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后,陆子安觉得自己还有一点魂没补完,心有不甘。现在只有先补魂,积攒实力才有机会报仇。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功法,可补魂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没了欺天阵的保护,天劫立马降临。天雷开始向陆子安的房顶聚集,大有要劈下来之势,一旦劈下,便是九死一生。陆子安发觉不太对劲,立马收了功法。天雷便慢慢散开,她叹了口气,要这样下去,这魂要补到什么时候。
干脆躺下睡觉不去想这些了,先养足精神再说。
第二天,陆子安抱着试试的心态来到了大街上,看到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便凑了过去。
“大仙,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一老头跪在地上,哀求着一位穿道袍的男子。“是啊,吴大仙,你救救她吧。”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也帮着求道。那人看戏做得差不多了,睁开半眯着的眼,从怀中拿出一道符,说“回去后把这道符烧成灰化水给你孙女喝下就药到病除了。”他一看那老翁,再看看那不远处一脸病容的女孩,便推测两人是祖孙关系。陆子安听到后冷笑一声,嘲笑这说“骗子,神棍。”
旁边的人听到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立马维护道“吴大仙很灵的,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竟如此出口诋毁吴大仙。”众人听到这里吵杂,将目光聚集到这来。突然那妇人指着她向众人说“这野小子诋毁吴大仙,你们说该怎么处置。”
“打死他。”一人喊起,众人见有人带头,立马就跟风。陆子安见状并不生气,笑着对那老伯说“老伯,你女儿再不救治就要死了。”
老伯看着她,混浊的眼中透着几点亮光,问“真的?”
那女人见她这样说,笑道“哈哈哈,吴大仙都说了得病的是他的孙女,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女儿了。”陆子安还担心大家注意不到这一点,经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那老伯刚才也没注意,这下听清后忙澄清说“不不不,那不是我孙女,是我女儿。”听到老伯这样说,众人又炸开锅了。
那妇人见自己犯了个错误,脸色煞白,正想躲入人群,陆子安一脚踩住她的裙子,她差点重心不稳,摔一个狗啃泥。那吴大仙悄悄来到她的身后,说“这位小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断我财路。”
“汝心不正,害人性命,今日我便是来替天行道的。”陆子安笑道
“哼,黄毛小儿,你有何证据?”那人见对她用软的不行,态度便强硬起来。
“要证据吗?那我拿给你看。”陆子安诡异一笑,那人隐隐觉得几分不安。
突然她对刚才那妇人低语了一阵,那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一脸恨意的看着那吴大仙,两人很快就扭打起来。只听那妇人喊“你个骗子,竟然出卖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是你害死了我丈夫和公公,你设计让我嫂子和小姑小叔犯了族规,被人赶走,不就是到时候想侵占我的家产吗。”那女人越说越起劲,大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子安见大家看的起劲,暗叹“果然看客什么时候都不会少。”她立马对大家说“还不快去报官,难道等人逃了再去?”
几个腿脚快的人一溜烟就跑去报官了,那两人发觉不对,想逃去发现被人群团团围住,那里逃的掉。狼狈的瘫坐在地上,等着官兵来抓。陆子安去看了一下那女孩,一诊脉才知道她病的有多重。对那老伯说“赶紧送到我们仁德堂来救治,再晚几天就要来不及了。”
老伯听到还有救,立马推着车跟上了她,看戏的群众也跟了过去,想看看这人是怎么治的。留下几个悲催的看着这两个混蛋。
仁德堂门前挤满了人,陆子安带他们到里面仔细诊治,大家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一群学徒在门口拦着他们不让进,也维持着秩序,怕出了人命。陆子安先开了几副缓解的药,想要根治必需要用针灸配上这药方才行。而这里却没有针灸这一说,这让她很头疼。这药是治标不治本啊。
打发他走后,她立刻进房间画出针灸针的图,问了王守仁全城最好的金器店,借了点钱就往外跑。但一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跑丢了怎么办,又折回去找了个人带路。
和那老板娘讲了半天终于答应三天后来看货,但她只交了一半的钱,说是怕不符合她的要求,自己亏了。验货完了再付另一半的钱。老板娘无奈的笑着,说“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会算计的人,放心,我这儿做不出来的,天底下也没几个人做到出来了。”
陆子安听了倒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回道“但愿你能做出来吧。”说完斜挑着眉看着那老板娘,说不尽的邪魅与诱惑,旁边的那人眼睛都看直了。“还有,不会算计能来你这儿吗?”轻声在那老板娘耳边低语。这一举动使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直道“有趣,有趣。”
“好,三日后你带着剩下的钱来验货吧。”老板娘笑着说。
“多谢了,美女。”一声美女让那老板娘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了,笑着亲自送他们出去。
那更来的人更是吃惊,这万宝斋的老板娘何时对一个人这么热情过,一脸崇拜的看着她。陆子安出来后如释重负,在装下去她就要奔溃了,自己没带这么多钱,还好美男计有用。
一路上陆子安和那人亲切的交谈着,那人受宠若惊。但仍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陆大夫,你那个针是用来干什么的呀?”
