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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2)

第二十一章 (2)

船行驶了两天两夜,分不清何处是河,何处是湖,四面八方都有湖弯,大洲小洲星罗棋布,如果航道不熟,真不知该往何处走。穷目远眺,似乎百十里内别无出路,但绕过某处洲角,前面又见天连水,水连天。沿途帆影不绝,大小船支默默地各奔前程。

第三天一上午,先后有三艘蜈蚣快艇,与及两艘型如救生义渡钻风船的快舟,从相距十里左右的湖面,往来飞驶而过。

舱内的六位乘客,已经回复了本来面目和恢复本姓,他们是张大爷、王二爷、李三爷、赵四爷、耿五妹、卓六妹。当然,船伙计们都知道他们是四海报应神。

六人在中间的官舱品茗,各自倚窗向外眺望湖景。

“我不喜欢这种情势。”张大爷指指自右舷远处掠过的蜈蚣快艇,向身侧的赵四爷说:“远在十里之外,我已经嗅到敌对的气息。”

娘蚣快艇目下不用浆,用机,船轻帆大,鼓风飞驶象是巡戈的蛟龙。

“但不知是那一股湖匪,艇上没系有旗号标记。”赵四爷剑眉紧锁:“知道了或许可以套份交情。”

“不可能的,老四。”张大爷苦笑:“两年来,湖匪不曾骚扰澧州,这表示湖匪已经和弥勒教取得协议,至少也取得信任和谅解,他们与弥勒教对我们采取同仇敌忾的态度,乃是意料中事。”

“很不妙。”赵四爷眉梢眼角有隐忧:“我们不能和他们在水里斗,他们太多势众,和这些活在水里的亡命玩命,先失上我们就输了大半气势。”

“你猜,他们要多久才发动?”

“我对湖匪陌生,大哥。”赵四爷摇头:“反正一定是在白天,晚上他们占不了便宜。”

“你说得对,老四,我们不能和他们在水里面玩命。”张大爷长身而起:“走,我们到后艄去找船主商量。”

用帆航行,舟子们清闲得很,只留下三个人照料。舵工控制航行;一位船伙负责控帆;一位船伙负责了望与警戒。

船主坐在后面舱面,目送远去的蜈蚣船发怔。

张大爷与赵四爷出现在后舱面,船主赶忙起身招呼。

“湖匪的哨船,是吧?”张大爷笑问。

“可能是的,张大爷。”船主有点忧心忡忡。

“按往例,你该怎么办?”

“第一是逃,往南岸有村镇的地方逃。怕只怕距离村镇太远,逃不掉。”

“有些湖匪就住在附近的村镇,不是吗?”

“那毕竟是少数,大爷。”

“这里是甚么地方?”

“后面二十里外是资江口,再往前,是湘阴地境了。”

“往南岸靠好吗?”

“小的正有这种打算,大爷。”

“谢啦!”

船头一转,渐向南移。

五里,十里……

东北角一座青绿色的绿洲旁,升起四张帆,片刻便看到四艘铁风船出现在视线内。

“那活儿来了。”张大爷说,向艄公叫:“直接抢岸吧!”他们的船比我们快两倍。”

船首再转,向南岸急驶。五六里外,是生长着一望无涯水草和芦获的湖岸,看不出是洲呢,抑或是陆地。

附近没有村镇,甚至看不见渔舟。

船靠上岸,后面四艘钻风船,已接近至三里右左,轻快地破浪飞驶。

每人提了一只包裹,一只大竹箩,飞跃登岸。张大爷站在岸上,向船夫们抱拳行礼。

“谢谢诸位。”他向舟子们道谢:“他们问起我们事诸位不妨和他们合作,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诸位爷要我们等吗?”船主问。

“不必了,你们回常德去吧!我们会另外找船,或许干脆走陆路。再见。诸位。

没有路,没有山,不见人烟,不见村落。

水草、沼泽、芦荻、杂树……

除了各种水禽,就是蚊鼠。

向南,向南,这是他们唯一知道要走的方向,幸好有太阳指示方向。

许久许久,算算足有三十里以上,应该远出湖匪们的活动范围了。六个人狼狈万分,穿的漂亮衣衫皆沾满了泥水。可庆幸构是,大家都平安无事。

“该死的!怎么走了老半天,竟然看不见村落?”王二爷愤愤地说:“听说湖广是鱼米之乡。又说:湖广熟,天下足。沿洞庭湖各州县,人多田广,可是……”

他是走在前面排草而行的,突然住口,瞪眼啦!

