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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叫萧天

长林县,位于华夏国临川市边缘地带,数十万居民世代以伐木耕地为生,民风彪悍,长期以来与世隔绝。

随着近代科技进步与工业化发展,大部分居民也受其影响,纷纷放下伐刀涌进大城市寻找新的机遇,因此长林县几乎变成了一个儿童留守村。

三月天的长林县下了一场大雨,天空变得湛蓝清透,走在县城数米宽公路上,过往车辆极少,马路右下方有一些高矮不一的建筑群,建筑群下方是一所用旧砖石堆砌而成的学校。

“叮叮……”

下课铃声刚响起,只见一个孩子急速从破败不堪的教室中冲出,嘴中大声道:“秦大个,你考试作弊被老师罚站,不关我的事啊。”

这是一个只有六岁大的小男孩,穿着洗得有些泛白的校服,浓眉下的双目透着一股子灵动,明媚阳光下,白净脸庞左脸颊处一道极小划痕显得红润,色泽诡异。

他叫萧天,是一个孤儿,从小和老奶奶相依为命,十分乖巧与懂事,极少在外惹事生非。

身后,一群孩子听到小萧天的话后,不但不停下来,反而跑的越来越快,特别是班级小霸王秦大个,红着脸,扯着嗓子大喊道:“小野种,敢打小报告,看我不揍死你!”

事实上,秦大个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老师面前打他的小报告,但作为班级小霸王却被老师在同学面前罚站,有失颜面,小萧天块头小,心地善良,将他当成出气筒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看来今天这个秦大个是和自己耗上了。”萧天回头看向数十人的队伍脸庞变色,脚下用劲疾速飞奔。

“咚”

突然闷响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

萧天抬头,猛然间发现这人脸色阴森,肥大的脸庞上那一堆横肉颤抖不止。

“对不起,王叔叔。”萧天赶紧道歉,转过身就要离去。

与此同时,被称作王叔叔的男人快速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伸出粗壮手臂抓过萧天的衣领,嘴中骂骂咧咧道:“哟,这不是后山那拾荒老婆子的孙子吗?我就说了,这种没娘没老子的野种,就欠揍,没教养,好端端的你撞老子做什么,找抽?”

“猪头男”是这里的保安,往常对这里的比较穷的小孩子从来就没有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破口大骂,倒是今天有些反常,萧天有些不懂,心中十分疑惑,不待他说话,“猪头男”再次举起如蒲扇般大的手掌,重重抽下。

“啪。”

这一巴掌重重的落在萧天白净的脸庞,顿时一个猩红的五爪印浮现在上,触目惊心。

“哈哈哈,野种,野种……”

一阵阵大笑嘲讽声传进了萧天耳朵里,望着四周这一群人,他脸庞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不哭也不闹,出奇的平静,与年龄极其不相符。

萧天快速从地上爬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要转身离去。

“猪头男”脸庞变色,并未罢休,一个箭步上前,再次抓起萧天的衣领,大骂道:“哟喝,不错啊小赤佬,跟老子玩深沉是吧。”

他快速抬起手掌,欲要再次抽找过去,与此同时,一个小男孩急速靠近,双手抱过他的粗壮手臂,大喝道:“你干嘛欺负萧天?当心我告诉程玉老师。”

说这话的是李大海,一个跟萧天关系比较好的玩伴。

很明显,“猪头男”在听到程玉这个名字时,犹豫了一下,举在空中的巨大手掌停了那么一下,“啪”,但在下一秒,这一巴掌还是重重的落在了萧天脸庞,大喝道:“萧天,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惹事,要不然老子抽死你。”

“猪头男”说完后,从那早已洗得泛白的保安制服上衣口袋中掏出高级香烟,点燃后重重的吸了一口,无比陶醉贪婪,满意的对着秦少杰点了一下头,扬长而去。

这一切萧天看在眼里,心中明了,一定是“猪头男”收下了秦少杰父亲的高级香烟,因为就在前不久,秦少杰的父亲来过学校。

望着这道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萧天双目如血,小拳头捏得很紧,快速蹲下身体在地上拾起一块砖石握在手中。

砸伤“猪头男”不难,难的是那得赔不少的钱,他想到了他的老奶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在院落那一盏桔黄色灯光下收拾废旧饮料瓶,背影孤寂,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此时萧天有一个发自内心的想法,要是自己能有动画片里孙悟空那般七十二变本领就好,哪怕是一点点也行,这样也不至于如此被人欺负。

“萧天,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告诉程玉老师吧。”李大海蹲走了过来,扶过萧天手臂,皱眉道。

这几年,萧天与这李大海同在一个幼儿园,然后一起上小学,友谊十分真深厚。

“我没事,不用告诉程玉老师,我回家了。”萧天拒绝道,转过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道幼小落魄的背影,在众目睽睽下渐行渐远,孤寂异常。

此时此刻,无尽黑暗中,沉眠中的老者眉头紧皱,那一抹不经意的惆怅,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

“奶奶,我回来啦。”

刚到家门口,望着院落角下的那道孤寂背影,萧天大喊。

他快速走近,捥起袖子就要收拾面前堆积如山的饮料瓶,却被老人阻止了。

“孩子,你回来了,你快去洗手吃饭,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老人家约七十岁,满头白发,溺爱的吩咐道。

她慈祥的眼神扫过萧天脸庞,那一道五指印清晰可见,老人家心中一凝,道:“天儿,又有人欺负你了?疼吗?”

