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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三、玉兔小灵

在小衣的指引下,易生生轻而易举找到了一只赤瞳玉兔。赤瞳玉兔翕动着三瓣嘴正在吃草,全身绒毛洁白如雪,只有眼睛是红色的,赤色瞳环因此红色瞳孔而不太显眼,如果不仔细观察,大部分人会以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玉兔。赤瞳玉兔那对招风大耳一抖一抖的,随时保持着对外界的警觉,于是很快便发现了易生生。它警觉地抬起头,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狐疑地看着易生生。

小衣提醒易生生:“趁它还没察觉到你的敌意时赶快动手,否则,它一旦使用遁地术,你就很难找着它了。”

易生生却是摇摇头,道:“算了,这只玉兔修炼到现在不容易。我们还是去找些狼啊、野猪什么的去吧。”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易生生下不去手。

“嘻嘻,不用找,就在离玉兔十丈远的草丛里,潜伏着一头赤瞳山猫,它正准备捕食这只玉兔呢。”小衣嘻嘻笑着道。

正言语间,一道褐色的影子飞速蹿了出来,带出一股疾风,闪电般扑向赤瞳玉兔。赤瞳玉兔仓促间在地上打了个滚,险险避开正面攻势,胸腹间却已被利爪撕开了两道血口。玉兔哀鸣一声,无力地匍匐于地。易生生低声咒骂了一句,抽出宝剑跳跃而起,剑光一闪刺向山猫的脖子。赤瞳山猫的反应甚是机敏,把头一低,身子一扭,避开剑锋,两只前爪幻化成一个磨盘大的利爪,迎面向易生生抓来。

易生生右手划出一大一小两道弧线,一轮浅灰色的弯月袅袅飘出,堪堪挡住赤瞳山猫的利爪劲风。“砰”的一声闷响,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数丈方圆内树摇草折,枝叶飘萧。易生生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倒飞出去,赤瞳山猫身形一挫,露出尖利牙齿和森森利爪,如影随形扑击过来。

这只山猫太敏捷了,而且杀气逼人,易生生吓得冒出一头冷汗,百忙之中长剑一竖,剑锋直指赤瞳山猫的血盆大口。赤瞳山猫竟然不做躲避,张嘴咬向长剑,两只前爪速度不减,依然带着劲风向易生生胸口抓来,露出脖子与胸腹之间一块巴掌大的白毛。易生生心中一动,双腿如钉子般立在原地不动,硬生生将身体向后仰去,以一个铁板桥躲过赤瞳山猫的凌厉扑击。

那赤瞳山猫一击扑空,收势不及,身体从易生生胸口两尺许高的空中越过。易生生哪敢迟疑,全力将元气灌注宝剑,剑光一闪,刚好刺中赤瞳山猫胸腹间那一簇白毛,剑身没入身体半尺多深。赤瞳山猫“嗷呜”哀鸣一声,将腰身一躬,弹射出一丈多远,四爪在地面刨出四个深坑,鲜血喷涌如泉。易生生还剑入鞘,左右手相对划出一个半圆,日月神拳吞日式。一轮淡灰色的元气喷涌而出,击中赤瞳山猫的头部。那赤瞳山猫无声的软倒在地。

易生生长吁一口气,小衣已调动阴阳二气迅速补充了他体内损耗的元气。易生生略作修整,走过去长剑一挑,从赤瞳山猫腹部挑出一颗圆滚滚的赤色兽丹,轻巧地收入口袋,吹着口哨转身就走。却感觉裤腿被异物挂住,转头望去,只见那赤瞳玉兔轻轻咬着他的裤脚,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他。

易生生咧嘴一笑,弯腰将玉兔抱起来,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往它的伤口上胡乱涂抹了一些,道:“好吧,以后我叫你小灵,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那玉兔后腿轻轻一弹,跳到易生生肩膀上蹲着,蒜瓣式的小嘴一抖一抖的翕动,显得甚是惬意。

“我也要在你肩膀上呆着,看起来很拉风的样子。”小衣在丹田里不服气地叫道。

“好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呆着。”易生生第一次凭自己的力量杀了一只赤瞳级的猛兽,心情愉悦,来者不拒。

经过此前几次搏杀,易生生对战经验增长了不少,在丛林间渐渐有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在小衣的指引下,很快追踪到了一条近两米长的赤瞳赤练蛇。因这赤练蛇攻击力惊人,他没有正面硬碰,而是潜伏跟踪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赤练蛇吞食一只山鼠消化之时,趁其不备,轻而易举地将其击毙,获得了第二颗赤兽丹。

此时,易生生已经向密林深处深入了不知道多少里。将赤练蛇兽丹收入囊中后,他再度往里潜行数里后,眼前视野突然变得一片开阔。这一带,生长着无数高大的乔木,枝叶繁茂,高耸入云。地面却再无任何灌木、花草等低矮植物生长。令易生生感到奇怪的是,放眼望去,此处森林悄无声息,不见任何动物逗留憩息。易生生正待继续向前走去,却发现小灵在肩膀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易生生便把小灵抱在怀里,却从它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易生生狐疑地往四周打量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物。

不会是被赤瞳山猫吓着了,现在才开始发作吧?易生生摸着小灵毛茸茸的头,嘀咕了一句。

“笨蛋,你听不懂它的话吗?它说不能再往里走了,那里都是强大得可怕的元兽。”小衣在丹田里扇动着翅膀,懒洋洋地说道。

“我是人,怎么可能听懂兔子的话?”易生生理所当然地反诘了一句,又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我怎么能听懂你的鸟语呢?”