前面环水,不知到底是湖还是河?反正辽阔得没有船就不能飞渡,足有五里左右。

“咱们身在洲上。”张大爷放下竹箩叹口气:“说不定咱们会饿死在洲上呢!”

“我先过去看看,也许对面有村落,有村落就找得到船。”王二爷放下包裹说:“老四,你的水性也不错,我们两人各走一趟。”

“该说游一趟。”赵四爷开始坐下脱靴:“天杀的湖匪!他们惹火我了。”

“四哥,我也会。”耿姑娘走近说:“我的水性也不错,十里八里毫无问题。”

“不可以。”赵四爷断然拒绝:“姑娘家泡在水里,象活吗?”

“老四,有人关心,你还神气得很呢!”王二爷大笑;“五妹,你看他的口吻,象足了一家之主,日后,你可要当心点哦!”

“二哥,你……”耿姑娘羞红着脸。接着瞪了赵四爷一眼:“都是你,……”

“冤枉!我又怎么啦?”赵四爷居然有心情开玩笑:“我是男人,水里火里当然该我去,有什么不对吗?”

“好啦好啦!老四,你不要要贫嘴,小心闪了舌头。”张大爷挥手赶人:“再耽搁下去,太阳快下湖啦!去!”

王二爷带了分水刀,赵四爷带了铜戒尺,两人将靴子衣裤结了包缠在腰间,仅穿一条长裤,往水里一跳,并肩前游,象两条大鱼,水性真的不差。

一个时辰后,两人狼狈地回来了。

“见了鬼啦!”赵四爷泄气的宣布:“前面那陆地是一片洲,再往南还是一座洲,天知道到底有多少座洲,我们被无数大洲小洲困住了,这座鬼湖到底有多大呀?”

“有多大?哼!”张大爷耸耸肩:“古代这一带称作云梦泽,北边到达咱们家乡河南的边沿,你说有多大?这些洲,形成不会超过千百年,再等上三二千年,恐怕就会连在一起了。现在,只有泅水过去罗,穷叫嚷叫苦,解决不了问题,老天爷不会派飞车龙船来渡你过去。”

“不,游过去危险得很,有些小洲之间水势诡异得很。”王二爷是水性最佳的人,所说的话具有权威性:“今晚在此地露宿一宵,明天大家去寻找漂木,编成水排才能渡过这不可测的湖沼区。”

“糟!我们没有食物。”李三爷李蛟叫起苦来。

“去打蛇鼠呀!捉野鸭也不错。”赵四爷向洲西一指:

“我看到那边上空有野鹭和黑的水老鸦飞翔,好象还有四五支好大的天鹅。”

“吃蛇鼠?”六妹卓晓云脸都吓白了:“我的皇天!四哥,你做做好事,不要吓人好不好?”

“你叫甚么?有蛇鼠进嘴,那可是口福不浅呢!告诉你,我吃过蝗虫、蝉、蚕蛹……”

“你这家伙就会吓虎人,少说两句好不好?”张大爷说:

“洲旁的水草叶中,一定可以摸到不少无鳞的鱼类,赶快去想办法。五妹六妹去拾干漂木,准备生火。哼!火可以把湖匪引来,宰他一二十个可以消口怨气。”

火的确把湖匪引来了,可是,湖匪并不登岸,五六艘蜈蚣快船,与四艘钻风船,在洲四周巡进,封销了全洲,只要看到有人活动,就用强弓硬弩拈射。

幸而洲上已经有杂树灌木生长,虽然高不及丈,但由于成从生长,还可以藏身,芦荻也高度近丈,更为浓密,易于藏匿。

第二天一整天,六个人被弓箭逼得无法动弹。

“这些天杀的坏种!这一招还真毒。”伏在芦获丛中的李三爷忍不住咒骂;“这一来,咱们不敢走近水边,自然就无法离开,也无法找食物,真可以困死我们。”

“我要出去弄他们一艘船。”王二爷咬牙说:“不能在这里被他们困死。”

“怎么出去?你是铁打的?或者已练至不坏金刚境界?”张大爷苦笑:“老四的玄功能支持片刻,片刻之后就抗拒不了弩矢,你我仅能在行功时可以刀抢不入,谁也不可能不断运动设体,你受得了?”

“我这片刻,算起来约可在百步之内不受伤害。”赵四爷摇头:“就算我可以冲入水中,但水色浑浊,他们的船往复行驶,怎能在水底下追逐,只要一露头,就会受到箭雨的袭击,没有用,大哥。”

“糟透,咱们岂不要挨饿等死?”张大爷忧心忡仲;“这才叫做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们困不住我们的。”赵四爷摇头察看天色,天上密云已掩位太阳:“咱们把珍宝理妥,晚间从水里走,希望今晚有星光分辨方向。天杀的!似乎老天爷也在起哄找麻烦。五妹水性还过得去,六妹如何?”

