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4234700000061

第61章 我是你的谁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盈书给我的。”汪雅贝说,“和与浓有关,我想三少应该会有兴趣。”

“哦?”齐靖州和路与浓不约而同地挑眉。

路与浓紧紧地皱起眉头,岳盈书给汪雅贝什么了?

心里烦躁得不行,刚才还想去找人现在却恨不得那个人不要再回来。快五十岁的人了,岳盈书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辨别是非?

“三少不信?”汪雅贝说,“那我们还是找个时间见一面吧,我让三少亲眼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岳盈书手中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齐靖州脑子一转,就猜到了汪雅贝手中的筹码是什么。汪雅贝根本没法威胁到他,但是稍作权衡,齐靖州还是没有拒绝汪雅贝见面的提议。

岳盈书藏不住事,她有什么,齐靖州知道,路与浓自然也知道。汪雅贝说的和她有关的事,指的大概是简司随。

齐靖州根本没有答应汪雅贝的必要。

从齐靖州怀里挣脱出来,路与浓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我知道的总比她要多,你何必要绕个弯子去找她?”

齐靖州闻言,目光深沉地望了她几秒,然后开口问道:“那我想知道你和简司随之间的所有,你肯告诉我吗?”

路与浓睫毛一颤,猛然抬眼,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几度张口,喉咙里才发出声音:“你能拿什么来换?就算去问汪雅贝,你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你想让我用什么换?”齐靖州问她。

想让他用什么换?她想要的,林阿漫手里的方子,或者离开,齐靖州一样也不能满足她。

“你去吧,去问汪雅贝。”路与浓望了望依旧熟睡的路云罗,下床离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齐靖州望着她离开,没有阻拦。刚才他还想着要怎么折腾路昊麟和汪雅贝母女,以讨她欢心。提起简司随,他高涨的热情就这么生生消减了下来——她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他,在她心里,和简司随比起来,他什么都不算。

胸口闷得厉害。

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站立,齐靖州摸出一支烟,还未点燃,突然想起床上的路云罗,又将烟放了回去。

……

和汪雅贝的见面,齐靖州不想让路与浓想德太多,本来想带她一起去的,路与浓却说:“我要在家里看着云罗,你自己去吧,反正也没我什么事。”

齐靖州只得自己去了,临走前悄悄嘱咐周梁,要好好看着她。

见到齐靖州,汪雅贝并没有直接提电话里说到的东西,她先道:“孩子没事了吧?那天君君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与浓情绪太过激动,没法跟她说清楚,她现在肯定误会了。”

和路与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忽然又恢复了原样,齐靖州心情不太好,对汪雅贝的小心思也懒得拐弯抹角地应付,直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应该是知道的。”他望了望腕表,“时间宝贵,希望汪女士能够好好把握。”

汪雅贝娴雅的笑容微微一僵,看出齐靖州是真的不愿意听废话,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齐靖州面前。

齐靖州一看,就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和他猜想的一样,这是简司随的照片,就是不知道汪雅贝知道多少了。

“不知道这个人,三少认不认识?”

齐靖州微微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是岳盈书赌气,主动将事情告诉了汪雅贝,现在看来,汪雅贝明显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简司随的存在了。她之所以能拿到这照片,恐怕是误打误撞从岳盈书那里诓来的。

齐靖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知道什么,都跟我说说。”

汪雅贝闻言,稍稍多了些底气,她先是说:“我在路家十几年了,几乎是看着与浓长大的,她的事情我知道得比她母亲还清楚。”然后才道:“三少是商人,应该知道……”

“先说说你要什么。”齐靖州不甚耐烦地打断道。

汪雅贝一哽,直截了当地道:“希望三少能够出手,救一救路家的公司。”顿了顿,她带着些许试探意味道:“或许,还可以说成——请三少放过路家。”显然是已经察觉到,路家公司落到这个田地,和齐靖州有着莫大的关系。

齐靖州点着烟,却并不抽。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得先看看这场交易值不值得。”

汪雅贝自信一笑,说故事一样,将她所知道的路与浓和简司随的过往,娓娓道来。她从岳盈书那里知道,路云罗根本不是齐靖州的孩子,而是那个简司随的。不管齐靖州爱不爱路与浓,只要是个男人,哪个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还给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汪雅贝期盼着对面那男人流露出愤怒的情绪来,然而让她不安又失望的是,直到她说完,齐靖州脸色都没有一点变化。

“三少……”

“说完了?”齐靖州有些失望,汪雅贝说的,还不如当初米老师告诉他的多。今天这次会面,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于是本来就不甚美丽的心情更加不好。

直接站起身来,齐靖州说:“很遗憾,你的消息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见他这就要走,汪雅贝急了,连忙站起身来,“……三少!”

