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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能跟你睡,也能跟他睡

陈达当然不敢这样想,齐靖州不好惹,他比谁都清楚。

“阿起。”看路与浓这态度,陈达自然不敢开口让她道歉,只能从顾起这里下手,希望这往日默契无间的兄弟,这时候也能想到他的难处。

顾起虽然想护着路与浓,可是他也不是为了感情能昏了脑子的毛头小子。听到陈达叫他,哪还能不清楚陈达的态度,当即有些为难地看向路与浓。

林阿漫见状,有些得意地勾起了唇角,就等着路与浓开口跟她道歉。

此刻当真是孤立无援。路与浓看了面无表情的齐靖州一眼,忽而启唇一笑,骄傲又优雅,“我自认自己没错,不可能道歉。齐先生要想耍手段替林小姐出气,尽管来,总归我还有这样一条命任你折腾!”

说完,路与浓转身继续往洗手间那边走,脊背挺得直直的,露出决绝坚定的意味。

齐靖州脸色不好看,他在来之前就知道,路与浓必定是怨恨他的,可是在刚刚,他才真切的看见她的怨恨有多强烈。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没露出一点对路与浓的在意,反而抬手摸了摸林阿漫红肿的脸颊。

“这……”陈达很诚恳地跟齐靖州道了歉,又说:“她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希望齐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这话的意思就是,回去会教训一下路与浓,给林阿漫出气。陈达这样说,除了安抚林阿漫,还为试探齐靖州的态度。

齐靖州淡淡地道:“到时阿漫都回去了,陈总再怎么管教,又有什么意义?”

陈达目光微闪。当着众人的面,齐靖州亲自开口要路与浓跟林阿漫道歉,显然是要她难堪,现在他说回去会教训路与浓,齐靖州竟然也没有用和路与浓之间的往日情分帮她说情,这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意思?

陈达心里终于在路与浓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看来在对付齐靖州这条道上,路与浓是真的没什么价值了……

路与浓在洗手间待了许久,等情绪都稳定下来了,才走出来。

包厢那边外面守着不少人,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就往相反的方向慢悠悠地走。走廊上的保镖似乎得了要监督她的命令,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她。

路与浓知道他们对她很是防备,这几天她甚至没有碰过手机电脑一类可以通讯的工具。其实她但凡能有一个机会,就能拨打那个特殊号码,那背后的人,总不可能不管她的,那样她就不会惨到这个境地。

“路小姐是想下去玩吗?”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路与浓抬头一看,是李承。

李承冲路与浓身后跟过来的保镖挥挥手,“我陪着路小姐,你们不用跟着了。”

两个保镖点点头,叫了声“李先生”,很乐意地停下了脚步。

“我对这里也算熟悉,路小姐想玩什么,我带你去吧。”

路与浓对李承的感官并不怎么好——不管他之前如何帮过她,只他是齐靖州的人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收回所有好感。路与浓径自往前走,头也不回,淡淡地回应道:“不用,我就随便走走。”

李承不说话,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了下来。路与浓下意识跟着停下脚步,回头一望,后面已经看不见那些保镖的身影了,这段走廊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她和李承两个人。

“你想干什么?”察觉到有些不对,路与浓下意识远离了两步,却见李承突然朝她身后恭敬地点了点头。

路与浓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旁边的包厢。

“你是谁?!你想——”包厢里昏暗无光,路与浓被那人紧紧从身后抱住,惊呼只一半就戛然而止。沉默了两秒,她满怀愤怒地喊出一个名字——

“齐、靖、州!”

“是我。”齐靖州声音有些喑哑,他将路与浓死死地抱着,俯首埋在她颈侧,“之前我——”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滚开!”路与浓情绪几乎失控,死命挣扎着。没法掌控的怒意让她头昏脑涨,几乎要失去理智,见挣扎不开,低头一口咬在了齐靖州手腕上,霎时间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齐靖州哼都不哼一声,任由她咬,“浓浓,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他低声下气地说,“我没有抛弃你,我只是——嗯——”

路与浓猛然加大了力道,齐靖州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安抚道:“如果这样能让你不那么生气的话,那你咬吧。”

路与浓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到他手上,烫得齐靖州哆嗦了一下,力道蓦然一松。

路与浓趁机挣开,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她恨声说:“我不想听什么解释!你给我滚!”