“我……我是旱鸭子。”卓晓云期期艾艾:“三……三哥叫李蛟,是蛟龙。能……能不能带我……”

“我这条蛟龙虽然没有二哥水性了得,但在湖里还不算差。”李三爷拍拍晓云的肩膀:“你放心,我会设法把你们带走的,而且要平安地带走,永远带你在身边走。”

卓晓云南轻握住他的手,默默地按在脸颊上,绵绵的目光向他凝注,尽在不言中。

两艘蜈蚣船在正南飞驰而过,船上的匪徒皆用目光向洲上搜索,可看到的强弓,不下十张之多。船距洲岸不足百步掠过,速度十分惊人。

“奇怪!”张大爷剑眉深锁:“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十艘船最少也有两百个人,一百张强弓,他们为何不登洲强行搜索?洲上不易藏身,搜索容易,无处可逃,他们在等甚么?”

“他们都是些怕死鬼,不敢上来送死。”王三爷说:“上次咱们锄诛荆山巨盗,一夜中扫庭犁穴,百余名悍盗几乎屠杀净尽,这一两百人,哼!湖寇比起荆山悍寇,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敢送死?”

“不然,白天他们可以列阵强攻,何况还有弓箭。”张大爷不以为然:“我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这不是湖寇的习惯,通常他们攻击时非常勇敢的,争先恐后敢斗敢拚,今天似乎反常了。”

“他们想困死我们。”赵四爷指指驶过的一艘钻风船:“你们看,毫无登洲决战的态势。哼!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北方垮佬不清水性,用不着急急忙忙和我们玩命。”

“可恶透顶!”李三爷咬牙说:“到了陆地,我非宰他们不可。咱们曾经残灭荆山盗群,为何不除湖匪为世除害?”

“你算了吧,老三。”张大爷苦笑:“洞庭湖有四十股湖匪,怎么除?你未免说得太轻松了。不过,这一股既然公然找上了咱们的四海报应神,咱们非给他们了断不可,四海报应神的威信,岂能因此而扫地?大家好好养息,晚上准备走。”

天黑后不久,天宇中云眉已散,已可利用星星指引方向,老天爷总算是肯帮忙。

六个人分为两路,两个姑娘在中间,每路三个人用腰带相牵连,以免被风浪所打散。由王二爷与赵四爷并肩在前面引领,向南悄然游去。

远出里外,发现后面有一艘娱蚣艇疾驶而过,以三十步之差,相错而过。

“这些混蛋走了狗运!”赵四爷一面游一面向王二爷说“只要慢片刻,船就是我们的了,可惜!”

“有两位小妹在,我可不愿意冒险。”王二爷说:“你少出馊主意,黑夜中夺船,自己同样危险,风浪可以把咱们六个人冲得七零八落,划得来吗?”

花了半个时辰,他们登上了五里外的第一座洲,疾趋洲南,幸运地在洲岸找到五六根漂木。正好用来搁行囊衣物,减少了身上的负荷。

一夜之间,他们连越五座洲,其中一座是浮洲,几乎陷死在里面,最后多花了一个候辰,绕浮洲的洲尾而过,吃足了苦头。

一连串的小山,向北起伏伸展,北尾伸入洲诸密布的大湖。说是山,不如说丘陵来得恰当些,但在当地人来说,那就是山,每一座山都有一两个土名,煞有介事。

这一带最大的村庄,是临湖的安乡口村,有六七十户人家,有一半是靠打鱼维生的渔户,另一半农户则是村中稍为富裕的人家。

渔户的鱼鲜当然不可能在本地出售,这一带的稻田里,人经过田房,就可以听到鱼儿惊窜的水声,满田的田螺和蚌,成群的鲫鱼和鲤鱼,鲶鱼、鳝鱼、泥鳅、鳖、龟……说来也许令人无法相信,稻高及胸,水深尺余,泥深及裆,每一亩稻田都象是鱼池,捉之不尽食之不竭。在这一带村落卖鱼,会笑掉人们的大牙。因此鱼群皆运至湘阴、岳州一带城镇,船有活舱,可以远途运输。也因此一来,渔户的户长与精壮的男人极少在家,随船往来一去三五天,回程时载些日用品、铁器、布帛等等,倒也逍遥自在,鱼米之乡,决非夸大。

至于一些稍小的村落,根本就没有渔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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