齐靖州脚步都没停一下,然而还没等他出门,路昊麟先出现在了包间门口。他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眼中满是疲惫、不甘和不解,他问道:“我可以不求齐总帮忙,但是请齐总告知,为什么要对路家这样狠?!我女儿现在可是你的妻子!”

“正是因为你女儿是我妻子。”齐靖州说,“所以我想为她出出气。”

“为什么?!”路昊麟目眦欲裂,“我是她亲爹!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就这样回报我吗?!她是不是非得看着我死,才能解气?!”

知道他是将该顾起背的账都算在了路与浓身上,这也没什么,齐靖州本来不想管,可是念头一转,他还是说:“浓浓没有做什么,尽管对你这个父亲很失望,但她从来没有过报复的行为。倒是路先生,我一直很怀疑,你是不是浓浓的父亲。”

说完,齐靖州迈步离开。

路昊麟站在原地,怔怔失神。

同样的意思,路与浓也跟他表达过,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这些话在齐靖州说来,却仿佛有千斤重,字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他心上,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想起,路与浓也问过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什么都要偏袒路君君?为什么从来不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的罪?

“不是浓浓……不是浓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浓浓!我是她爸爸,她肯定还念着我的,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是我对不起她……”

“昊麟哥。”汪雅贝抓住了他胳膊,他这隐约有些癫狂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忧,从他口中吐出的话,也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么多年了,也没听他说过一句悔改的话,这时候再说自己错了,有什么用?她女儿又算什么?想宝贝的时候宝贝着,不想搭理了就扔开?

路昊麟抹了一把脸,“齐靖州说这次的事情和浓浓没关系,就肯定和浓浓没关系,我们直接去找那个顾起!”

……

才分开半天不到,齐靖州就开始想念家里那个人,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想要拥抱她。

在回家的路上,无意间将视线投向车外,正好看见一家雅致的小店,里面摆满了盛放的花。

齐靖州将车停了下来,进店挑选了许久,选了一捧娇艳的玫瑰。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难得有些忐忑地想。

……

齐靖州不在家,路与浓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她待在儿童室,带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路云罗练习走路。

她对那个叫周梁的医生印象并不怎么好——在医院时他的警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让她离齐靖州远点,不要妨碍齐靖州和林阿漫发展。

就是不知道这个周梁知不知道齐靖州和林阿漫真实的关系。

“需要我帮忙吗?”周梁没有敲门,直接推开儿童室的门走了进来。

路与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她发现,从齐靖州离开,这个周梁就有意无意找机会接近她,他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总是靠近你,是想干什么?”周梁直接在路与浓对面盘腿坐下,一开口就说中了路与浓心中所想。

路与浓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被周梁招着,正往周梁那边爬的路云罗给抱回来,才开口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不想问你。”

周梁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闻言挑眉,“为什么?我能直接告诉你的答案,难道你非要自己去想。”

“只是不想和你说话而已。”路与浓说完这句话,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回了路云罗身上,当真再也不跟周梁说一句话。

周梁自说自话好一会儿,见路与浓当真不搭理,他忽然说:“林阿漫现在在我那里。”

路与浓抬头望了他一眼。

周梁满意地笑笑,说:“你的孩子没了,你也知道是谁做的,但是齐哥他只是将林阿漫赶出去,并没有为你出气,是吗?”

路与浓轻轻抿着唇,没有说话,重新低下头去逗路云罗。

周梁眼中闪过晦暗的光,他说:“虽然我不知道齐哥为什么要在你身上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对你才不是什么爱情,他最后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周梁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根本不能和林阿漫比吗?

路与浓冷冷地望着他,“我也没说过最后要和他在一起。”看见周梁露出愕然的神色,她语气淡淡地说:“周医生,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待在我的视线,我会觉得——”对面男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仿佛已经预知到她将要出口的话是什么。路与浓笑了笑,将要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改了个稍微委婉一些的说法:“不适。”

但是这两个字在医生听来,几乎和“恶心”没什么区别了。

周梁猛地站起身来,还没等他做什么,儿童室的门忽然被人踹开。

不约而同望过去,路与浓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手里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微微潮红的脸上挂着笑容,眼底闪烁着星光。他将玫瑰朝她递出来,说:“亲爱的,我回来了。”

“席绪宁?!”周梁错愕,“你怎么会来这里?”