齐靖州又去拉她,语气小心翼翼到了极点,“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只喜欢你,我和林阿漫不是那种关系——”

“哈!”路与浓捂着眼睛,笑容悲凉又嘲讽,“喜欢我?只喜欢我?你不喜欢林阿漫?所以你选择去救林阿漫,让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你还真是深明大义!若非陈达没下手,我现在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你倒是好打算,带着林阿漫来,看见我没死,就又起心思了?”说到这里她讽刺一笑,“也对,我亲耳听你说的,迷恋我的身体,喜欢我的姿色……”

“浓浓!”齐靖州不愿意再听下去,上前强硬地再次将她抱进怀里,“不是这样的,我之前那是不得已的!我对你态度不冷淡一点的话,陈达肯定会拿你要挟我!按他的性格,为了恐吓我,他肯定会伤害你!可我对你表现得一点不在乎的话,即使是为了膈应我,他也会留着你的……”

路与浓闭着眼睛,在齐靖州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冰冷悲凄的笑容。说要跟她解释,可是他的借口这样拙劣敷衍,让她怎么相信?不管他说多少,理由都是那样苍白无力,因为事实就是——他心里林阿漫比她重要得多,不可能因为她而放弃林阿漫!

“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是那样期待他的出生,上次说不要他了都是气你的……在那之前我才跟你说过喜欢你,都已经在想和你的未来……我怎么会舍得失去你们?我真的是有苦衷的,相信我好不好……”

“齐靖州,”路与浓深吸一口气,忽然露出一个略微明媚的笑容来,“我想听听你的苦衷,你说得这样无辜,我想知道林阿漫身上有什么那么重要,能让你丝毫不管我和孩子的死活!”

齐靖州张了张嘴,半晌无言。这个问题他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可能出现路与浓想要的答案,因为她话语间已经说破——即便是她和他的孩子加在一起,也没有林阿漫身上的东西重要。

“这就是你的喜欢?能值多少钱?”路与浓讽笑着,抬手狠狠地推开他,“你滚吧,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了。我也没那么蠢,不会次次都被你骗。至于你想让我做的事,你放心,我尽我所能,只希望不管我之后是死是活,你都能放过我的儿子路云罗。”

她说完,抬手狠狠抹了一把泪,转身就要走。

齐靖州心里一慌,连忙伸手,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别走,浓浓你别这样,我是喜欢你的——即使没有你期待的那样深,但是我以后会更喜欢你的,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路与浓扯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禁锢住她双手就压了上去,有些凶狠地吻在朝思暮想的唇上。

“……你滚!混蛋!”路与浓踢打着,尖叫着,谩骂着,可是没一会儿就再也发不出声音。她身上的人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唇,让她都快不能呼吸。

粗暴的吻让她几乎快要窒息,一边流泪一边推拒,却根本无济于事。路与浓狠狠咬了他唇舌一口,一时间又是满口的血腥味,齐靖州却根本不痛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路与浓倍感屈辱,身体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渐渐的她不反抗了,木偶一样任由他施为。

齐靖州察觉到不对劲,终于停下来,一抬眼就看见了路与浓满脸的泪,眼中空洞而麻木。他有些慌了,一点点吻去她的泪,“对不起,浓浓,我不该这样不温柔,不要生气好不好?”

路与浓轻轻扯了扯嘴角,眨眨眼睛,让视线稍稍清明了些,她说:“你不用道歉,你有什么错啊?是我看不清处境,这时候还反抗什么?反正早晚都是要承受的,你和那个顾起,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齐靖州脸色蓦然一僵,“顾起……”他眼睛里燃着火,“你别让他碰你!”

这话出奇的可笑,可是路与浓都快没力气笑了,嘴角只扯出个浅淡的影子,“不让他碰我?那我要怎么在这里活下去?任由陈达手下那些男人睡吗?齐先生做出那种决定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将要遭遇的事情吗?还是你竟然天真的以为,我当一个立着牌坊的贞洁烈女,能够安全无忧地在这地方混下去?”

齐靖州眼中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来,路与浓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顿了顿,她用漫不经心地语气,继续说道:“或许不止顾起——对的,怎么可能只有顾起?我儿子的命还捏在齐先生手里呢,我还要去勾引陈达,爬上他的床……”

“别说了!”齐靖州喘着粗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不在乎这些?!”

