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后自然也不会坐着等死,大下一挥,像拍苍蝇一样向蔡琳拍来。蔡琳的身子在半空中已经无法抽身,被虫后拍个正着,直往下掉下来。我看在眼里吓了一跳,就要跑过去救她。谁知蔡琳在快要掉在地上之时,剑尖一点地,身子凌空飞了起来,顺势一,直挺挺地冲向了虫后的咽喉。虫后本以为它那一拍铁定能把蔡琳拍倒,拍过之后,也就没把她放在心上,以致疏忽大意,咽喉给蔡琳刺了个正着。可是虫后的咽喉像有铁套护喉一样,蔡琳的那一剑居然没刺进半分。而这时虫后的大下又至,一掌把她打飞了。蔡琳撞在墙上跌了下来,手中的长剑撒在一边,软成了一张纸。
我慌忙赶了过去,扶起蔡琳,问:“你没事吧?!”
蔡琳嘴角裂开了,额头肿了一块,看来这一下撞得不轻。她摇头说:“我没事。好在我有精气护身,只是点皮外伤,没伤着内脏。”
我听她说话中气十足,倒也不像安慰我的样了,一把把她扶起来说:“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下次可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明知打人家不过,还要硬对着干。这事我们得智取,懂不?”
蔡琳站起来,捡起了长剑。那剑一到她手,又竖了起来。她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我这把软剑是玄铁铸造而成的,硬度只比金刚钴低那么一点,绝非一般的刀剑所能比。我本以为像我这样吹毛断发的利刃刺不进虫后的身了,刺进它的咽喉绰绰有佘,谁知它的咽喉比身了其他部分更硬,震得我下都差一点握不住剑。”
我叹说:“这鬼东西,邪门得紧,得想个办法制制它才成。”
突然无意间,我眼睛扫过一个地方,觉得那里有点扎眼,定睛一看,只见前面不远一堵墙壁似乎崩塌了一角。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那墙壁上果然有一道裂开的缝,那是虫后把干尸打过来,撞到墙壁后造成的。从缝隙里看进去,黑糊糊一片,好像里面有个密室。我连忙把蔡琳喊了过来。
蔡琳凑近一看,挥剑沿着破裂的缝隙,像切豆腐一样,很快就开出了一扇人大的门。我探了半个脑袋进去,一股霉气直冲过来,呛得我鼻了有点发酸。我打着了打火机,火光一亮,一挺机关枪的枪口恰好对准了我,吓了我一大跳。我仔细一看,又不由狂喜起来。原来这个密室是个兵器库,里面堆满了箱了,箱子里面摆放着好多枪支弹药,共至墙上都挂了不少兵器。我缩了头,兴奋地对蔡琳说:“这下我们有救了,里面是个兵器库,满地都是枪弹。哈哈,这群恶心的东两,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蔡琳半信半疑地从我下中拿过打火机,凑进去看了一下方才相信,立时把正在一边指挥干尸作战的老七也叫了过来。
老七还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人还没到,就急切地问:“怎么了?”我当即把发现兵器库的事告诉了他,老七一愣,似乎不信,探头一看,又高兴地说:“真是啊!这下我们有救了。刚才我还在想,这次可能要死在这里。那些干尸剩下不多,再有半个小时,就都要躺下了。现在好了。走走,看看里面有什么还能用的兵器不!”
我们三人钴了进去,蔡琳心细,找了一盏油灯出来。里面的煤油似乎没有过期,一点灯芯就亮了。在油灯的照射下,整个兵器库便一览无余了。
老七看着这一室的兵器,指着这个指着那个,神情很是惊讶地说:“这不是歪把子机枪嘛。咦,这是三八式步枪,四四式骑枪也有。这些都是U本的枪呀,这里怎么会有呢?”
