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深冬,雪漫天飞舞不知停歇,寒风刺骨让人不愿迈步走出温暖房中,虽每日上朝但却没平日那般拖延。
宫中女子自然裹着厚重棉衣,于自己闺房烤着炭火,就算如此还是红了手指,小主这般就更别提宫人如何了。
但善禧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裳绫穿着秋衣躺在凛炼身侧,一旁并无燃烧炭火却睡得自在安详。
太妃见此觉得神奇,不禁上前靠近凛炼,旧时应凛炼模样总是对其畏惧,可多年以来见它从未伤人温顺无比便慢慢放下畏惧,轻抚皮毛只觉温暖,似是燃烧火炉一般!
片刻后俊儿风尘仆仆而来,入门带来飘摇霜雪,身材高大样貌俊郎,玉冠高束却满是残缺融化的雪花。
“母妃?”
俊儿上前朝着宫人递去湿润披风,朝着凛炼身侧二人走去,那较为圆润女子无需多想,可一旁熟悉身影让俊儿难以想象。
太妃席地,与裳绫并肩枕于凛冽身侧,神色满足脸色红润。
这时凛炼微微反应见得俊儿来此,眼眸闪耀眨眼身躯便大了一倍。
“凛炼莫要在此变化!”
俊儿焦急似是了解凛炼这般本事,幼时与其长大自是见识到了这般,可殿中还有宫人,凛炼这般当真是不怕吓到在场之人。
“呼……呼……”
凛炼瞥眼四周宫人,低低吠着竟有变大些许。
俊儿会意,见一旁侍奉宫女低眉颤抖,衣着并不似贵人那般厚重,难抵寒冷自然无暇顾及面前变化。
“你们几个便靠近凛炼侍奉吧,母妃醒后好生照顾着!”
“是。”
宫人领命,纷纷迈步靠近那一温暖温顺老虎。
“凛炼……你随皇姐而来,有这般神奇之处那皇姐定是个不简单的皇姐?”
俊儿蹲下身来靠近凛炼小声话语,抬眼看面前宫人见众人舒适模样脸颊红润不禁上扬嘴角。
凛炼动动脑袋,动作轻微并未惊醒二人,对视俊儿意味深长。
“啊……也许你并听不懂我的话语……”
俊儿失望从凛炼眸中并未读懂什么一脸失望。
忽的裳绫动弹,靠近将身侧太妃微微低头将自己埋入凛炼皮毛之中亦在太妃怀中。
“哎……”
俊儿无语,见到这般这般似是不喜皱眉,还是起身从偏殿带出一毛毯盖在二人身上,小心将贴身玉佩取下放在二人之中。
“你们这般温馨可少不了我!”
话罢便重新起身从偏殿小门离开不去惊扰,方才那般举动打抵是在
“长公主咱宫中炭火用的快,内务府有不愿松口可该如何是好!”
在一偌大却空旷殿宇,宫人跪地朝着床榻之上裹着厚重被褥的单杞话语,一旁炭盆已没什么星火。
“宫中用度自有多余,给些钱财疏通路子这些你都不明白吗?”
单杞有气无力,眸子愠色却无太多力气教训宫人。
“……可日日去领木炭的宫人众多,自然会有人走这般路子,那太监腰包见鼓定是看不上我们这些银子!”
“那便多给一些,随意拿一首饰便值千金,本宫堂堂长公主可要是受那些阉人脸色?”
单杞怒道,丢出手中暖炉便朝宫人丢去,其中炭火四溅烧伤宫人裸露手背。
宫人吃痛却不敢多言。
宫中生存自然不似单杞那般说的轻易,她为皇女生活轻易宫人便不同。
那日宫人去内务府,赠予太监金钗以做收买却被诬陷偷窃,因金钗贵重当众毒打,其余宫人告知单杞,刚话语两句便被满是气怨的单杞赶了出来。
“长公主当真不顾她的性命?”
“只为小小宫人,为何要本宫出面,事在人为她这般下场全为处事不小心!”
“……”
宫人离开再次见得被污蔑宫女已匍匐在地奄奄一息,念得相识一场将其扶回屋内,简单处理背部伤口便离开。
可宫女命运却难逃一死,宫女卑贱难有太医救治,小病小痛偏方医治忍忍便过去了,可像她这般伤势多为卧榻多日,伤口溃烂,随后没了气息。
好在现为冬日,伤口感染缓慢,大概是天有庇护宫女有些恢复,一日忍着疼痛出了房门,阴差阳错来到花圃,正巧无人看守才得以入内一览风光。
“何人?”
忽的话语惊得宫女一身冷汗,牵动身上伤口,回头看见得太妃严肃,立刻弯腰跪下。
“参见太妃娘娘!”
宫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实在不知为何自己会出了房门走进此处。
“莫要惊慌,抬眼看本宫。”
宫女应势微微抬眼,太妃仔细打量见其脸色苍白,不禁皱眉,再看其衣衫单薄更甚。
身侧凛炼忽的出现,使宫女险些惊呼出声,慌忙退后不知所措,牵引到伤口吃痛暗语。
“你可还好?”
太妃抬手,示意凛炼上前靠近宫女,不知为何凛炼愿听太妃话语,打抵是喜她为人或者气味。
“你莫要动弹,凛炼温顺不会伤害你的。”
宫女点头颤抖,这时寒风而过吹干她颈部冷汗一个哆嗦才觉寒冷,此时凛炼早已靠近,将其包围周身温暖让宫女不禁一喜。
“见你可怜,若是待遇不公可找本宫帮助,若只是心情郁闷便可来此游乐,在此无人打扰且幽静让人心安……所以可否告诉本宫你的状况?”
太妃温柔话语,待着宫女很是亲切,坐于凉亭唤来面前女子相对而坐,凛炼其中伏地而坐缓缓呼气。
“……太妃关照奴婢感谢,不过是自己选的主子,倒霉也是自己作的,还请太妃准许奴婢能常来此处……”
宫女四处观望,见得四周梅花开的灿烂其上落有未化霜雪,闻得香气浓郁,在冰冷的空气中别有一番韵味,与之外荒芜的御花园之景相比全然不同。
“可是喜欢这般景致?”
“嗯……就似仙境!”
“你心善日后定有回报!”
“太妃安慰奴婢心领但出身卑微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得到回报的!”
宫女苦笑,手背烫伤已结了痂,但看起来却很是突兀丑陋,可想她背部伤口狰狞。
“那便与本宫打赌,赌注便为你这身宫女服饰。”
“……太妃。”
宫女不知如何见太妃认真模样便没有拒绝,三言两语后二人便没了交流。
此刻开始飘雪,落地无声却美得动人,凛炼在侧不觉寒冷……
一为皇宫尊贵太妃衣食无忧受人尊重,一为卑微宫女曾命悬一线,两个极端在此却相处恰当,这般经历该如何诉说,大抵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