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们知不知道我在旁边啊?”孙越插话进来,“这么肉麻,搞得我很尴尬哎!看来,我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没有啦,没有啦。”我一把拉住假装要走的孙越,“谢谢你特地来看我,待会儿一起晚饭吧,我请你们吃顿好吃的,吃在T大哦,我们这里好吃的很多呢!”
“还是不用了,你们两人世界挺好,小别胜新婚,我一大额电灯泡实在不合适。”孙越摇摇头,然后把手里的一个袋子给我,“这是我妈给我从香港带回来的药,专治咳嗽的,香港那边卖得很好,一吃就灵。我想你可能咳嗽还没好,就给带来了。你吃吧,我家里还有,我可以再带到宿舍。”
说着,就把袋子递给我,我欣然接受:“好呀,谢谢你!也代我谢谢师母!”
“那我走了哦,看你好很多,我也就放心了。”孙越把头发放到脑后,说道。
“别别别,你不太过来,吃了饭再走吧。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聊过了。”我还是扯着她。
孙越看看我,再看看韩哲,韩哲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我。
这个呆子,光知道看我,我心里暗骂道。扭头对他说:“哲哥,别让孙越走,我们真的一起吃个饭,难得来一次,还是特地来看我的。”
韩哲这才接口说道:“孙越,如果没有特别事情的话,那么就一起吧。”
孙越看看我们,点头答应了。
我刻意地挽住孙越和她叽叽喳喳聊起来,韩哲就跟在我们身后。不是不想二人世界,只是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人家特地过来一次还带了东西,我再重色轻友也不能这么干哪。
孙越是一个很识相的女孩,所以一吃完饭,她就借口作业还没做完,就先行离开了。我客气地说要让韩哲送送她,她自然不会接受,就挥挥手告别了我们。
终于,只有我和韩哲两个人了。饭后我们手拉着手,散着步,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告诉他我的辩论赛情况,如何输了比赛却捧了最佳辩手,又是如何感染肺炎倒下送医,当然我隐去了有关邱宗民的那一段。
韩哲听到我说,我电话找过他,却也没有不开心,反而可以自我安慰来支持他的追求时,他驻足转身,拥我入怀,深情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对我说:“不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我要让你想我的时候,我就能第一时刻出现在你的面前。”
感动之余,我不忘开他玩笑:“你又不是超人,难不成还有特异功能,一下飞到我这里来?”
他莞尔一笑:“小傻瓜!我不是超人,但是我可以有高科技。我最近赚了些钱,加上奖学金,准备去买个手机,这样你就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了。我算算看如果够的话,买两个,给你也一个。”
“啊?!我不要了,你自己有一个可能还有需要,比如你的兼职啊,社团等等。我的话就只有我妈和你会找我,打我寝室电话也够了,其他我的同学们、朋友们都没有手机的,我一来没需要,二来大家还以为我炫富,其实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这样不好!”
“呵呵,那好吧。其实,钱也不一定够,哈哈!”韩哲开怀一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搂住我的腰,慢慢走着,说着他去南京跟着老师一起做访问、跑新闻的事情。每每说起这些,他总是滔滔不绝,虽高谈阔论,实则唏嘘不已。
这两年,因为一些项目,他接触到了一些贫困遗弃的孤儿,也看到了底层寡居老人的生活,甚至跟着老师做了几次志愿者,而他们合作做的一些新闻有部分也与之有关。他在讲述这些经历的时候,目光极其清亮深邃,阅历于他增添的不只是心智上的成熟稳重,更多的是如同一块美玉被雕琢后所绽放出来的晶莹与剔透。
这样的韩哲,怎能让我不爱?
打从旻旻报告说和邱宗民聊了,邱帅同意不会给我压力以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胸中卡着的那块大石总算是尘埃落地。于是乎,我进出学院再也不躲躲闪闪了,想着我这一年就低调行事吧,即使遇到他也没关系。
旻旻跟他说我是不知道她来找他聊的,所以让他不要来告诉我,那么我理所应当地也就当不知道。想来他也不会做这种出卖别人好意的事情,他不主动来问我这事,我就只要客客气气、礼貌待人就好。
耶!感谢旻旻!
世事难料啊!人心更是叵测啊!
谁说每个人都跟我一个思路来着?
谁说不会出卖别人好意的?
至少眼前就有一个!
邱宗民的办公室就他一个人,我实在没想明白,别的老师几个人挤一个,他为啥会有这样的一个待遇?难道是因为人帅?
原以为男人的地方总是脏乱差的,因为就连韩哲这么一个看似细致的男人房间都是摆放无序的。哪知道,邱宗民的办公室打理地极其干净,几乎达到一尘不染的境界。我猜想,这里的清洁阿姨肯定很喜欢他,所以就给他整理地特别用心。
估计他很爱德国,因为书柜里、书桌上都有各种德国的书籍,反正我不认识字的应该都是。也看得出,他喜欢足球,因为墙上居然有足球队的明星照片,柜子上还放置了一个签名足球。上面的花体字我看不懂,但我猜想一定是某个德国足球明星给签的。真没想到,他也追星!
我还正在辨析那个签名到底是什么名字,他开口了:“慕凌啊,以后如果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不需要找别人代替。”还是一样的笑容,深深的酒窝嵌在半边脸上。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
虽说心里骂了千遍,面上还是只好装傻:“邱老师,你说的什么事情呀?”
“呵呵,旻旻来找过我,说可能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是最适合参加社团等,因为学业也很紧张,还需要多调养身子。这些我都能理解的,不过我有那么可怕吗?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能亲自来找我说呢?何况,我说过,我会等你来找我的。”邱宗民步步紧逼,非但把人物都交代了,还说明了他是知道我这些小伎俩的。
我无处可逃,只得默然不语。
他音色缓和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朋友,自己来面对我,这样可以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样乖乖的样子应该会讨老师喜欢一点吧。
“其实,我是真的挺看重你的,很希望你可以到我这边来......”邱宗民继续说着。
我正惆怅着这些话要我怎么接,门“咚咚”敲了两下。
“谁?”邱宗民因为被打断而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我却心生感激。
门外说了一句德语,我听不懂。
然后就看到邱宗民直起身,回应了一句德语。
门开了,一个棕发小卷毛德国人站在门口,看着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深蓝色的眼睛,如一泓湖水,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