席绪宁压根不理他,视线全分给了路与浓。见路与浓呆愣住不动,他说:“我是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你——一下飞机我就迫不及待冲过来了,你不开心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路与浓还没完全回神。

席绪宁说:“齐奶奶送我过来的啊,我跟她说我和你是好朋友,我惹你生气了,但是你不愿意见我,她就直接把我送进来了——保镖根本没拦我。”

他走近,无视了周梁,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将玫瑰送到她面前,“送给你的,我猜你会喜欢。上次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十分真诚,尽管想起他听顾起的话,将她带到路君君的婚礼上,导致她差点发生意外,路与浓也没法再生气——哪怕她根本不愿意接受他当初道歉的理由。

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去,将玫瑰接过,路与浓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说:“谢谢。”

席绪宁眼眸亮得耀眼,“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路与浓没有点头,却又笑了一下。席绪宁一激动,倾身上前就要拥抱她,被周梁一把提住领子,“不要太过分!他现在是齐哥的人!席绪宁我跟你说——”

“闭嘴!”一把将周梁的手掀开,席绪宁眼中光芒一闪,忽然将路与浓拉了起来,然后抬脚就往外面跑。

“席绪宁!你做什么?!”路与浓一惊,想要挣脱手。席绪宁回头,眼中满是乞求,“和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回答,席绪宁已经拉着她继续狂奔。

周梁在身后大喊,想要追上来,忽然听路云罗嘶声裂肺地哭了起来,只得又转身去看孩子。

路与浓也听见路云罗的哭声,想要回去,席绪宁头也不回地说:“周梁不是还在那里吗?他还是医生,孩子不会出事的。你就跟我走,好吗?”

话里还在问她,却没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被席绪宁拉到车上时,路与浓还没放弃回去的想法,在她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席绪宁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落寞嗓音:“今天是我生日。”

路与浓的动作一顿。

席绪宁说:“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因为想见你。”

路与浓的心颤了一下,这些情话,齐靖州有没有跟她说过?她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席绪宁是说过的,她还记得。

“孩子有周梁看着,真的不会有事,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去呢?”他的声音有些闷。

忽然想起路锦时郑重地警告过她,不要和席绪宁走得太近。路与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

“你还有什么顾忌呢?又不必在乎齐靖州的想法,还是你觉得……我名声不好,你不想跟我混在一起?”

路与浓有些不自在地牵了牵唇,终是道:“不是这样……”

“那你陪我去吧。”

“……好。”

路与浓很豁达地想,名声这种东西,对她有什么用?

……

齐靖州抱着那捧火一样热烈的玫瑰,有些紧张地回到家里。

没在下面看见路与浓的身影,他抬脚就往楼上儿童室走。在儿童室门外就听见路云罗的哭声,他想她果然在这里。

抬手想推门,却又迟疑着不敢推。

这还是他头一次送她花。

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齐靖州佯装镇定,将门推开,却只看见里面周梁有些狼狈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路与浓不在。

地上还躺着一捧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花。

“……齐哥?”周梁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呢?”齐靖州皱着眉,盯着地上的花。

张了张嘴,周梁将脑袋垂下去,才有勇气小声开口:“那个……席绪宁来了,她跟席绪宁走了。”

于是地上的花哪来的,还需要解释吗?

齐靖州向来不爱将愤怒摆出来,然而在听见周梁的话之后,他还是没能忍住,猛然握紧了拳头。在怒气濒临爆发的时候,怕吓着路云罗,他急忙转身离开,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花扔了进去。之前手中轻轻抚摸着的一朵,被他那一握拳,弄得破败得不成样子,扔的时候也没能扔进垃圾桶,而是被扯出来,落在了地板上。

周梁怀抱着嚎啕大哭的路云罗,久久没有动一下,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冷到了骨髓里,让他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

路与浓被席绪宁带着去了一个小型的演出厅。

演出厅不大,已经装了百十来个人,显得热闹又莫名温馨。

席绪宁直接将路与浓拉到后台,又从后台直接上了舞台,于是等路与浓停下来,终于可以踹口气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面对着一百多个一脸茫然的观众。

她转了转脑袋,看见左边挂着横幅,似乎是席绪宁的粉丝写的,祝他生日快乐。

席绪宁凑近,带着笑容在她耳边低语,“粉丝和朋友为我办的生日会,每年都有一次,我很喜欢,我想带你来让他们认识一下,开心吗?”

