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M市安顿下来之后,何宝贵曾经给家乡法院的张家文法官打过一次电话,那姓张的居然叫何宝贵把孩子打掉!
真是滑稽!她为了寻求法律的保护才到法院找法官办案,现在,这法官居然也叫她打掉孩子?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打胎!”,何宝贵说完这句话,立即挂断了好不容易接通的长途电话。
她不再把希望寄托在法律上。廖家果然是法院有人的。这法官居然直接给廖家代言来了。
要是一般懦弱的女人,一听法官都这样说,没准就真的打胎了。
廖家也是知道法官在人们心中的神圣地位,所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代价,买来这位法官直接替他们说话。
他们也不想想,不是何宝贵,他们至今应该还在那一亩三分地上抠牛皮眼,哪里能够牛逼到有实力买通法官?--就算廖家法院有人,没有钱,有谁肯做违法的事情给他们当传声筒?
佛法上称一种是非混淆的人叫“颠倒”,廖家的人整体都可以称得上“颠倒”了----用消灭自己的骨肉来显示自己的牛逼,也就是秀肌肉!唯恐大家不知道廖家已经是今非昔比,就算有女人要一心为廖家生下后代,廖家不但不会领情,还会对这样的母子赶尽杀绝!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牛气冲天!
所以,人类的经验是:越会求饶的男人,一旦他有机会,就越会恩将仇报!
何宝贵盼子太久、代价太大、还有,只有通过这个可能是男孩的孩子,她才有可能讨回被廖又德偷走的家业。
廖家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何宝贵这样想要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廖又德有多么令何宝贵热爱和不舍,而是因为大家心照不宣的那些本来主要是属于何宝贵的家业。
即便如此,也太狠毒!
最愚蠢的是,这些狠毒只是更加暴露了廖家的本质,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包括当作着两位法官的面踢打何宝贵的小腹,也没有让何宝贵流产。
他们没有想一下,谋杀不成,这个孩子一旦来到人世,他们将要如何面对?
纸包不住火,真相总有一天这个孩子会知道。而幼稚不可能长久!
一个他们认为谋杀了也不构成犯罪的生命,谋杀不成,由小变大,由无形变成有形,慢慢身体和心智都长大以后会如何看待他们?
何宝贵的胎儿,在廖家千方百计的围剿中,还是幸存了下来。十月弥足,就要来带人世间了!
胎儿过了九月,何宝贵就停了生意,回家待产。
因为家里有母亲会照顾她。
何宝贵始终不愿意相信廖又德一点人性都没有,连自己的孩子也要灭之而后快。
他的那些外遇,何宝贵也是一一亲眼见识过了,在何宝贵看来。廖又德也就是吃烂桃一筐,图个多,并没有真的拿得出手的女人出现在廖又德的生活里。
因为从发现胎儿,跟廖又德闹起,到何宝贵回家待产,时间隔了半年了。
有什么气,也不在气头上了,应该是比较冷静的时候了。
所以,何宝贵从M市坐火车回家的时候。途径Y市,就顺道去了一趟廖又德的店子。
何宝贵写了一封短信,托熟人交给廖又德,约他傍晚在他的店中见面。
何宝贵傍晚去廖又德的店子时,小葛倒不在场,只有廖又德一个人在店中。
何宝贵挺着九个月大的大肚子,肚子比鼻子尖还要高。
廖又德见了何宝贵第一句话就是:“去把他打掉吧!”。
再怎么样。是一起生活过多年的夫妻,廖又德整个孕期没有尽半分钟做丈夫和父亲的义务,见了何宝贵竟然毫无愧疚之意,第一句话就说的是打胎。
何宝贵当时拖着一纸箱婴儿用品,因为在M市后来两个月,何宝贵加做了一些婴儿用品生意,为的就是现在可以自己带一部分回家。
何宝贵没有想到廖又德还是说这句话,也许是怕他又兽性大发,损害她们母子吧,何宝贵一言没发,就拖着那箱婴儿用品走了。
何宝贵在Y市的客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了何家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