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喊饿,看来他们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可是这荒山野岭的,要到哪里去给他们找东西吃呢?
李逸林转了一圈,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个矿山有食堂,难道他们平时就餐……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之前只是听说这些黑矿工,被矿老板强迫控制在这个地方,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的,而且没日没夜的挖煤,甚至一点点小病都有,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因为煤矿老板绝对不会发这种善心。
具体的原因想来有很多方面,一是如果把生病的智障矿工送到医院里去治疗的话,他们的罪恶行径就有可能会暴露,这样警方必定会提到涉入进来。
二是矿老板并没有把他们当人看,可能连猪狗都不如,如果他们不幸病死了,就在矿上外面随便挖个坑埋了,然后就在外面找一些人过来充数。
就像这个姓汪的黑老板,通过他的合伙人瘦削脸,把高个子他们几个给“卖”了。
然后又会进入一轮新的生死循环,总之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只是一些机器,生生死死就像是机器的使用和报废一样。
所幸的是,这种罪恶的循环随着李逸林他们的到来,而渐渐地画上了休止符。
“老大,他们喊饿了,咱们是不是得给他们找点东西吃?”
李逸林摇了摇头道:“这荒山野岭的还真的找不到可以充饥的给他们。”
“难道煤矿里没有饭堂?”武警“小弟”疑惑的问道。
“这个还真的没找到,你等等,我问问他们。”
说完,李逸林蹲下身子,问那个最先喊饿的智障工人道:“师傅,你们的饭堂在哪里?”
只见那人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不再喊饿,他猛地又像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爬起来,用手指了指远处,嘴里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逸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直接那边有一个垃圾堆,他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些遭天杀的东西,如果我下一回再看到他们,我一定要亲手……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他已经出离愤怒了,矿老板这种做法完全是突破了人伦的底线,算得上是人神共愤了。
旁边的武警见李逸林如此愤怒,他们很快明白了矿老板的做法,就纷纷跑到垃圾堆旁边,从角落里翻出几只破碗和筷子,肮脏不堪的根本就没有洗过,上面还有一些残留的饭渣,几只硕大的老鼠从垃圾堆里面不时地探出了脑袋,时刻准备逃之夭夭。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先把他们送回去,找个地方给他们洗个澡,填饱肚子,然后通知他们的家人把他们领回去?”武警战士问道。
李逸林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们还在继续找一会,有几个人还没有找到。”
“你是说矿老板和他的那几个同伙?”
“不是,我是说其他几个被卖到这里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矿老板他们跑出来?”
武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哪怕见一只老鼠经过,也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睛。”
李逸林大惊失色道:“那糟了,他们不会是闷死在里面了吧,难道我们刚才在逃命的时候,他们也在我们的附近?
按说这根本不可能,如果他们真的在我们这附近的话,发生瓦斯爆炸,他们一定会逃命现身的。
至少他们落在我们的手里,还能保命,这总比闷死在里面要强很多吧。”
“我怀疑是不是他们从其他地方给跑了?”
此时此刻,李逸林的心头恐怕有千万匹草泥马掠过,他本来是一心一意的要救出这些可怜的矿工们,至于矿老板,他们肯定是华山一条道,只要他们敢于冒头,守在外面的武警战士们就会顺理成章的玩个守株待兔的游戏,可是现在人救出来了十几个,而他们却连带高个子通通没见了踪影,等一会儿,如果杨默怪罪下来,那自己可真的是有口难辩了。
眼下能够做到的就是,继续在这里把守出口,万一他们要是跑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够抓住他们的。
“你们跑不了了!”
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杨默和小张元薇他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是警察,有人报案说赤峰煤矿发生黑帮火并,我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杨默举起手枪对准他们,厉声呵斥道。
李逸林这才想起,杨默要武警战士们脱下制服,打扮成极道小弟的样子,跟着李逸林上山抓捕矿老板和瘦削脸他们,顺便将那些被囚禁挖煤的矿工解救出来。
杨默要这么做的初心,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去迷惑矿老板他们,让他们以为李逸林是带着极道小弟上山来挑衅的,这样他们反而会放松警惕,他们有多少家底就不会藏着掖着,会用尽全力对付李逸林。
在另外一个方面,他想找个机会给李逸林,以前他在卧底的时候是单独行动的多,现在都要给他一帮子人,锻炼锻炼他的组织指挥能力,也许到维斯去之后,他的集体行动也许比单独行动要多得多。
没想到这个家伙演砸了,不仅没找到那几个被卖猪仔的高个子,反而还让矿老板跑了。
如此这般,他杨默只好亲自上阵了,首先是向总部又搬了一车救兵,让他们上山搜索,很快抓捕到了矿老板和瘦削脸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先押回队里去了。
然后他又轻车简从地和小张元薇他们闯了进来,把李逸林和矿老板的打手们当成斗殴的双方,全部带走。
看到杨默一脸严肃的对着自己,李逸林“顺从”地举起的双手,贴住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让他们一一搜身,当搜到他的时候,低声对杨默说道:“这些工人怎么办?他们的智商有些问题,我刚才在他们住的地方发现了残疾人证和其他的身份证,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的表现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