见他这般模样,似乎对兵器有点了解,我问:“您老看来对枪很了解嘛。”老七说:“我年轻那会儿当过兵,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呢,退伍之后才又做老本行呦死人。从这些兵器来看,我们是跑进了以前U本在这里设的一个什么兵器储存库。墙面上这些枪都生锈了,用不了了。我们打开箱了瞧瞧,希望能找到点好东两。最好能找到点U军的田瓜手榴弹,那玩意儿威力大,对付那个鼻涕虫怪正合适。”
我们捣鼓着掀丌了几个木箱子,里面都放着不少崭新的步枪和机关枪,还有一些用油布包裹着的了弹。老七顺下操起一挺机关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看了看,像中了彩票一样说:“这玩意儿还能用,哈哈,这下那帮畜生有得受了。”
兵器库里几十个箱子很快就都给我们掀丌了。这些箱子里除了枪支弹药,还有一些军队制式的大衣、毯了、干电池、防毒面具等,从上面的标志来看,果然是日本的。看来我们真是跑进了以前日本人在这里设立的物资储备室。
我们对这批物资稍微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些东两原来是湘两会战时U军遗留下来的。湘西会战又称为芷江作战,是抗日战争中的最后一次会战。当时的U军想为他们的南方军闯出一条生路,以挽在华北、华中等解放R战场的败局,打开进攻大西南的通道,于是在1945年4月9日发动以夺取芷江战略空军基地为主要军事目标的“芷江攻略战”。此役止于6月7U。时中国军队的总指挥为陆军总司令何应钦,日本军队的总指挥为20军团司令坂西一郎,中U双方参战总兵力达二十八万余人,战线长达四百余公里,历时两月,最终以日军彻底溃畋而告终。而这个储备室则是当时日军一零九联队设立在这里的给养处,后来因为该联队括联队长泷寺保三郎在内的一千三百余名日军全军覆没在马颈骨,从此就废弃在这里了。
我们正想进一步研究的时候,突然,一个鼻涕虫怪从我们钻进来的那个洞口跑进了储备室。一进来,它就直向我们扑来。蔡琳当场给了它一剑。
眼下可不是我们深入研究这个储备室的时候。山洞里虫怪和干尸正拼得你死我活,再不过去支援,恐怕那些鼻涕虫怪要进到这里发飙了。当下我们三人抬了三挺机关枪摆在洞口,然后搬了一箱子弹过来,上好膛,嗒嗒……瞄准那些鼻涕虫怪就是一阵乱射。了弹所到之处,绝无活口。但是我们也碰上了硬钉子,就是那个鼻涕虫后。它的身子果然硬得很,我们三个一齐丌枪都没把它放倒,它还动了动身了,似想走过来向我们回击。
我们打不死它,正郁闷着,见它还想走过来发威,我即抽身子从兵器室里抱了一箱手榴弹过来。一连甩了几个过去,顿时炸得它粉身碎骨,绿水溅得一地都是。
那些鼻涕虫怪见虫后死了,尖叫着,突然像得到了某种力量一样,潮水般向我们这边涌了过来。我们那些所剩不多的干尸部队前去阻挡,一下了给它们仄倒在地分了尸。
它们这一来,正中我下怀,免去了我到处瞄准射击的工夫,直接开枪打就成。我像打靶一样疯狂地射向这群恶心的家伙,这群虫怪却前仆后继地倒了一批又来一批。射了一阵了,我觉得不爽,抓着手榴弹使劲地丢,炸得这些虫怪稀巴烂。
老七连忙阻止说:先生,别丢了,还是用枪打吧,下榴弹火花太多,万一溉到这里来,引起爆炸就不妙了。”
我一想也是,操着机关枪继续射击。山洞里数百个鼻涕虫怪终于先后给我们歼灭了。望着一地的绿水,一地的弹壳,我感到有点意犹未尽。这一战打得我热血沸腾,大呼过瘾。
老七也极为激动,扶着机关枪久久不放手说:“自从退伍以来,这是第一次再次握上枪杆。这一战打得真过瘾,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当年朝鲜战争的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四十多年过去了,老了,不行了。”
我说:“您老哪里老了。刚才打鼻涕虫怪的时候,就属您枪法最准,枪法如神啊。”
老七一笑说:“呵呵,哪里,你们也打得不错。对了,现在鼻涕虫怪是消灭了,这兵器室里的物资该怎么处理呢?”
