的财产分割方案。但岳盈书虽然平时糊涂,对路与浓却信任得几近盲目。尽管不太情愿,她还是对路昊麟和汪雅贝的劝说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愿意松口。

路昊麟气急了,汪雅贝也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她就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十分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贝姐,昊霖,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浓浓她要这样……”

路昊麟知道自己的妻子对女儿有多在意,看岳盈书这样子,就知道这边没法了,只能找路与浓下手。

于是路与浓刚见过汪雅贝,就接到了路昊麟的电话:“浓浓,爸爸想和你谈谈。”

路与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知道路昊麟想说什么,她不想听那些废话。

路昊麟说:“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只能走法律道路了。”

路与浓满不在乎地说:“好啊。”

提出那个财产分割方案,她根本就期待路昊麟会答应,从一开始,她就在等着路昊麟做出这个选择。

在路昊麟向法院提出诉讼的同一时间,路与浓接到了那个特殊号码的来电,对方说:“接下来的事情,路小姐可以交给我们了,现在,请路小姐按照计划行动。”

犹豫了几秒钟,路与浓问:“我妈和我儿子……”

“路小姐请放心,孩子那边我们已经做好安排了,您母亲那里,我们暂时需要她吸引齐靖州的视线,但是稍后一定会做好妥善的安排。”

这时候已经不能后退了,路与浓将几张卡和身份证带在了身上,然后提着包出了房间。

“与浓这是又要出门啊?”齐奶奶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不放心地说:“记得带上人,早些回来。”

路与浓笑了笑,没回答,但在齐奶奶眼里,路与浓是个恬静寡言的性子,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掩饰着不由自主流露的惊慌,路与浓按照神秘人发来的路线,一次一次地换车。她知道齐靖州有派人监视她,所以对神秘人的这安排并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不知道齐靖州的人能不能被甩掉。

坐上行程里的最后一趟车的时候,路与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齐靖州。

路与浓的手抖了一下。

她接通电话,听见齐靖州说:“奶奶说你出门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和你回路家一趟。”

联系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路与浓有些慌乱,忍不住就想,齐靖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静和冷淡,说:“我不想去。”接着按照一贯的风格,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机没一会儿又响起,还是齐靖州,他这次语气里满是阴沉:“告诉我,你在哪里?”

“齐靖州你有病啊!”路与浓心情烦躁地骂他,“你凭什么管我!”

这次她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那边齐靖州握着手机,嘴角笑意冰凉,他低声呢喃说:“很好,你毁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路与浓将手机塞回口袋,大大地松了口气,前面的司机突然有些尴尬地说:“这位女士,很抱歉,我想停一下车,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他看了看时间,保证说:“说好的四点半到机场,我一定不会耽误!我这会儿就停个几分钟!”

司机是神秘人安排好的,但是只是个普通的的士司机,虽然是计划的一部分,却对计划一无所知,只知道要在四点半的时候将路与浓准时送到机场。看人家脸色的确是挺急,路与浓也不能不让,就让他停车了。只是耽误个几分钟的话,不会迟到。

然而司机刚下车,就有人敲响了旁边的车窗。

路与浓一转头,就看见了席绪宁。

看他脸色,就知道他还没消气,但是他主动过来搭理她了——路与浓却希望他不要理她。

“下车。”席绪宁阴沉沉地说。

“抱歉,我还有事,绪宁……”

“下车!”席绪宁仍旧冷冷地看着她。

路与浓拧起眉头,忍不住看时间,“我真的有事,我下次再跟你道歉,现在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席绪宁一言不发,直接拉开了车门,将路与浓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席绪宁脸是白的,眼圈却是红的,仿佛用红笔画了一圈,配上他阴冷的目光,看起来十分可怖。

路与浓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这时司机回来,恰好看见路与浓被席绪宁强行拽着这一幕,“哎!干什么呢!”