路与浓的心情和“开心”一点搭不上边,她受到了惊吓。

席绪宁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让突然安静下来的观众台上忽然爆发出尖叫声,有人大声问道:“宁宁,她是谁啊?”

路与浓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意外地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粉丝,她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娱乐圈里一个当红影星。没想到和席绪宁的关系竟然不错。

路与浓又往旁边看去,发现前面竟然坐着不少圈中名人。她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甚至还认出两个是娱乐圈中的知名导演。只有坐后面的那些她不认识,应该都是席绪宁的粉丝。

路与浓表情更愣了。

席绪宁一看她,就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他笑着,肆无忌惮地牵住她手举起来,跟下面的人介绍说:“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心里最重要的人。

路与浓听见这句话,脑子里轰然一响,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席绪宁后面说了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席绪宁问她:“你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为你表演,好吗?”

然后她被席绪宁拉到舞台边上,那里有一个特殊位置,显然是提前留好的。路与浓被席绪宁扶着肩膀,在那位置上坐下了。

她怔怔地看着舞台中央席绪宁的身影,看着他和台下的观众互相调侃互相祝福,一时间竟然什么都听不清,只知道那一切正在发生——就在她眼前。

席绪宁说完,就下了舞台。他站在台下,笑望着她,眼中浮动着细碎的光。

席绪宁的那些明星朋友显然是准备了节目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在并不宽敞的舞台上表演,间或笑着望她一眼,眼中的好奇和调侃太过明显,路与浓想装作看不明白都不行。

最后的表演者是席绪宁,他站上来,就没有看向台下,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他问她:“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出声,台下已经响起热烈的回应。

舞台另一边放着钢琴,席绪宁弹琴时根本不看琴键,他直直望着路与浓,眼中是化不开的痴迷。路与浓被他歌声里的痴缠和些许莫名的疯狂惊吓到,不由自主掐了掐手心。

就算不爱听歌,路与浓也知道,席绪宁唱的歌曲用于表白。

她忽然觉得心跳剧烈得不正常。

下面的人喊出怂恿的话,席绪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说:“他们要我亲你啊,你说怎么办?”

手被他微凉的大手包裹住,路与浓身体颤了一下,下意识要退开,却忽然被抱住,席绪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我想吻你。”

“别……别这样……”路与浓这才感到惊慌,刚想挣扎,一声巨响忽然在演出厅中响起——

“砰——”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响。

“啊——”尖叫声接踵而来。

竟然是舞台顶上一盏做装饰用的吊灯忽然掉了下来!

路与浓被席绪宁护着疾速后退,才幸免于难,没有被砸中。

台下坐在前面的一些人受到了波及,被飞溅的灯的碎片割伤皮肤,但好在都伤得不重。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渐渐地都镇定下来。

“绪宁,你们没事吧?!”

席绪宁没有回答,他维持着将路与浓护在怀里的姿势,紧紧将她抱着,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路与浓的视线和他落在同一处——演出厅正门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不想松开?或者……我再让你们尝试一下惊心动魄的滋味?”说着,手中的枪微微偏移,指向了路与浓和席绪宁头顶另一盏吊灯。

路与浓从来没有看见齐靖州这个模样。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她能看见,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枪,一副闲适的姿态,好像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认出了枪,人群中有人尖叫出来,拔脚就要往侧门跑,却忽然传来几声巨响,竟然是几道门被人忽然拉开又瞬间关上了!

数十黑衣保镖守在门边,面色冷峻一动不动,没人敢凑上去。

有人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紧接着演出厅里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门口举着枪的人俊美的脸庞。

前面几个明星中有人认出齐靖州,错愕惊叫:“齐……齐总?!”

齐靖州没分别别人一丝目光,他注视着台上仍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说:“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

席绪宁仿佛存了必死的决心,仍旧死死地抱着路与浓,望向齐靖州的目光中不仅没有一丝惧怕,还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挑衅。

路与浓推了推他,席绪宁却一把捉住她手,说:“我不想推开你,可以吗?”

