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杀出车站,却又无路可逃,子匀不禁仰天长叹!
就在这时,一辆风驰电掣的黑棚马车出现在广场上。
拉车的是四匹高头大马,驾车人手持皮鞭立于车辕之上,黑纱缠头,黑衣裹身,身形矫健。
马车冲到六人身边,黑衣人一勒缰绳,四匹马后踢立起,前蹄腾空,齐刷刷立定!显然训练有素。
紧急关头,哪还容得多想,六个人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这时,驾车人一松缰绳,四匹马不用扬鞭,四蹄腾开,马车如一团黑色的云烟席卷而去。
这突变的情况大大出乎执法队预料,令他们措手不及,追了一阵没有追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跑越远,渐渐消失了。
子匀坐在马车里,先前感到马车还很平稳,跑跑就开始颠簸起来。
虽然,这马车的车棚不小,但里面坐了六个人就显得空间不足了。并且,车棚很严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里面漆黑一团,谁也看不见谁,随着车的颠簸,不是我撞了你的脑袋,就是你撞了我的脑袋。
黑龙屁股有伤,几乎每颠簸一下,他都要叫唤一声。
后面有没有追兵,他们也看不见。可是,驾车人一直默不作声,他们也不好开口问。因为不管怎么说,是驾车人救他们脱离了绝境,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肯定没有恶意,此时问这问那,也没道理。于是,整辆马车除了马蹄的嘚嘚声,和车辆颠簸时发出的吱嘎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了多远,他们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老怪说:“可能到地方了。”
黑龙说:“可他妈快到吧,要疼死我了!”
可能是照顾黑龙,让他少遭点罪,马蹄声停止了。可是,却没人来打开车门。
张狸坐在门边,动手把门打开,顿时,一股强烈的阳光射进来,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张狸用手遮挡着阳光,第一个跳下车,然后众人陆续下车。这时他们才发现,马车停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
驾车人一直站在车辕上,见他们都下了车,理也不理他们,啪!狠狠地甩了一个响鞭,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自始至终,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虽然驾车人行为诡异,但他们总算脱险了,可以沐浴着自由的阳光,心情都不错。连屁股中箭的黑龙,也不觉伤口怎么疼了。
赵子匀看一眼离开的马车,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位于一个镇子的十字街口,每条街道两边都是一户户人家,街面上晃荡着三三两两行迹诡异的人,转眼出现,转眼就消失了。奇怪的是,向每条街望去,都不见一家店铺的幌子,更奇怪的是,目光所到之处,见不到一棵草木,也不闻鸡犬之声!
也就是说,除了街面上晃荡的行人,再无生命迹象。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难免环境不同,风俗不同,不值得大惊小怪。
张狸并没考虑这些,就是心疼山妮。这仗打的,把山妮的辫子都打开了,造的披头散发,别说身上了,脸上也迸了不少血,好在没有伤到一根汗毛,人还好好的活着,他感到很踏实,很幸福。他帮山妮捋捋头发,弄掉脸上的几块血污,说:
“走,咱们进院洗洗脸。”然后,又对老怪说:“老怪,来到你们的地界了,前面给带个路!”
老怪嗤嗤笑道:“我说二哥,还没结婚呢,就知道心疼上了!”
张狸听了,马上收回手来,也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好,说:“什么心疼,我是看山妮妹妹脸上埋汰,帮她弄弄。”
老怪说:“大哥脸上还埋汰了呢,我脸上还埋汰了呢,你咋不帮着弄弄呢?”
被老怪揭了老底,张狸脸变得通红,说话也变的吭哧瘪肚了:“你,你这家、家伙,带路还,还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