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痛苦的,我记得我15-20岁的事,20-24岁的那几年我却跟断片一样,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回忆是痛苦的。
回忆也是孤独的。
回忆是可以分分钟把你虐的不要不要的,在你来不及难过的时候。
苏漓,是我的初恋。那个时候是15岁的年少轻狂,把喜欢跟爱混淆一起。也就在那个时候对她有了好感。不过我们到是很默契,在教室里的时候很少说话。仅有的交流就是把想说的话写成纸条,放在桌柜里,然后等待。
等待是多么美好的事,至少现在我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是这次见到苏漓,我对她的印象真的停留在大学之前的那个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有些青涩的天真,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的女孩。
也许回忆就应该留下一份美好的念想,可是,真正的可以留一份美好吗?我没有感觉到,但回忆却硬生的把我拉回到那个熟悉的场景。
“你在干嘛呢?这么不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漓的清脆的声音。
“没干嘛,就想听你说话。嘿嘿。”我对着电话笑着。
“我以为你怎么了?害我担心,你个笨蛋,下次别这样了。有事跟我说,不管好事还是坏事,我都可以帮你分担。我们既然在一起,就要相互的信任。听到没?”苏漓急切的在电话说着。
“嗯,知道了。在说了像我这样只在乎一个人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呢?况且我真的没事,到是你,在楼梯口打电话,不累吗?”
“不累,给你打电话真的不累。累了我会跟你说的。”
那一年,我跟苏漓在县城的两边,我在东,她在西。从中学毕业的那天起,我们说好了,不管在那里都要保持联系,保持那份纯真的感情。我们没有说过所谓的情话,没有说过现在时下流行的“我爱你”,仅有的是牵着手,走过回家的路。
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中学毕业那年,苏漓说要把自己给我。那个时候我也是懵懂的少年,即便她这样说,我也不敢,其实更多的是害怕。记忆里那个夏日傍晚,风很大,摇曳着她的裙摆飘舞着,头发飘散遮挡了她的脸,我无法看清楚。不过我肯定,那个傍晚,苏漓哭了,撕心裂肺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太小,无法把握所谓的“爱情”,所以就开始伤心难过。在我送她到家门口的时候,也是那么的难分难舍。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面,就像是在我面对季锦年消失的场景一样,总是企图回避,躲藏,但是却逃不出心底的折磨。
在那个通信不算发达的年代里,仅仅靠宿舍或者楼道的电话联系脆弱的感情,一天或者几天一个电话成了那个时候的必修课。其实那个时候的喜欢也真的是单纯而天真的,不参杂任何别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想对一个人好。在课余的时候也是会发呆记起那个心中的你我,不有自主的。然后飞快的跑到电话旁边,拨打那个心中熟悉的号码。那个曾经拨打不知道多少次的电话,也在心里慢慢的消失,不再记得,唯一记得的就是一个女孩,她叫苏漓。
而跟苏漓的记忆也停留在上大学那年。
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接到了苏漓的电话。
“你打算在XA读大学吗?”苏漓平静的问我。
“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会在这里陪你。”电话这头我略带开心的口吻回答。
“我们不要联系了,我觉得不合适,也不想在联系。”苏漓瞬间哭着嗓子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上大学,在一个城市吗?”我突然咆哮着。
电话还是被苏漓挂断,然后我重拨回去就是无人接听。瞬间我的情绪崩溃,我放下电话,脑子一片空白。三天的志愿期,整整三天我没出门,在最后的时刻我填报了外地的一所大学。现在想想觉得好笑,那个时候的我连理由都不知道是什么。一个暑期,打过无数个电话,无人接听,也托过同学去她们家去找她,得到的消息就是不在家。
我们似乎总会在某一年,爆发性地长大,爆发性地觉悟,爆发性地知道某个真相,让原本没有什么意义的时间的刻度,成了一道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