路与浓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台上两人的互动,让齐靖州眸光又沉了几分,他开始倒数。

三声很快就要数完,席绪宁当真不愿意推开她,在齐靖州那声“一”快要出口的时候,路与浓连忙大喊:“等等!”她出声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从席绪宁怀抱里挣脱出来。

齐靖州没有扣下扳机,嘴角忽然微微勾起,其中意味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嘲讽。

席绪宁的眼中满是失望与难过,路与浓一眼都不敢看。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离席绪宁更远了一些。

齐靖州说:“下来。”他向她伸出手。

路与浓慌忙下台,忐忑不安地,在各异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往齐靖州那里走。

身后席绪宁忽然喊她:“浓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围观者谁都不敢说话的演出厅里,清晰得不像话。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喊出她名字后,再也发不了声。

路与浓走到齐靖州面前,垂着脑袋,不敢抬起。

齐靖州用手中的枪勾起她下巴,问她:“你说,我是你的谁?”

路与浓泪眼朦胧,想要别开脑袋,却被他忽然捏住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骨头捏碎,“不想说?”

“你是……”路与浓流下一行眼泪,“我的丈夫。”

她第一次,这样害怕这个男人。

“大声点!”齐靖州忽然喝道。

路与浓咬了咬唇,指甲紧扣住掌心,稍稍提高声音说:“我的丈夫。”

齐靖州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没有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他说:“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才是你男人,所以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跟着其他男人跑。”

周遭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看戏的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为听到的话语而兴奋。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要是没有门边守着的明显配了枪的保镖威胁着生命,那就更好了。

将枪收起,齐靖州将路与浓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从路与浓下来后,他就压根没给席绪宁一个眼神。

齐靖州走后,那些保镖并没有立刻撤走。一个中年男人从齐靖州离开的正门出现,对演出厅中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说:“今天发生的事,衷心希望各位不要散播出去——就当为了自己和家人着想。”这威胁一点都不委婉,中年男人的意思——不管是三人的纠葛还是齐靖州明目张胆的持枪,要是有人敢向外透露消息,都必须接受惩罚。

惩罚是什么?

这里这么多人,齐靖州都敢明目张胆地来,自然是有足够的自信和倚仗,谁敢去试探这惩罚是什么?

……

齐靖州将路与浓带回别墅,就直接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俯视着她,一边解开自己的扣子和领带,一边问她:“你想好要怎么灭掉我的火气了吗?”

路与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道:“我没有错——你只是顶着我丈夫的名头,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会再和你继续这桩婚姻了!”

“又要提离婚?”齐靖州低沉一笑,“我有说过要同意吗?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根本没法离开,你信吗?”

没等路与浓回应,他已经压了上来。

撞进他眼眸,看见其中隐约的红色,以及濒临爆发的怒焰,路与浓先是僵住了身体,继而开始狠狠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次恐惧开始渗入骨髓,她隐约能够预料到,这次的****不会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想要她的命!

同类推荐
  • 萧家往事

    萧家往事

    一个写了萧家兴衰的故事,希望写一个长篇的五大家族的故事。有言情,有斗争,反转,争宠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 综穿之炮灰黑化日常

    综穿之炮灰黑化日常

    这是一个个穿越与反穿越,炮灰黑化逆袭的故事!被夺舍的顾淼(连载中)林家幺女穿成男主他妈女主她姑带着古宅在六零第二婚我的工农兵大学知青的女儿农家老太……PS:年代文!!!
  • 娱乐风波:总裁的复仇妻

    娱乐风波:总裁的复仇妻

    二十岁的她,放弃做艺人,安心做她的豪门阔太太,三年的婚姻,对爱情消失殆尽,对未来一片迷茫。原本以为相敬如宾便会相安无事,直到像风一样在寂寞萧冷的夜风里凋零,原本以为就此结束的人生……李曦,二十五岁,她用了二年的时间成为好莱坞大咖,华丽回国,妖娆美丽,青春动人,瞬间秒杀国内艺人,片约不断,她却不屑一顾。罗氏集团才是她的终极目标,一步步紧紧相逼,一个个相似的微表情,将原本静如死水的罗尘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她李曦只是复仇而来,心理阴暗也好,狠毒也罢,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 鹿晗之遇见

    鹿晗之遇见

    鹿晗和她会遇见吗?他们会继续在韩国发展吗?还是到中国去发展?
  • 予以深情

    予以深情

    (治愈甜文1V1)自从,姜此此失忆后,她就变得越来越乖,于是,沈瑾钦就收敛起了折磨她的手段,和她重新开始。一场意外,让姜此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那个救自己的男人。失忆前,姜此此对谁都温柔,除了沈瑾钦。失忆后,姜此此对谁都不温柔,除了沈瑾钦。
热门推荐
  • 非正常红娘

    非正常红娘

    王美美开心地转圈:“呜呼!太棒啦!我喜欢过节聚会!”行吧,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克忠职守了。
  • 妖忘尘埃落