席绪宁猛然转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我是她的朋友,我惹她生气了,想和她道个歉,你能等着吗?”到底是影帝,转换面孔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司机见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像是不认识的人,席绪宁态度又礼貌,语气就软了下来,却仍是有些迟疑:“可是这位女士四点半的时候要准时到机场,再耽搁下去的话,就赶不上了。”

去机场?席绪宁目光晦暗地看了路与浓一眼,直看得她眼神微微慌乱,才说:“没关系的,我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去机场的话,刚修好的四号大道今天中午不是已经开放了吗?从那里走能省二十分钟时间。”

他跟司机说话,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可是他没有转头看司机,而是面对着路与浓,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路与浓便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阴冷而晦暗的。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是不是看错人了?她根本没看清席绪宁这个人过。

席绪宁说完就拽着路与浓走,路与浓一边挣扎一边回头乞求地看着司机,“我现在就要走!”

司机有些为难,想要跟上来,席绪宁忽然回头,歉疚地笑笑,说:“我跟她道个歉就好,麻烦师傅等着了。”

“席绪宁!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席绪宁一言不发地将她拖进旁边一个装潢奢华的饭店,直接拎着她进了包厢。将门一关,他就问:“你想去机场?去干什么?”

这时他挂在左边耳朵上的小巧的蓝牙耳机突然闪了一下,因为他平时也总爱戴着,路与浓就没注意。

路与浓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退后两步,离席绪宁远了些,才道:“那天的事,很抱歉,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你也没必要牵扯进来。”顿了顿,她又放缓语气,“我是真的有要事,先让我离开,好不好?”

席绪宁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仿佛很单纯的笑容,“那天的事我不生气了,但是你现在想要去哪里啊?”

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齐靖州稍显不耐烦的声音:“别那么废话,你们现在在哪里?”

席绪宁当作没听见,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路与浓身上。

路与浓有些戒备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问?”

席绪宁被她眼中那一丝戒备刺痛了眼睛,他倏地敛下笑容,“你是不是想偷偷地跑?”

路与浓猛然拔高了声音:“我没有!你别乱说!”

“你果然是要走!”席绪宁的脸色猛然变得狰狞,他上前死死扣住她双肩,“我对你那样好,可是你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席绪宁!”齐靖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席绪宁目光微闪,想故作不闻,路与浓坚决的神色却让他愤怒不已,阴沉一笑,他说:“你四点半想赶到机场?要是我让你去不了会怎么样?”

路与浓狠狠推了他一把,就想往外跑,被席绪宁一把抓回来,“想跑?”他有些得意地说,“这店是齐家的,肯定守着齐靖州的人,你跑出去也没用的。”

那边的齐靖州听到这话,目光闪了一下,随即对旁边的人道:“问问饭店那边的人,今天有在哪里看见过席绪宁。”席绪宁不会好心到将确切地址告诉他,就只能自己按照线索查了。

齐靖州又站起身,“现在去机场。”

路与浓又是害怕有些焦急,席绪宁突然这么不对劲,她时间又耽搁不起了,要是继续被拖住,或许就走不成了!

心念急转,路与浓一咬牙,故意向后退,然后一巴掌按响了墙上的警报器!

警报声立即响彻饭店,在席绪宁不可置信地愣神的当口,包厢门被飞速赶来的保安粗暴地撞开。

“救命!他要打我!”路与浓指着席绪宁,惊恐地喊了一声,然后趁着保安朝席绪宁而去的时候,看准机会就从门口跑了出去。

隐约听见了席绪宁愤怒的声音,路与浓却头也不回。

飞快地冲出饭店,路与浓跑回司机等着的地方,坐进车里就道:“快走!”

司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茫然,但是路与浓发话了,也只得开车。

“我们走四号大道吧?”司机有些焦急地说,“刚才我一哥们儿说前面堵车了,走原路恐怕会迟到,我们走四号大道试试。”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刚才席绪宁说四号大道中午开放了,可是他一点风声没听见,也不知道消息准不准。但是前面堵车是真的,要真走原路,四点半根本到不了机场。其他路又要绕很大一个圈子,现在就只能赌一把了。

路与浓只想赶时间,对这些不了解,“师傅安排就好,开快一点。”

换路之后,路与浓发现有点不对劲——四号大道上太冷清了,既然那边堵车,这边为什么没人走?