路与浓轻声说:“要是在乎这些,我要怎么活下去?我的儿子要怎么活下去?齐先生,你不要替我觉得恶心,反正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感觉到齐靖州不敢置信地愣住,她不怀好意地道:“你说喜欢我,顾起也说喜欢我,他还对我那样好,比你对我还要好。我跟你都能睡,跟他就更容易了。”

看见男人眼中的情绪渐渐隐藏,光芒一点点散去,路与浓心头升起一阵快意,不禁笑出声来。

不是没看见他脸上的失望和震惊,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他害的,他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这样的思想?!

压在身上的人终于离开,路与浓弯着身体,在沙发上笑得前俯后仰,声嘶力竭。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离开的背影。

等她终于没力气了,抬起头来,昏暗的包厢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又抱着膝盖呜咽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上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有些迟疑、有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紧接着顾起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被欺负了?”

路与浓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模糊的高大影子,突然就觉得他声音里别扭的温柔让她难以自持,竟不由自主抬起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腰,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哭出声来。

“别哭……”顾起有些手足无措,听见她沙哑得不行的声音,竟然有些心疼。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那么多,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哭得这样放肆。她们会小心翼翼地向他撒娇,却从来不需要他哄。

他从来没有哄人的经验,此刻就有些头疼。

“别哭了。”顿了顿,他几度张口,叫她:“媳妇。”

路与浓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脑子昏昏沉沉没法思考。

“是不是齐靖州欺负你了?”想了半天,这地方能让路与浓哭得这么凄惨的,也只有一个齐靖州而言。想想齐靖州刚刚的确离开了一段时间,顾起没等到路与浓的回答,就确定了这事。

齐靖州对路与浓的不在乎他完全看在眼里,对怀里这个人更生出了三分怜惜,“齐靖州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你看你这么好,我只第一眼见你,就被你迷住了,竟然都不舍得伤害你。明明你原来是齐靖州的人,按照惯例,不能对你这样心软的……”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停不下来,开始低声剖析自己的内心,为对她心软而懊悔,却又因她的悲惨而感到心疼……

路与浓的放声大哭渐渐转变为小声啜泣,直至最后只剩下偶尔一个哽咽。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顾起小心地将她双手拉开,环到自己脖颈上,然后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齐靖州早已经走了,陈达坐在车里,看见顾起抱着路与浓出来,他掸了掸烟灰,问道:“跟我一起?”

顾起摇头,“哥你先走吧,我带她上我自己的车。”

陈达摇摇头,吩咐司机开车走了。顾起对路与浓的在意,让他想起就不由皱起眉头,觉得有必要跟他这个不大爱用脑子的弟弟谈谈了。

回去之后,顾起将路与浓放回卧室,才去找了陈达,“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就说那女的。”陈达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我当初把她带回来,就是想赌一把,看看齐靖州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现在看来,是我赌输了,齐靖州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就算再怎么看重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将她看得比他自身的利益还重?今晚一试探,果不其然,这路与浓在他那里,估计也就是个暖床用的!不过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在齐靖州心里她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愤愤地骂了一声,陈达警告道:“我看你挺喜欢她,玩玩可以,但是要当我弟媳妇儿,她完全不够格,你给我注意些!”

顾起眉头都不皱一下,在陈达对面懒洋洋地坐下,“哥,我有分寸,你别操心这么多。再说,她哪里就不够格?我觉得挺好的。”

“你是被那张脸迷住了吧!”陈达哼笑,“虽说我们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找媳妇,怎么说也得找个干净的。就那个路与浓?是齐靖州玩腻了的不说,现在肚子里还揣着齐靖州的种呢!你是想怎么办?给齐靖州他儿子当便宜爹?”

顾起沉默了。

路与浓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顾起的房间里。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从床上爬了下来。

无意间看见床头柜下面的柜子没关,里面放着的几瓶酒闯入她的视线。

路与浓将里面的酒都拿了出来,就坐在床边上一口一口地喝。

等顾起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路与浓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耍酒疯的模样。

看她还将瓶口往嘴巴边凑,顾起连忙冲过去,将她手中剩下的半瓶酒都夺了过来。

地上已经躺了两个空瓶子,顾起看得眉头直皱,“不能再喝了,你孩子还要不要了?”