“不疼,奶奶,没有人欺负天儿,我这是和小朋友们玩捉迷藏游戏时不小心摔的,刚好那里有一些树木,所以就成这样了,呵呵,奶奶今天吃什么?”

萧天撒着娇,稚音未脱,牵过老奶奶那无尽皱纹的手直奔矮楼,他想极尽真实的掩饰着刚才的那一幕,轻描淡写。

“哎,难道这是宿命?还是……”

老人家心如五味瓶,百感焦急,看向眼前的萧天,眼神迷离……她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在骗她,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却是不肯说出口,独自承受。

“像,太像了……”她自语,但曾经她答应过那人,永远不要告诉萧天真相。

“唉”

老人家轻叹,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有所顾忌才会如此,布满皱纹的手伸进口袋抚摸着那些就在昨才碎裂的玉镯碎片,双目杀气沸腾。

她蹲下身子抚摸小萧天脑袋,道:“孩子,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有所顾忌,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欺负回去,如果有狗咬你,你就咬回去,知道吗?”

“嗯”小萧天似懂非懂的点头,心中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平时一直十分和蔼平易近人的老奶奶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天儿乖,从今往后你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记住奶奶的话,知道吗。”

老人家听见萧天的回答后,心中十分欣慰。

“有用的人?那是什么样的人啊?”小萧天抬头,扑闪着大眼睛,满脸的疑惑的看向老奶奶。

老人家满脸严肃,抚摸小萧天布满五指印的脸庞,解释道。

“嗯,有用的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啊,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欺负回去,如果有狗咬你,你就给咬回去,这就是有用的人。”

“嗯!知道了。”

小萧天恍然大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拉着老奶奶满是皱眉的手直奔小矮楼。

小矮楼只有两间房,唯一的大厅被一张油亮的桌子和两个竹板凳占据了一大半,窄的只可以走一个人,萧天放下书包洗了一把脸后,快速来到餐桌前。

一盘西红柿炒蛋,一小碟酸豆角,这便是他和奶奶的晚钣了。

“来,多吃点。”奶奶往萧天碗里夹着菜,叮咛道。

“嗯,”

萧天十分懂事的点头,伸出筷子稳稳夹住了一块比较大的鸡蛋块,放在老人家碗中,乖巧道:“奶奶你也吃。”

“这孩子,呵呵!”老人家开心轻笑,满是皱纹的脸庞舒展了不少。

晚饭过后,萧天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小房做起了作业,片刻,老人家声音传来:“天儿,来,到奶奶这来。”

萧天连忙放下手中作业本,一路小跑,紧挨着老人家坐了下来,他牵着那满是皱纹的手,抬头静静的看着老奶奶。

老人家却是没有再言语,满脸凝重,片刻后,她侧过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如砖头大小的黑色木箱子放在萧天手中,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小萧天脑袋,眼里噙满了泪水,看着远方的天空,再一次陷于了沉默···

许久之后,老人家这才缓缓开口,道:“天儿,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礼物,你要好好的保存,知道吗?”

萧天点头,不再言语,双手接过木盒起身独自回到了小房间。

黑木盒只有砖块大小模样,浑然一体,无锁无盖,仔细观察,上面有一些血红色不规则纹路阵横在中间,深奥难明!

“这是什么礼物啊?”

萧天疑惑,很难理解自已那从未谋面,不知是死是活的父亲会留下这样一个礼物给他,但他又有些不舍放手,这毕竟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礼物,小手抚摸在上,突然,一丝如火烧般的感觉通过手指,直接来到了他心间,与此同时,他的双腿开始颤抖不止,左右摇摆,低头看去,上面竟有金色符文快速闪烁不止,状如虬龙,诡异异常!

萧天大惊,赶紧放开黑色木盒子,顿时符文消逝,身体恢复原样,一切如初,这让他更加疑虑。

他再次将小手放在黑色木盒子上轻轻抚摸,这一次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切如同做了一个梦,怪异而又真实。

“难道是触电了?”

萧天更加疑惑,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所有电源完好如初,萧天毕竟只是小孩子,在想尽了很多办法后,还是没能打开木盒,干脆将木盒往床头一放,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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