“我跟你说的,本来就是你们人类的语言好吧?”小衣两只翅膀叉腰,大声叫道。易生生就喜欢看它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小衣明明是一只透明的鸟,他最近却觉得好像能够清楚地看到它,眼睛是眼睛,鸟嘴是鸟嘴,翅膀是翅膀,屁股是屁股。

通过小灵的讲述,小衣的翻译,易生生才明白,原来,易生生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元兽森林内外围的结合部。这个地方,内围的强大元兽不屑随意光临,而外围的元兽却也不敢冒险过来,于是渐渐形成了一个元兽罕至的隔离带。在元兽森林内围生活的至少都是橙瞳级别以上的元兽。据说元兽森林深处,还有一个核心地带,在那里生活的元兽都是青瞳级别以上,能够化成人形的元兽。它们才是整个元兽森林享有崇高地位的真正王者。按照小衣的说法,这些青瞳级别以上的元兽只需轻轻吐一口气,就能让易生生灰飞烟灭,化为无形,所以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去招惹。

对于麻烦事,易生生能不碰是坚决不去碰的,听小灵说完,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是,他不想找麻烦事,麻烦事却来找他了。从内围的森林深处“刷刷刷”蜿蜒游出来两条数丈长的赤练蛇,它们阴冷无情的眸子周围,各有一圈橙色瞳环,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中散发出妖异的光泽。其中略小的一条赤练蛇头顶凸起一个肉球,形似一顶皇冠,这条赤练蛇的瞳环竟然隐隐泛出黄金般的光泽,显是距黄瞳级别只有一步之遥。易生生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巨大的赤练蛇,即使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他仍然感觉到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压力,额头不由沁出细密的汗珠,手脚有些酸软无力。玉兔小灵在易生生的肩膀上已完全瑟缩成一团,那双如红宝石般发光的眼睛已因不堪重压而黯淡无光。

“有大麻烦了,易生生,它们在你身上,感应到那条你杀死的赤练蛇的气息了。我猜想,那条赤练蛇不是它们的后代,就是它们的族人。”小衣倒是不急不忙,堂堂凤凰一族帝级血脉的神兽,自然拥有凌驾于这些普通元兽之上的威严,不会被它们的气势压倒。

易生生拔出宝剑,一泓秋水乍现,竟然使得森林似乎明亮了几分。易生生紧张地看着两条缓缓游弋过来的赤练蛇,它们不紧不慢地吞吐一尺多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两对阴冷的眼睛似乎透出几分戏谑。

“跑得掉么?”这两条蛇太诡异了,易生生全身皮肤忍不住激起细密的鸡皮疙瘩,紧张地问小衣。

“你可以试试啊!”小衣无所谓地回答。“我保证,你一转头,就会有两道比赤瞳灵蟾剧毒数百倍的毒液喷到你身上,然后你就,嚯嚯嚯嚯,血肉融化,无影无踪了。”

“哼,我要是死了,肯定拉你做垫背的。现在怎么办?”易生生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小衣。他可没注意到自己紧握剑柄的双手,骨节已用力过度呈现青白色。

“能怎么办?逃命呗!”小衣还是要死不活,懒洋洋地答道。

易生生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地哼道:“你不是说跑不掉吗?”

“凭你,当然跑不掉。可是如果有小灵的帮忙,你有五成的机会跑掉。如果有本小姐帮忙,你百分之百可以逃走。”易生生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小衣补上一句,差点噎死。“不过,本小姐今天没心情,不打算出手帮你。”

千钧一发关头,易生生没心情跟一只鸟斗嘴,追问道:“好,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办就行。”

“很简单,你用日月神拳分散它们的注意力,小兔子使用它的遁地术带你一起走就行了。”

易生生摸摸玉兔的小脑袋,道:“好吧,看你的了,小灵。”小灵的大耳朵无力地扇了两扇,算做回应。

日月神拳,落月式。那一轮浅灰色的弯月离赤练蛇还有两尺远的距离,就如烟雾遇到微风一般自动消散,连给它们挠痒痒的程度都不够。

这拳法的威力也太弱了吧,易生生叹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又使出日月神拳吞日式,比落月式浓厚了几分的浅灰色元气倒是阻挠了赤练蛇一个眨眼的时间。它们也只是用蛇头轻轻一顶,就轻而易举破了他的日月神拳。

这是什么破拳,不如改名叫水货拳得了。看到自己的攻击如此被破,易生生连叹气的情绪都没有。此时,小灵的眼睛诡异地不断转换颜色,时而金黄,时而鲜红,易生生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缓缓融化,像一个漩涡一样逐渐将他吸入地底。

头顶肉球皇冠的那条赤练蛇发出一声厉呼。厉呼声中,两道五彩斑斓的液体从它们口中喷出,匹练也似突袭过来。易生生把长剑一横,全力灌注元气,试图阻挡毒液沾身。那长剑在毒液腐蚀下迅速消融,只是一眨眼功夫,已只剩下一个剑柄。

“糟啦!”易生生只能眼睁睁看着毒液劈头盖脸往脸上喷来,来不及再做任何阻挡和闪避动作。他只喊出两个字,眼前突然一黑,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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