    妖忘尘埃落

    片段一:雾中,若隐若现出一石床,三千青丝垂下,一皎洁的脸蛋上,睫毛微微颤抖着。不要……朱唇一张一合,脸上突然汗水淋漓。“呼……”片段二:夜夭亲吻那让她爱的脸,轻轻合上衣被。看来,颜尘真的累了啊……夜夭笑了笑。明明说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不连累任何人……但是,最后还是牵扯到了她们……他们……还有……她。“颜尘,我亲爱的魔王大人……再会了……我只是小小的仙姬……除非天攸上神原谅我。”夜夭无声无息道。片段三:夜夭听到笑声后,怒瞪银发妖孽。银发妖孽见到夜夭如此,便是不再笑那么了。“本尊叫颜尘。”银发妖孽……颜尘揉了揉夜夭的头发,道。夜夭耳根便是红了起来。
  • tfboys我拥有的是他的心

    tfboys我拥有的是他的心

    此书女主和男主都是特别好的,我谢谢你们看我的书,家人们好好看看噢
  • 末日废星

    末日废星

    地球——孕育人类的母星。如今已是狂尸遍地的废星,成了人类测试星际武器的试验场。一本日记,让身为学生覃俊发现这一切绝非偶然。
  • 重生之科学修仙

    重生之科学修仙

    武道昌盛,原本不被看好的文化课,反倒是陈情快速升级的bug。解开一道数学题,陈情能快速提升修为。完成一道化学实验,他能锻造各类天材地宝。印证一道物理题,他能发挥出功法最大的威力!别人修仙要天赋,要时间,我修仙,要做题!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陈情,科学修仙!
  • 谜尘

    谜尘

    一朝负弃,未婚有子,令我对情爱望而却步。谁料,宇琛的出现,令我已尘封的心重燃希望。几乎相同的面容与声音令人错愕,他到底是不是那个负心之人?过世的晏晏,沉沦的俊辰,谜一般的世事犹如一张尘网,叫我这颗漂泊的心如何适从?兜兜转转,牵牵连连,叫人无法忘怀的终是个情字。
  • 仙剑证道传

    仙剑证道传

    世俗武林,仙道佛门、上古神民、败亡魔教。随着明清大劫而消散世间的势力纷至沓来,在人间国土之中掀起了新的风雨,身负两千年大派希望的蜀山天才少年,在巴蜀峨眉山上轻轻掀开了大戏的帷幕。而帷幕之下是神州佛道,是扶桑阴阳师,是世界顶级宗教,是埃及遗失在黄沙漫漫中的法老王,美洲丛林中预言归来的羽蛇神共同组成的阴影。看似格格不入的的神话之间,却是一场谋算了十万年的计划!开辟两界,创造生命的大神心中,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倔强的少年横剑问天,不曾怒吼,却在默默的践行着自己的道!
  • 仙界来个小师姐

    仙界来个小师姐

    世人皆道仙界好,怎知天上似人间,荒诞、搞笑!【拍案—】话说:这仙界有座长生山,山上有个懒神尊,一遭下山撸只鹤,从此长生变短命。……“你这美人,长得倒是好看,可是一人守空房?”她笑眯眯地眨眼问。“荒唐,我乃九重天上的凌霄神尊!非美人!”“人有男女,你又怎非美人?莫不是你非男非女?”她撩发笑。他登时哑然无声。……长生山上有三尊,一个酒鬼一厨子,还有一果果吃白食。仙男如云,女如月,怎道个仙娥凋敝?……“什么,有仙娥来了?还是只鹤?”“不仅如此,她还是你我的小师姐。”“!”你说什么?且看她一只鹤妖,如何在众仙堆里混得风生水起,天打雷劈……【欢迎入坑】
  • 艺海无涯

    艺海无涯

    1.小说定位:国内第一部剖析艺考的长篇网络文学小说。2.语言特色: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特色相结合。语言幽默,讽刺意味十足。3.情节特点:情节以小见大,处处发人深省。4.故事内容:以一普通艺考生为视角,讲述了在应试教育下,在家庭矛盾中,在亲情,友情中挣扎且成长的故事。5.小说目标:挑战韩寒反应试教育小说《三重门》。
  • 快穿:绝色BOSS任我撩

    快穿:绝色BOSS任我撩

    嘀——是水声,久违了三千年的水声。混沌了三千年,甯玘第一次有了听觉,有了真实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