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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复杂的情感

司徒珏轻瞥着嘴角,果然是有反应的,而且反应似乎还不小,是因为他忽然的记起还是突然的提起呢?

对方在停驻一刹后,又迈开脚步快步的走了过来,直到走到司徒珏面前,两人的眸光终于不再受灯光的影响而彼此注视着。

“你的语气告诉我,你知道了波塞冬,但却并没有想起来,所以你刚才只是在看我的反应对吗?”陈浩东用着淡然的口吻,但眸光又极其深邃。

司徒珏轻瞥的嘴角越扯越开,眸中的光亮也更加活跃跳动。

“没错。不这么突然你又怎么会反应失当让我知道你的确认识波塞冬呢?”

陈浩东似乎有点气,他抿着嘴又上前了一步,如今他与司徒珏的距离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了,假如不是司徒珏的身高压制,不用仰起头望着他的话,就会被他压抑的气势威吓住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谁嘴里听到了什么,或者又知道了多少,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你以往手中的案件,不是找到了线索得到了答案就可以完结的。无论你知道了什么,只要你没记起来就全都是白搭!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即使我现在就告诉你波塞冬是谁,那又怎样,你记得他吗?”陈浩东此时的语气有点冷厉,似乎对于司徒珏拿波塞冬来试探他极其的火大。

他的确不记得,司徒珏知道陈浩东的话没错,即使他找到了以往所有的空白画面,但只要他没恢复记忆,一切过往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个故事,而不是他的经历。但那又怎样,至少他知道了就可以去找回,总比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来得强,因此对于陈浩东的指责司徒珏认可但却不同意。

“我是不记得,我也的确没有那段过往的回忆,但我不是这么努力的在找吗?假如我什么都不做,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与他在学校就已认识,曾经还一起打篮球,他还为了我受伤进医务室,而我又那么在意他的话,不去做让他不开心的事呢?难道要按照你的说法,我只要没恢复记忆,就要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去做,坐等记忆自己回来吗?我的努力你看不到,偏偏在纠结我的做法,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我讨厌他只是个在你耳中听来的故事,我憎恨你的忘记让他变成了一个过客,我厌恶你说起他时那不过是条线索的模样!你到底懂不懂他在你的生命中是个多么重要的角色,假如你记不起他就不要到处去打探他,还不如你们从未认识过,至少我不会太恶心你。”狠厉的口吻与冰冷的眼神,与平时的陈浩东完全截然不同,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司徒珏两眼紧缩的注视着陈浩东,出神似的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窥探。随即他沉下了脸,眸光也变得冷然如梭起来。

“你明知道我不是失忆而是被深度催眠,假如没有开启的指令我根本就无法恢复,却不让我去打探曾经以往的一切知道所谓的真相,你到底是希望我恢复记忆还是期待我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说......你本身就很矛盾!即希望我想起来却又害怕我想起来,所以才知道真相也不告知我,还一度阻止我去找寻答案,你到底在矛盾什么?”

面对司徒珏的质问,陈浩东别开了错乱的眼神,猛然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想用保持距离来隐藏他几乎就要被司徒珏窥探到的内心。

“我有什么好矛盾的,我只是很坚持而已。假如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就不要把他当做一个案件的线索,或者一个关键人物去剖析,用你的心真真正正的去记起他,然后再去......找寻他,无论找不找得到,至少你努力过,就不会有遗憾。”陈浩东是矛盾的,至少从这一次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他的语气没了刚才的生气,相反还有点黯然。

司徒珏疑惑了,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他的情绪波动反差太过明显,明明平时可以管理好自己表情的他,似乎都已经无法掩饰住他的落寞,难道说......波塞冬去了一个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吗?

“没有记忆我也拼命在找寻着过去,这样的坚持你看不到吗?或许我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开启的命令,但我至少弥补了我的空缺,填补了生命的空白,甚至我还可以找到波塞冬从新延续我们曾经的友谊,为什么你非要执意让我去记起了?”是真的不明白陈浩东在坚持什么,司徒珏蹙起了眉宇。

听到司徒珏的话,陈浩东居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而他的眸光则变得有点绝望。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重来,所有人都能延续的,真不知道该庆幸你的天真还是该感叹现实的残忍。算了,随便你吧,反正回忆是你的,感情也是你的,没人能帮得了,我走了,看到你安全无虞就放心了。”陈浩东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珏后就转身走入到了光束中。

“喂!你怎么会知道我没带手机?即使我不接电话,也可以认为是没听到啊,为什么你却那么笃定?”司徒珏没有忘记陈浩东刚才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只是现在才有机会质疑而已。

