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贺焱寒嘴角上扬，“她还真是让我意外啊。很久不见，该去看看她了。”
“还有，不准叫她傻子。”语调微冷。
黑衣人一愣，低低地说了一句是就退下去了。
莫名其妙。他家爷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傻子吧，要他们时刻关注那个傻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亲自去见她。皇城中那么多姑娘，他看右相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就很不错嘛。黑衣人推到黑暗处默默地想。
再回头一看，他家九爷已经没了踪影。
小童程炽哼着小曲走在大街上，看见路上的石子就一个个儿地踢着玩。程炽踢得正畅快，忽然前面凭空出现了一袭长袍，她一个石子就踢到人家衣服上去了。
白色的锦袍上留下了一道黑黑的石印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炽抬头，望见面前男子英气的面庞。同样是名动皇城的男子，不同于顾书言的妖孽之色，他的瞳孔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眉如远山，棱角分明线条。
“阿炽，好久不见。”面前的男子冲她温润一笑。
“九……”后面两个皇子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程炽呆呆道：“好久不见。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阿炽生得这么可爱，我当然知道是你。”说完贺焱寒继续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程炽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忽然想起了自己傻子的这个身份。
正考虑要不要换上痴呆模式，便听见他又说：“在我面前，阿炽可以自然一些。”
一个傻子自然是不可能扮作小童的，他显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了。
再说上次花园的那出戏，想必程思儒和他都已经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吐了吐舌头，程炽道：“九皇子怎么也上街来了。”
“闲着无事，出来逛逛。”
贺焱寒很自然地拉过程炽的手，“阿炽陪我一起逛逛吧。”说完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假人脸戴在脸上，换了一张五官平常的脸。
呀哈。果然长得好看也很麻烦啊，还要把自己装扮得丑一点。
程炽被他签手的动作一吓，刚要出口拒绝，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咕咕”声从肚子里发出来代替了她的回答。
此刻程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贺焱寒在一旁忍着笑，“走，带你吃饭去。”
两人走到一家酒楼面前停下，正是上次程炽吃的那家酒楼，程炽一看见招牌就拉下了脸，“我不去。这家店忒黑心，一顿饭收了我七十七两银子。”
其实这家店本来是没有那么贵的，只不过因为是某个人开的，所以做点手脚抬高价格什么的最是方便了。
贺焱寒微微惊讶，随即温柔道：“走吧。今天我请客，不用你花银子。”
程炽等的就是这句话，“恭敬不如从命，谢过九……”九什么好呢，大街上总不能叫人家九皇子吧。
“叫我阿寒吧。”
“这个……有点降你身份吧。”程炽迟疑。
“人人平等。”九皇子回答得很是淡然。
程炽的眼睛不由地亮了亮，这么有高度的一个词居然从一个古代人口中说了出来。“好，我欣赏你！有思想，有觉悟。”
她很快接受了阿寒这个称呼，然后大步地迈进酒楼，一进门就给了上次那个小二一记眼刀。
哼，老娘今天带了个免费的钱袋子来吃饭，看还有没有人敢说她穷！
“珍珠仔鸡，招积鲍鱼盏，肉末烧饼，八宝兔丁，罗汉大虾，牛肉切片……就先这么多吧，需要我再叫你。”程炽一脸的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