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眸色幽黯,目光冷冽如刀芒,听了徐泽的话,眉宇间的戾气仿佛冻结凝固了一般,杀气乍然骤现,最后,他冷冰吐出一句话,“还没有人在惹了我之后能够全身而退的。”
切断电话抬眸间,他看到了门口背光而立的林子川,也不知他在原地站了多久,依稀可见他嗜血的眸光在昏暗的光线内肆意滋长,看来,在赶来别墅的途中,他已经大致了解外面的情况了。
“林先生,如今你心爱的女人,珍视的女儿,还有仅仅六岁的外孙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被社会的舆论卷入了残酷的谴责与辱骂之中,不知,你作何感想呢?”南宫叶淡淡开口,听不出他语气的喜怒,徐泽的话,在他耳际环绕,是了,二十年前的云夕与人交善,从未树敌,二十年后的云夕与世隔绝,更不可能与人为敌,那,究竟是何人要让她们母女身败名裂呢?答应,似乎呼之欲出。
林子川置若罔闻,踱步走到他的对面坐定后,伸手随意卷起桌案上的几张报纸翻看了起来。
‘情妇’
‘珠胎暗结’
‘水性杨花’
‘伤风败俗’
‘私生女’
‘未婚先孕’
‘登堂入室破坏他人婚姻’
‘野种’
一个个不堪入目的词汇,在男人眼底绘制成了一道道犀利冰冷的刀芒,晕开了一层层惊涛骇浪。
林子川的指尖寸寸收紧,宽厚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如果不是强大的忍耐力与自制力克制着他,此刻,恐怕早就掀起了狂风暴雨,“很好,非常好,我在国际上横行无忌了二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战我的权威跟底线,触碰我的逆鳞,真是,好得很。”
南宫叶伸手扶额,“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解决吧,想想如果才能将她们的伤害降到最低。”
林子川垂眸,静静凝视着桌案上的报纸,沉默了良久后,略带几分沉闷与自愧道:“是我太过优柔寡断了,所以才会造成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恨只恨,有些人不知感恩,不知所谓,也不知惜命。”说到最后两个字,南宫叶的眸光残鹜至极,其中还蕴藏着一丝坚定而又决绝的杀意,有些人,只有彻底闭了眼,天下才能太平。
“我在来别墅的途中,紫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已经掌控了大部分的证据,我已经命他将右护法收监,亲自审问了,一旦有了结果,我就与她做一个了断,然后将人交给你,要杀要刮,你自己做决定吧。”
南宫叶听罢,微挑眉梢,“林先生这是要做那忘恩负义之徒了么?”
林子川皱眉,“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南宫叶耸耸肩,低头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报纸,问:“您打算如何处理?”
林子川温凉的眸光扫过上面大同小异的醒目标题,每张报纸的内容看似不同,其实都围绕着几个话题在夸张与扩大,“只要解决了根源,这铺天盖地的传言就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