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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十、龙族长老乾勿用

此后的比斗几乎没有悬念。周明和顺利进入四强。另一位少年则在轻松战胜杨云波进入四强后,在与周敏儿的挑战赛中脆败。易生生、周冲和、周明和与周敏儿跻身最后四强,获得了与周灵儿一起参加青港镇少年英杰战的资格。

比赛完毕,周灵儿的入定还没结束。她这一次入定冥想的时间比以前长了许多,大家因此没有散去。

在周到用元气隔绝出的空间里,周灵儿面色平静,而全身红、黑两色元气则在急剧翻涌盘曲,一只高约六尺许的火凤凰随着元气变幻着形状,形态越来越趋向完美。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全身覆盖着灵动而华美的羽毛。每一片羽毛之上,黑、红两色交织出玄奥的纹理,三根长长的尾翎末端圆如团扇,青、黑两色相互交融成圆形。须臾,凤凰双目睁开,发出一道响彻云霄的凤呖之声,浑身烈火蒸腾,艳艳生辉,连天空都黯淡了颜色。青港镇内外,四野之间顿时鸟声大作,无数飞鸟从林间、从山头、从田野飞来,聚集在周家上空飞舞盘旋,唧唧噈噈鸟声不绝于耳。这只火红的凤凰睁目又是一声长鸣,双翅缓缓展开,霎时冲破了周到的元气护罩,空中万鸟齐鸣,收缩翅膀如无数弹丸坠落周家大院之中。它们或停在高檐兽脊之上,或停于回廊假山之间,或停于苗木细枝梢头,尽皆俯首帖耳,无有半分声息。

周灵儿俏目随之睁开,与此同时,那凤凰翅膀霍然展开,翅尖、尾翎所及,几乎覆盖了半个演武场,一股炎热而又冰寒的气息在演武场内氤氲升腾,光华灼灼,冲破演武场上空的云层,直冲九霄之上。周到与大长老对视一笑,摇头苦笑:这阵势,太大了些吧!此时的青港镇,只怕无人不知周家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想掩藏也掩藏不住了!

周灵儿体内外的元气浓度急剧攀升,只是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这元气的气势才略有顿挫,然后重振旗鼓,再度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阻碍,以更惊人的速度攀升,迅速升至筑基境一阶圆满状态,方才势头渐缓,光华缓缓减弱。那火凤凰也是渐渐收敛威势,直到周灵儿纤手轻挥,俏生生站起身来,光华方才尽皆散去,而火凤凰也是一声长鸣,收敛翅膀融入体内。此时,那遍布庭院各个角落的鸟儿,方才如蒙敕令,各自鸣叫着纷纷飞散。

周到回头对周剑笑道:“二弟,你火速到大门口,准备接待各方来访之人。灵儿这么一闹腾,今天家里恐怕不得安宁咯。登门示好、打探消息的人只怕会把门槛踩破。”周剑也不多言,拱拱手便待走出,刚刚行到演武场门口,忽然站住,沉声喝道:“这位老丈,你是何人,何故来此?”

周到等人闻声望去,都吃了一惊。却见一个枯瘦老者安静地坐在演武场角落,满院人竟都不知道他究竟何时进来,如何进来。

周到对周剑挥挥手,示意他尽快离开,方才对老者恭敬地拱手行礼,问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来我周家所为何事?”这老者看似毫无修为,但是竟能无声无息进入周家演武场,而不为众人察觉,这份本事可了不得。周到猜想这老者应是隐世的前辈高人,自然不敢怠慢。

“老朽乾勿用,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请这位小友到我府中盘恆几日。”枯瘦老者乾勿用淡淡说道。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易生生。

周到正待说话,身边人影一闪,三长老已然出现制止了他,恭恭敬敬鞠躬行礼,说道:“前辈请便。晚辈有一事告知前辈,五日之后,青港镇举行少年英杰战,易生生也要参加。”

乾勿用微微点头,向易生生招手微笑道:“小友,走吧。”挥手之间,易生生双足离地,缓缓向乾勿用飞去。乾勿用牵了他的手,身影便袅袅消失不见,半空中传来他的声音:“放心,不会误了他的大事。”

三长老再度鞠躬行礼,转身对疑惑不解的周到说道:“这位前辈如有恶意,举手之间,可以将青港镇从大陆上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易生生只觉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已进入元兽森林,眼前又花了几花,便到了一方一眼望不到边的清澈见底的湖泊边。这里的空气清新湿润,其间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元气。每呼吸一口,他便感觉体内的元气有所增长。湖边生长着无数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每一株都是元气充溢,仿佛随便食用一棵,都能让境界更上一层楼。湖畔的地面、树上、空中,无数飞禽走兽或飞翔或栖息或奔走,放眼望去,竟然都是绿瞳以上的元兽,各个气势厚重如山,举手投足之间便令他为之窒息。

易生生还来不及惊叹出声,眼前又是一花,便与乾勿用一起出现在水底一个巨大的洞穴中。这洞穴宏阔高大,上下共分三层,洞中有洞,洞中有山,山中又有洞。其中两层淹没于水中,最上一层则高出水面。无数颗夜明珠镶嵌在洞穴之内,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辉,将洞**照射得如同白昼。