没管地上的空酒瓶,顾起将没打开的酒都放回去,然后将路与浓抱到了浴室。

顾起想要替她洗掉满身酒气,脱她衣服的时候,路与浓并没有反抗,只是哭得更凶了。

“别哭,别哭。”顾起有些慌乱地替她擦着眼泪,不敢动她衣服了。

可是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顾起只迟疑了一下,缩回去的手再一次伸了出来。路与浓似乎不太乐意与他亲近,但是他顾起什么时候为了女人委曲求全过?在他眼里,路与浓身上已经贴上了他顾起的标签,这人不管身心,都早晚要是他的。

路与浓忽然缩了一下,她哽咽着小声道:“求你……让我自己来好不好……”

顾起愣了一下,“没醉?”

路与浓脑子是不大清醒的,但是尚有几分意识,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顾起能看出她抗拒的姿态——不只是抗拒他帮她洗澡,抗拒的是他的亲近,他有些不高兴,但是看人今天被齐靖州欺负得这么凄惨,想着自己要是再强迫她,那和齐靖州有什么两样?

于是转身走了。

热水蒸得路与浓脑子更加不清醒,顾起一出去,她就关了门,放了一缸冷水,然后躺了进去。

如今已是数九寒天,今天穿着裙子出去,已经冻得十分惨,这会儿泡在冷水里,更是痛苦。可她在愈发清醒的同时,心里却奇异地升腾起一股快意。

要是这样折腾,能让这个孩子消失,就好了。她想。

顾起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走近浴室,发现里头没一点动静,觉得有些不对劲。

敲门,没人应,他直接一脚踹了上去,把锁给踹坏了。

进去一看,路与浓裙子还裹在身上,泡在一缸冷水里,已经睡过去了,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暗骂一声,顾起连忙将人抱出来,又让人去叫李承。

李承来看了,紧紧地皱着眉头,“烧得不轻,得输液。”

于是顾起将路与浓送到了另一个房间,找了个女人来照顾。被人揶揄,他说:“老子哪里像你们?追媳妇得用心!要尊重!懂不懂?她不愿意我碰她,我就不碰,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

“起哥竟然还懂得追女孩子了?对小婉和安安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啊?”

顾起望着昏睡的路与浓,难得装了一次深沉,“缘分这种事,谁说得清?”他也说不清,一开始是这张足够漂亮的脸让他动了一下心,后来看见她哭得那样伤心的样子,他升腾而起的保护欲就再也压不下去。

李承离开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路与浓的事跟齐靖州说了,“……烧到四十度了,先是喝了不少酒,后来又故意泡在一缸冷水里。她既然是当过母亲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行为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她肯定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她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了。”

齐靖州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接过李承的电话后,他一个人在昏暗的书房里坐了许久。在林菁菁跑来敲门,让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才抬手遮着眼睛,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是自己不想活了?她还记挂着路云罗。她是想弄死我的孩子。”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下去,却莫名地带上了几分苦涩,以及暴戾。

路与浓烧退的时候,顾起刚从外面回来,恰好来看她。

“齐靖州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顾起说话说得直白,“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用这样折腾自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路与浓垂着眸子,没说话。

“李承说你今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出去转转?我带你出去。”顾起转移着话题,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是打算认真追求路与浓的,就怕路与浓因为齐靖州给的阴影,不愿意接受他。但是和女孩子约会这种事情,他几乎没有经验,那些女人都只负责跟他上床,他高兴了就甩钱。

这个提议让路与浓有些动心,来这里这么多天,她才出去过一次,还没有任何自由。齐靖州要求的半个月,已经过了快十天了。现在她对齐靖州是一点期待也不敢有,她不敢去想,要是半个月过去,她没有一点进展,齐靖州会将路云罗怎么样。

“好。”顾起相貌不错,只是眼神锐利凶狠,眉骨上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看起来总是很凶。路与浓不太敢看抬头看他,就没看到他眼中滑过的一抹喜色。

顾起自己开了车,路与浓以为他会带她去什么玩乐场所,谁知他竟然去了商场,“带你去买衣服。”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放心,这里是A市,不是里城,不会有人认识你的。”竟是难得的细心。

这是路与浓头一次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刚才的确有那个顾虑,顾起这样一说,她就安心了许多,浅浅笑了笑,跟着下了车。

然而想躲的终究躲不过,刚买了两件衣服,路与浓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与浓?”