司机干巴巴地说:“也许他们是还没收到消息?要不是刚才那个小哥说,我也不知道这边已经修好了。”

路与浓却越来越不安,在她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司机陡然刹了车,紧接着车轮和地面发生剧烈摩擦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路与浓身体往前面撞了一下,等抬起头来往外一看,立即就呆住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司机都快哭了,“我就一老老实实开车的,怎么会遇上这种事?”说着他忽然回头看向路与浓,眼中是浓浓的忌惮。他一个开车的当然不可能遇上这种大麻烦,但是他今天载的这位乘客就不好说了。

出租车已经被围住了,外面至少有五辆车,随便哪一辆,气势看起来都格外骇人。

陆续有人从那些车上走下来,个个都规规矩矩地穿西装打领带,却遮掩不住扑面而来的凶煞气息。

有人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几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两边,给路与浓留出一条道来,“路小姐,请下车。”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语气却强势不容拒绝。

路与浓紧紧抓着手中的包,白着脸看着外面的人,就是不动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但是不愿意相信,齐靖州怎么会堵在这里?齐靖州为什么会知道她要走?

“你是想我亲自来请你下车吗?”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路与浓视野。

他眼底平静无波,脸色平静得可怕,好像不是来抓人的,只是在路上偶遇。

路与浓死死地咬着唇,看了齐靖州一眼后,抬脚下了车。

坐到齐靖州的车里,他才漫不经心地问她:“刚才是想去哪里?”

若是齐靖州生气或者愤怒,路与浓倒是能心安一些,可是齐靖州问这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注意力好像都在他手中那本杂志上。她心中慌乱不已,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僵硬地道:“我说有事想去机场,你会送我过去吗?”

齐靖州忽然低笑出声,他抬起头来,伸手轻轻摸着她脸颊,“你怎么这样可爱?”

路与浓只觉毛骨悚然,身体绷得死紧。

她手悄悄摸到包里,想碰手机,却忽然被人一把握住。

齐靖州将她手机抽了过去。

路与浓大惊,“还给我!”

“你想给谁打电话?”齐靖州熟练地输入屏保密码,翻了翻她手机。

“还给我!”眼见他目光落在了那个特殊号码上,路与浓一阵心慌,扑过去就想将手机抢回来,却被齐靖州单手禁锢住,紧紧地搂在身边。

手指在那个号码上悬了几秒,齐靖州终究还是没有点下去,他收起手机,然后抬起路与浓的下巴,笑笑说道:“你好像很不乖啊,我先帮你保管着。”

路与浓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使劲挣扎着,声音带着哭音:“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你还怀着我的孩子,你就想走?”齐靖州声音开头时异常平静,话尾却陡然拔高,路与浓仿佛听见了他的冷笑。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后座突然被拉平,路与浓一下子就被他压了下去,“啊!”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想爬起来,齐靖州却忽然翻身压了上来。

电光石火之间,路与浓蓦地明白了他想干什么,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齐……齐靖州!你别乱来!”不说她还怀着孩子现在不能做那事,司机都还在前面!他这是故意要羞辱她吗?!

齐靖州不顾她的反抗,撕开她衣服,然后一口咬上了她脖颈。他喘着粗气,力道凶狠,平静的面具俨然已经被打破,路与浓听见他急促的呼吸,知道了他此刻到底有多愤怒!

路与浓满脸的泪,一脸恐慌,齐靖州想要停下,可是脑中理智好像全被烧成了灰——那把火在得知她要偷偷离开的时候被点燃,燃烧了几天几夜,这时候已成燎原之势,灭不了了。他在愤怒的同时心里一阵窒痛,只有触摸到她的身体,才能消减痛苦。

身体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落,路与浓已经惨白了脸,眼中笼罩上了绝望。

触及她目光,齐靖州猛然停下,然后给了前面一个暗示,紧接着前后之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他有些怨愤地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印记,“为什么要走啊?”

路与浓视线已经被泪水蒙蔽,她隐约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喃喃着说:“我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句话了,一次比一次更悲凄。

齐靖州忽然说:“你就因为肚子里有一个筹码,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吧?”他咬着她耳朵温柔地说:“那我不要他了。”

路与浓愣了几秒,陡然回神,惊恐地叫道:“……不!”她之前的确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可是齐靖州怎么能在她上心了的时候,说不要?!

“我求求你齐靖州!他是你的孩子啊!”路与浓哭着摇头,“你怎么能不要他——啊!”