乾勿用带易生生走进一个石洞。这个石洞有一半淹没在水中,四壁晶莹温润有如上好美玉,在夜明珠的光华吞吐之下,波光潋滟,华彩流溢。石洞中央,一个通体透明的宽阔水晶石台高出水面三尺左右,台面平整,桌椅齐全。乾勿用示意易生生寻了个石凳坐下,温声道:“小友一定很好奇,老朽为何带你来到这里吧!”他顿了一顿,待易生生点头示意之后,继续说道:“这里是老朽的安身之所。掐指算来,我在这里已住了一万多个年头了。一万年,对你们人类而言,很长,对我们龙族而言,却不算太长。”

“龙……族?”易生生惊呼出声。

“是的,龙族,兽中的王者,神兽中的神兽,和你体内那个凤族的小友一样。”

乾勿用话未说完,小衣已在丹田里大呼小叫起来:“算你厉害,我忍气吞声这么久,结果还是瞒不过你。”

易生生一脸惊讶:“你连我丹田里的东西都能看见吗?”

小衣运转一道元气直冲易生生会阴部,叫到:“我是神兽凤凰,不是什么东西!”

易生生立马中招,裤裆处搭起一个大大的帐篷,连忙驼背弓腰,面红耳赤地讪笑道:“都是误会,别瞎闹。失礼了。”最后三个字确实对乾勿用说得。

“看你的修为境界,只怕和我七叔不相上下,怎么不呆在龙族圣地,却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呢?”

小衣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乾勿用却不以为忤,微笑道:“这要从一万多年前说起……”

原来,一万多年前,乾勿用已是龙族长老之一,有资格修炼龙族至高无上的功法。不料在修炼的紧要关头,龙族圣地出现敌对势力的入侵者,干扰到了他的修行,导致功亏一篑。其中一位入侵者在被龙族强者抹除之前,更是燃烧生命力,凝聚出一点纯阴之气打入乾勿用丹田,导致体内阴阳失调,元气异动。他的龙族阳气并非纯阳之气,被这纯阴之气盘踞体内,吸纳阴气,中和阳气,日渐壮大,无法遏制,一点点侵蚀他的修为。

乾勿用无奈之下,求助于凤凰一族的强者,请他以凤凰一族的纯阴功法收纳那阴气,根除体内祸患。两人便携手来到磊石山这偏僻之地,采集当地一种至阴之物辅助治疗。不料敌对势力早有埋伏,一路悄悄跟随到这里,趁凤凰一族强者全力施法疗伤无暇他顾之时,暗中出手将其打成重伤。乾勿用与凤凰一族强者不得以,双双拖着伤体联手对敌,总算将敌对势力刺杀者打得重伤遁逃。

但是凤凰一族强者却因受伤过重,内外交困,生机渐逝,在临终前,他燃烧最后一点元力,将乾勿用体内的纯阴之气凝聚成液态,却无余力将其抽离体内,遗憾地气绝身亡。乾勿用一为养伤,一为纪念亡友,便这元兽森林深处,寻得这水中洞天,潜心调理伤势。

如今,悠悠万年时光过去,凤凰一族强者已身化凤凰山,乾勿用却仍然无法根除体内大患,幸喜已渐渐找到控制体内纯阴之气侵蚀的法门,实力逐步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五成左右。而元兽森林的元兽原住民,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外来强者,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生活。

前些日子,乾勿用正在水下安心修炼,忽然感应到元兽森林中有凤凰一族的气息出现,令得万兽惶恐,便一步跨越空间,出来一探究竟。谁料那凤凰一族的气息稍纵即逝,他在元兽森林外围苦苦寻觅多日,直到今日,才重新捕捉并锁定小衣的气息。

小衣在易生生丹田里气急败坏地跳着脚叫道:“易生生,都怪你。要不是为了帮你的小相好,这老头子也找不到我。”

“今日找到两位小友,是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这个忙你们肯定能帮上,因为,除了凤凰一族的气息外,我还感应到了纯阳鱼的气息。”乾勿用慢条斯理地说道:“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纯阳鱼本只是一种应时而生、应时而灭的气机,虽秉天地之气而生,却无法长期存在。幸遇小友一无所有的空寂丹田和凤凰小友的纯阴之气,才得以不生不灭。但是凤凰一族的小友,也因为每天必须输送纯阴之气维系小友丹田的阴阳平衡,以保持纯阳鱼不至于消失,因此无法全力修炼,更无余力尽快恢复神魂了。”

“您的意思是,小衣一直在为我输送元气,助我维持那条纯阳鱼不消失,并且因此耽误了她自身的修行和恢复?”易生生语音发颤,急切地打断乾勿用问道。

小衣在丹田中叫道:“要你老头多管闲事。”

“谢谢你,小衣。真的,非常谢谢你。”易生生很认真地说道。

“讨厌啦,说这些可以当饭吃吗?话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互利互惠。等到你体内元气稳定之后,多反馈我一些就是了。”小衣双翅捂住脑袋,显得有些忸怩地答道。

易生生还待表示感谢,却被乾勿用打断。他伸出竹节似的手指轻捋胡须,颔首微笑道:“而我体内的那股纯阴之气凝结的液体,盘踞丹田不去,万年来更是星星点点遍布我身体各处,无法尽除。这些年来,我感觉到它与我的金属性阳气相互倾轧,日渐强大,除非动用本源之力,我已经渐渐不能压制它的力量了。长此以往,我的修为恐怕又将直线下降。如能以凤凰一族小友的纯阴元气为引,催动纯阳鱼的纯阳之气中和,再加上我自身的能力,或者有望根除这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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