那声音很迟疑,就在她身后。

路与浓听出是谁,身体僵了一下,不敢回头,扯了扯顾起的袖子,就要往前走。

顾起已经听到声音了,放下手里正在挑选的衣服,他先为路与浓主动的亲近高兴了一下,然后回头循着声音望去。

“别看了,走。”路与浓见他不动,抿了抿唇,就要自己离开,却被顾起一把拽住。

顾起眼睛厉害,眯着眼看了远处走进的中年贵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女人和齐靖州长得有点像。”

路与浓有些紧张地抽了抽手,没抽动。

这会儿齐夫人已经走近了,她本来只是看着背影熟悉,试探着喊一下,却没料到路与浓听见声音竟然想走,她心头一跳,快步走上来,一看,果然是她儿媳妇!

顾起故意将路与浓的手给握紧了,还挑衅十足地打量了齐夫人一圈。

齐夫人见两人手牵在一起,心头火起,顾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没当场发火,强笑着问道:“与浓,好久不见,找个地方坐着谈谈?”

路与浓和她身边这男人的关系,从那男人的眼神,她就看出了个大概,气得面色铁青。

知道她是想找个隐蔽地方问罪,路与浓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了。

看都看见了,她还躲避着,有什么意思?她自问没有对不起齐靖州,有什么好心虚的?刚才想走,只是不想将自己悲惨的一面暴露在人前而已。

这地方顾起比较熟,他直接带着人去了陈达名下的一家高级餐厅。

“与浓,靖州说你好友家出了事,你去好友家帮忙,这位就是你的‘好友’?”齐夫人微笑有些扭曲,问得咬牙切齿。顾起一身匪气,她一看就知道是混哪一行的,脸色很不好。

顾起哪里像是她好友?就算她说是,估计齐夫人也不会信这种瞎话。但是路与浓也不想解释,就极其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是。”

齐夫人当场拍了桌子,“路与浓,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好朋友,竟然能和你亲密到这种程度?!”

顾起将路与浓的手放在手中把玩,还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就放在桌面上,就是故意给齐夫人看的。要是之前,路与浓或许会反对和顾起这样的亲密,但是自那一晚后,她心里什么矜持、什么自尊,都崩塌成了尘土。

齐夫人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里都在冒火,“不跟我解释解释?!”

路与浓轻轻开口,“您想听什么?”

“我想听事实!”齐夫人目光渐渐冷厉起来,“我千方百计让靖州收了心,真心待你,可是你是怎么回应他的?跟他说去看朋友,实际上却在这里和野男人约会?!”

“齐夫人。”路与浓目光冷淡,“在说这种话之前,我想您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事,您有必要先问问他,再来看看,有没有这么立场来质问我!”

“对啊!”顾起往后一靠,姿态跟大爷似的,“你儿子干了好事,你不骂他,反倒责难别人,这算什么?”他指了指路与浓,“再说她现在可是我媳妇,你没资格骂她的。”

两个人理直气壮,齐夫人懵了,“你们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儿子把人送给我了啊。你回去再帮我好好谢谢他,没有他,我还没法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媳妇。”

齐夫人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路与浓,“与浓,这是真的?怎么回事?”

路与浓垂着眸子,轻描淡写地道:“他深爱着林阿漫,不喜欢我,就把我送人了——就是这样。”

这样的荒唐事,齐夫人根本没办法相信,也没办法接受,好半晌才勉强将情绪稳定下来,眼中隐有希冀地看着路与浓,“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路与浓笑了一下。她跟齐靖州举行婚礼的第一天,就被齐夫人威胁,之后是因为怀孕,才得到这位夫人的重视和喜爱,她以为至少有一点她本身的原因,现在看来,齐夫人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个孩子而已。

“孩子,他说不要了。”

“这怎么可以!”齐夫人情绪有些激动,“靖州他不能这么胡闹!这是齐家的血脉,他怎么能不要!”