陈浩东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身。

“无论我的身份是谁,你都从未没接过我的电话,所以我单纯的认为你没带手机,仅此而已。”说完,陈浩东又迈开了步伐。

“为什么那么紧张我的安全,就因为只有我能帮你破解徐海的案件吗?”司徒珏又一次不死心的对着陈浩东的背影大声问着。

“其实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为什么,可惜你都没在意,现在你想知道了,我却不想回答了。”带着一份倔强,陈浩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从大灯的光亮中,他看到了司徒珏那空灵般落寞的身影,随即发动引擎决然而去。

他说过原因吗?什么时候?望着光亮越来越小的影子,司徒珏陷入到了思索中。

带着疑惑司徒珏回到了家,也从换下的衣服内拿出了手机,未接电话有三个,全是陈浩东,看来他的确打了很多通电话,也真的是在担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珏总觉得陈浩东对他的担心超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朋友,敌人,还是合作伙伴甚至是.....相互利用的利益权衡,都超出了!

想不通也找不到答案,使司徒珏郁闷的随手点开了视频键,画面是司徒皓然的书房,司徒珏才想起这是装载的监视器画面。未免被司徒皓然的监视器发现他的举动,于是拿着手机的他急忙走进了洗手间。

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碌,他根本没时间来看司徒皓然那边的情况,所以他按下了回放键,想看看今天一天司徒皓然在书房干嘛。

回放的时间到了晚上8点左右,画面中出现了司徒皓然的身影,司徒珏急忙按下了播放键。

司徒皓然端着一杯茶步入进了书房,然后走到书桌前慢慢坐下,随手把茶杯放置在一旁,就开启了电脑。

司徒珏睁大眼仔细看着司徒皓然在键盘上输入的密码:FXY19850218,随即急忙走出洗手间走到书桌旁扯过一张白纸拿起一支笔记了下来,不是他记不住,而是还没分析出是什么意思,因此他必须第一时间记下来,然后又一次进入到了洗手间继续看着以下的画面。

电脑打开了,和那天他看到的画面居然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记得那天他进入电脑后,是一张浅绿色的封面,而且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应用程序,而这一次封面则是他们的全家福,而程序似乎也多了很多。

司徒珏认真的看着每一样程序,好像并没什么异样,无非都是电脑应用需要的,只不过多了一些文件夹而已,很多类似于案件编号的东西,应该都是司徒皓然以往办理过的案件记录,好像也没什么可疑,只是为什么上次他却没看到呢?

难道......是两个系统?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上次司徒皓然完全无所谓的打开电脑让司徒珏自己去玩,因为那个系统里什么都没有,司徒皓然并不担心司徒珏会发现什么!可似乎这个系统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东西啊,那干嘛在自己家,又没人进入的书房电脑内弄两个系统呢?

司徒皓然悠闲的端起茶轻轻的喝了一口后又随手放下了,然后又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随即电脑画面上出现了一堆名称,看起来应该是人名,应该就是司徒皓然的客户资料。司徒皓然似乎在找寻需要的案件资料,就那样随意的拨弄着名称滑动着鼠标,最终停留在一个叫做张倩的档案上,点了进去,然后就开始埋头做事了。

整个画面持续到了晚上10.30,司徒皓然则疲累的敲了敲脖子,关上了文件,在思索一下后的他忽然点开了一个程序,画面中一下子出现了司徒珏卧室的画面。

虽然早已经知道,但这样直视自己的被监视,司徒珏还是接受不了,气结的他“啪”的一下把手机扔在了洗手台上,随即心累的闭上了眼。

这难道不是种讽刺吗?最为亲近的父子两人,不能敞开心扉面对彼此,却在冰冷的机器中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是亲人吗?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哎,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家,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手机里忽然传出的声音,让司徒珏慌忙睁开了眼,抓起了电话看什么情况。

原来是司徒皓然看着空旷的房间在自言自语。

对了,是窃听器!刚才司徒皓然一直没说话,所以视频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在听到司徒皓然那样担心的口吻和看到他紧缩眉头望着空旷房间摇头的摸样,司徒珏感到了一丝愧疚。

无论父亲对他做了什么,那都只是担心他而已,可他却.....

“爸,对不起.....原谅我,儿子也是不得已的。”

随着司徒珏呢喃的道歉,司徒皓然关了电脑,端着茶杯关上了灯和门走出了书房,然后整个视频就陷入进了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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