他的声音一反常态的温柔:“你不是讨厌这个孩子吗?那我们不要他了。”

路与浓死死地咬着唇,忍着呜咽。

齐靖州吻上去,舔去她唇上的血迹。

路与浓在车上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回了齐靖州的别墅,然而压在身上的男人并没有消失。他仍旧在不管不顾地索取,仿佛明天就是末日一样,疯狂之中隐约透露着无望。

她放任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隐约间,她竟然听到他说:“没有什么林阿漫,我只要你一个,你会不会喜欢我……”

再次恢复意识时,路与浓发现,她彻底没有了自由。

“啪——”她一巴掌扇到了齐靖州脸上,又将床头柜上放着的饭菜都扫落到了地上,“你这是犯法的,齐靖州!”

愤怒给了她勇气,敢对齐靖州动手,敢一点不心虚地和他对峙。

她身体虚弱得厉害,并没有多大里,齐靖州脸虽然红了一小块,但他并不觉得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说:“不喜欢的话,我让刘嫂重新给你做。”

“你到底要干什么?!”路与浓将脑袋埋进了膝盖,精神处在崩溃边缘,她哭着控诉,“你的爱人明明是林阿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在你心里和玩物有什么区别?!”

从来没见过路与浓这个模样,齐靖州心里一阵抽痛。他走上前去,将她脑袋抬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的眼泪,“我和林阿漫没关系,我只喜欢你,可是你让我很生气。”

“你骗我!”路与浓狠狠地将他推开。

齐靖州又将她抱进怀里,哑着声音说:“我没骗你,别不相信我。”

“你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路与浓摇着头,“你骗我的!”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还在叫嚣着疼痛,她怎么能相信这样荒唐的话?

“对不起……”齐靖州道歉,话语温柔地哄着她,说他这两年来是如何对她念念不忘,说他对她的漠然感到多痛苦,说他知道她怀孕是有多开心。

可是他绝口不提林阿漫的存在。

路与浓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手机铃声突然在她耳边炸开,她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齐靖州的电话。

齐靖州将她紧紧抱着不松手,路与浓趁着他接电话那瞬间的放松,狠狠将他推开了去。

齐靖州愣愣地望着她,手指无意间点到了外放,于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房间——

“齐靖州,你儿子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

齐靖州反应过来,迅速切断了电话,于是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路与浓愣愣地抬头,想起路云罗,脸色蓦地惨白一片。她要离开肯定是要带着路云罗的,神秘人说已经安排好了,可是被齐靖州抓回来,手机被没收,她至今没有收到路云罗的消息。

“云罗……”她念着儿子的名字,颤抖着声音对他伸出手,“麻烦你……把手机还我。”

齐靖州不动,“我去查一下是怎么回事,对方肯定将某个孩子错当成了我的儿子,不一定是路云罗。”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路与浓却陡然拔高了声音:“把手机还我!”

齐靖州回身,看见她眼眶泛红,胸口起伏不定的模样,闭了闭眼,将她手机递了过去。

路与浓的身份在这里,能被人错认成他儿子的小孩,除了路云罗不作他想。

路与浓颤着手,飞快地拨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

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路与浓脸色越来越灰败。

打不通了。

她竟然又一次错信了人吗?

路与浓爬下床就想往外跑,齐靖州一把将她抱住,“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儿子!”路与浓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眼中全是泪,她嘲讽地笑了一下,“等了那么久,终于还是等到了。可是答应你为林阿漫承受这些的是我,为什么要扯上我儿子?你为什么没说会牵连他!”

齐靖州没做任何解释,他平静地说:“这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好好在家待着。”

他说着就将路与浓拉回了床上。

路与浓知道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齐靖州身上。见齐靖州要走,她忽然问道:“你会把我儿子安全带回来吗?”这话潜台词是:你会不计一切代价救路云罗吗?

路与浓紧紧盯着齐靖州的脸,不想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齐靖州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说:“我会把他带回来。”

路与浓的心凉了下去。

齐靖州没有立即给她答案,还说的是“带回来”,而不是“安全带回来”,他竟然跟她玩文字游戏?!

冷笑了一声,路与浓起身就要走。齐靖州一把拽住她,皱眉道:“别闹,这件事情交给我,你相信我,好吗?”

路与浓狠狠甩开他的手,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敢说你会尽你全力救人吗?还是巴不得顺势让他就此消失?!”