路与浓嗤笑,“他为什么不要?我怎么知道呢,之前明明还一副很喜欢的样子。但现在事实是,他明确表明不要了,我也不想要。”

齐夫人面露惊骇,“与浓,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与浓还没回话,顾起忽然插嘴,“意思很简单,我待会儿会带她去医院。她的孩子要是流着齐靖州的血,那就太脏了,我也不愿意给齐靖州养孩子。”

去医院?

路与浓呼吸滞了一瞬,猜不准顾起说的是真是假。

“不行!”齐夫人语气坚决,“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与浓,就算你不喜欢,可他到底是你的孩子,你真忍心做掉他?你不愿意养,到时候让我带走就是!”

路与浓突然笑出声来,抬眼看着面色焦急的齐夫人,“齐夫人,从刚才一见面,你就指责我不检点,但是在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你没说过你儿子一句,现在却要求我生下这个孩子?”她握住顾起的手,“现在他才是我男人,他不乐意我为别人生孩子,我也不想生,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让这个孩子继续存在?别说什么身为母亲不能这么狠心那一套了,我现在的处境有多凄惨,你回去问问你儿子就知道——都是他害的。我要是不对这个孩子狠心,别人就该对我狠心了!”

齐夫人先前是气急了,满脑子只有孩子的事,这会儿一听路与浓这话,顿时满脸愧疚,“与浓,我不是这个意思,靖州做的混账事,我一定会让他尽力弥补,只是你……”

顾起听得不耐烦,直接拉着路与浓站了起来,“现在就去医院!”只要这个孩子没了,路与浓和齐靖州之间最后一丝牵绊也就消失了,到时候哪用得着应付这些烦心事?

“不可以!不能去!”齐夫人跟着站起来。

路与浓只迟疑了一瞬,就跟上了顾起的步伐。

齐夫人见阻拦不住,慌乱得不得了,念头一转,连忙给齐靖州打电话,“齐靖州!你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与浓要去医院做掉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马上给她打电话,务必要阻止她!快!再晚点你儿子就没了!”

齐靖州正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猛然握紧了拳头。

路与浓终于还是不要那个孩子了?

他脑子瞬间混沌一片,心脏痛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几度张口,他最终轻轻吐出一句:“妈,对不起……”

欺负人举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好半晌,气得差点将手机摔出去。对不起?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她要听的是这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吗?!

她要的是保住她的孙子!

脑子被气得一片空白,齐夫人却陡然想到,齐靖州不给路与浓打电话,人又在里城,顶不上用。可这里是A市啊,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指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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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楼万万没想到,她这一辈子,竟然栽在这人妖手里了!这人妖还是自己的师叔!“师叔,你到底是男的女的?”浥轻尘笑得倾国倾城花枝乱颤,“楼儿要不要亲自验身?”啊——色人妖,你的手往哪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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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老头忽悠到了一个名为星辰大陆的异世界。老头:“只要你愿意娶我的大徒弟,这把旷世神剑,还有这部可以连接诸天万界的手机,全都是你的。”数月之后。“我真的不想做剑仙,但是实力不允许啊!”摘自林辰东语录。这是一本描写修真界一对小夫妻日常生活的小说,欢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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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女帝:妖孽鬼王碗里来

    鬼王说,重生可以,要杀掉那个囚禁你的大臣,不行。“我答应你,永世不碰苏成欢。”她说得认真,心里却另有打算。我不仅要找到你说的那些人,和他抗衡,而且......“谢鬼王赐药。”盈盈一拜,拜那沉静眉目。而且还要找到你,要你亲自帮我。说明:周六周日不更新。平常日更2000字。后期会加更。
  • 我怀念的过去

    我怀念的过去

    我怀念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印象里它已经模糊了许多,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真的害怕我会忘了最初美好的一切,那紫丁香盛开的季节,还有那年匆匆游走的时光。“汝非鱼,不明鱼之所思,汝非吾,不解吾之所想。”没有两个相同的人,更没有两条无差的生活轨迹,你说我们很像,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何来相似?我们在各自的人生中走了太久,久到忘了曾经彼此相依,所谓不离不弃。船行了太久,艄公也倦了,默默的走回舱内,拿出烟袋,顺手在舱沿的木头上磕了磕,便俯下身去点燃一根火柴,烟锅上很快腾起烟圈,火光忽明忽灭,似近似远,慢慢的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只在这一点火光中,我慢慢的回到了那段我最怀念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