我点了点头说:“对,鼻涕虫怪的危机是过去了,这批物资处理是个问题。据为己有是肯定不行,放在这里又怪可惜的,现在都已经坏了那么多了。要不等下出去之后,上报给有关单位,让他们来处理。你们觉得怎么老七有点不舍的样了,摸了摸枪说:“看来只有这样了。”
蔡琳突然说:“您老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从这里选一件带去。只要您不拿它出来,只做收藏之用,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反正这些枪支弹药也没个数,有关单位的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
想不到蔡琳会这样说,如此做法似乎有些不妥,我忙说:“我看……,”正说着,蔡琳给了我一个眼色,暗示我不要说下去。然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但我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改口说:“我看这样也成。反正也是无主的东两,留一把作收藏之用也不是不可以。”
老七看了看这些枪,憋了一会儿才说:“我偷偷留一件,你们不会跟别人说吧?”
蔡琳笑了笑说:“我们干吗要跟其他人说啊,我们也要从这里拿一些东西做纪念呢。”
老七大喜说:“真的?呵呵,那我就放心了。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想留杆枪做纪念。”
蔡琳说:“枪我们是不敢拿的。我们只是想拿点日常用品做纪念,比如手电筒呀,军刀呀这些玩意儿,想研究一下这小U本做的东两跟我们中国做的到底有啥不一样。”
老七释然说:“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们居然有这种爱好,那我给你们推荐一下。以前我们部队里也有一批抗战时期收缴的日本兵器,我曾接触过这些东两。”说着,他翻出了几个电筒和几把U本军刃,介绍说,“这个是狼眼手电筒——军用电筒,电池耐用,保质期长。你们看,到现在都还能用,这光强吧,能照五十米呢。这刀是U本九五式军刃,然它比不上九八式军刀做丁精细,但是总体上还算不错。现在刀身有点锈了,只要稍微打磨一下,保证又光又滑。还有这个……”他又翻出了一些东西,一一做了介绍。
蔡琳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谢谢您老了,有您的推荐,我们就不用一股脑地瞎带了。”说着,她又对着我说,“大哥,你还愣着干吗?找个包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去呀,难道你要我这个小女子装不成?”
我赶忙找了个背包捡了几样老七推荐的电筒、军刀、短柄长剑等东西装了进去。
蔡琳见我装好了,便说:“时候也不旱了,我们出去吧。”
老七答说:“好嘞,我先选杆枪。”他在这一堆枪支中左挑右选,忙了好半天,才选了一把三八步枪说:“其他的兵器不是太重就是不顺下,还是选这把三八步枪吧。它的样子也像现在的猎枪,就算给旁人看见了也不会怀疑的。”说着他又摸了几把了弹放进了口袋。
留了把枪就已经够了,还要带子弹,这不免有些过分,我有点不满说:“您老刚才不是只想留杆枪做纪念吗,怎么又带上了弹了?”
老七呵呵一笑说:“我带上点子弹,留着打猎用。我们走吧,时候还真不旱了。你们不是还要去凤凰村嘛,翻过这座山还得走上二十多里地呢,早点离丌这里,好上路。”
蔡琳说:“是的。我看我们还是从兵器室这里出去吧,虫洞那边一地恶心的绿水,看得我有点反胃。”
老七说:“要得。不过兵器室估计是给锁住了,王先生,来帮个十我们抬挺机关枪过去把门打开。”
我和老七抬了挺机关枪把门打开了,然后他扛着三八步枪,我背上背包,三人走出了兵器室。
一出来,已U落两山。我们看准了方向,马不停蹄地向山下去。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翻过了这座该死的鬼山。
一下山,老七说:“你们跟着这条马路,一直向前走,大概走上五里多地,就会路过一个叫麻黄的村了。然后沿着这个村了的小路,走上五里地,那有个分岔口,你们选右边的那条路走。估计再走十里山路的样子,就会看见一座山,沿着山上的那条小路上去,凤凰村就到了。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赶的尸都给冲走了,没脸再去见他们了。你们路上小心点,保重了,拜拜。”抛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他一走,我质问蔡琳为什么刚才允许老七那么做,还贪小便宜非要带上我背的这些东西,却给她一把拉进了草丛里。
我不解她的意思,一怔说:“干吗呢,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