路与浓的质问字字句句都问在齐靖州心上,路与浓没有猜错,他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很乐意将孩子安全带回来,让路与浓开心。可是如果需要的代价超出预计,他就不会管那个孩子的死活——那是路与浓为其他男人生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救?顺势解决掉不正好吗?没有了那些膈应人的存在,以后他就可以和路与浓重新开始。

“哈!刚才还说让我信你喜欢我,现在却想看着我的儿子去死?”路与浓不可置信地望着齐靖州,只觉得失望透顶。

她想把路云罗的身世说出来,可谁知道齐靖州知道后,会不会把路云罗当做他和林阿漫在一起的阻碍?或许到时候他会更希望路云罗回不来!

“我的儿子,我不求你救!”抹了一把眼泪,路与浓抬脚就走。

齐靖州却一把将她扯回来,“你好好待在家里。”

接着不给路与浓说话的机会,径直就出了房门。

齐靖州吩咐刘嫂说:“给她重新准备吃的,另外,别让她出门,也别让她受伤。”

门被关上了,路与浓出不去,她捡起地上的碗,狠狠地朝门面上砸去。碎片飞溅,从她腮边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她也压根不在意。

房间里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路与浓望过去,才发现齐靖州忘了没收她手机。急急将手机拿过来,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特殊号码。

路与浓的脸色骤然冷下去,她接通电话,听到对方有些焦急,又有些歉疚地说:“路小姐,很抱歉,孩子的事是我们大意了,但是请相信……”

“还要我相信你们什么?”路与浓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付不起那么多信任了!”深吸了一口气,她冷静地问道:“我儿子是不是在你们手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信这些人会不计报酬地帮她,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们在图谋什么。而他们的目标——如果路云罗在他们手上的话,除了齐靖州,还能有谁?!

“路小姐,令公子的事和我们没关系,要说我们有责任,那只能是保护不周。”对方语气诚挚,“路小姐也别怀疑我们帮您是因为有什么不好的图谋。虽然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老板对您并没有恶意。”解释完了,他也没问路与浓信不信,“带走孩子的是齐先生的死对头,这次孩子纯粹是遭了无妄之灾。我们这边也在努力营救,但是路小姐方便的话,您可以请齐先生帮忙,那样孩子的安全必定可以多一分保障。”

见路与浓一直没说话,他也意识到了路与浓的不信任,却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事情有进展了,我会联系路小姐。同样,路小姐那边若是有了什么线索,为了孩子的安危,也请路小姐不吝告知。”

路与浓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她开始翻通讯录。

她不敢相信齐靖州,也不敢相信这个连帮她的理由都说不出来的神秘人。

将通讯录翻完,路与浓握紧手机,绝望地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几秒钟之后,她又抬起头,拨通了路昊麟的电话。

“爸爸,我知道你有些路子,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被绑架的孩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保姆。”她将路云罗被绑架的事说了,又描述了常阿姨的模样,却没提路云罗的身世。

路昊麟这会儿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事情了,岳盈书刚提出诉讼,可是他刚刚竟然就得到了别人透露的消息——岳盈书离婚后拿到三分之二的财产,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

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路家这几年经营得本来就不出色,要是再让岳盈书带走三分之二的资产,他还能剩什么?

路与浓的电话好像一道光,让路昊麟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说:“事情我可以帮忙,但是你要答应,之后我和你妈将财产对半分。”在原来的打算里,他根本没想过要分岳盈书一半这么多,但是他不敢太过,虽然听路与浓的声音挺急的,但是那个孩子最亲也只能是她朋友家的,她不太可能愿意付出更多。

路与浓苦笑了一下,“好。”

“你们想要什么?”

“见面详谈!还请齐总不要耍手段,小孩子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

立即就有小孩子的哭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兀自得意地笑,齐靖州听着,眼神却没有一丝波动。

齐靖州向来谨慎,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派出人手,而是找了几个人出去探听消息。对于路云罗的安危,他并不如何担心。

如果没有料错,那个简司随就是路云罗的生父,可是他去查这个名字,竟然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可见对方的背景也不简单。他怀疑暗中保护路与浓的就是那个简司随的人。

路云罗出事,除了路与浓,想必最着急的就是那个简司随。那个男人不可能不动作,所以他没必要太急,或许这次可以给死对头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也不一定。

以及,路与浓他必定是不会放开的,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摸摸简司随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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