陆子安也不买关子,直接的说“看病呀。”
“什么,这也可以看病?”他一脸好奇的看着陆子安
“阿丘,这叫针灸,很厉害的。”
“针灸,没有听说过。不过,真的很厉害吗?”他还是有点不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子安对他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了,留下他在原地发傻。走了几步她发现阿丘没有跟上来,回头说“还傻站着干嘛,回去啊。”听到后,立马匆匆过去。而陆子安以为他被自己的针灸所惊讶,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陆子安走后那老板娘盯着那图纸微微皱起她的秀眉,突然想起来什么,拿着图纸匆匆跑了出去。
回去后她向王守仁说了今天要钱及出去的意图,在心中她还是挺尊敬他的。王守仁也从未听说过针灸,也很好奇这种手法,很想见识一下这针灸到底有多厉害。
吃完午饭由于店里不忙,王守仁就叫她去休息了。回到房中,她觉得自己还有必要把现代的一些手术工具给搞出来,以备以后有什么不时之需。说干就干,她拿起手旁的笔就开始画图纸,有一些现在的水平完全没法做出来的她就没画,画了些基本的用具。又折腾了小半天,看离吃晚饭还早,便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想事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晚饭时间却迟迟不见她出来,王守仁便叫大家先吃饭,自己去看看她。到了房门口,他敲了敲房门,没有人答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答应,但听到里面好像有声音,担心陆子安是不是有危险,就推开房门进去。看到陆子安躺在床上,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以为她还在睡觉,走向前摇了摇她说“子安,起来吃饭了。”
但她依然眉头紧锁,神情很是痛苦。他又叫了几遍,她却没有醒来的征兆。王守仁知道不好了,怕是陷入梦魇了,出不来麻烦就大了。“师傅,娘亲,不要死,你们不要离开我。”“贺楼雨,要一定要你血债血偿。”……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王守仁也明白了些,他小小年纪就背负着血海深仇,着实心疼这可怜的孩子。
他不能强迫她醒来,这样的后果不堪设想,只能一边安抚,一边祈祷她快点自己醒来。总算在摸约一刻钟之后陆子安渐渐有苏醒的趋势了,王守仁让人去重新煮点东西给她。
陆子安醒来发现王守仁在自己的床边,警惕的看着他,王守仁见状,心中更是心疼这孩子了。之前是过着怎样的生活才总是对人这样警惕,缓缓的说“子安,我是来叫你吃饭的,看你陷入了梦魇,有没办法,怕你有什么意外,只好在这里等着。”
陆子安听了他的解释回想着刚才的事,有些片段还记得,与他讲的不矛盾,才渐渐放松了警惕,道了声“谢谢你救了我。”
“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醒来的。饿了吧,我让人去准备吃的了,一会就可以了,你再等等。”
“恩。”陆子安从床上下来,倒了一杯茶,将那杯茶送到他手上,说了声“我去厨房看看。”便离开了
“听说了吗,陆大夫有固疾,今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师傅晚饭没吃就去救他了。”
“真的吗?太可惜了。”
“刚才有师兄弟去看了,师傅那个急得呀。”
“也是,陆大夫这么厉害,师傅爱才,肯定舍不得他死。”
陆子安清咳,他们寻声望去,一看是陆子安就立马不说话。陆子安问“饭好了吗?”
“好,好了”一人拿起为她准备的那份给她,拿起那一份后说“还有饭菜吗?”
“有。”那人以为她不够,正要给她再加点,她说“王伯还没吃饭,记得给他送点。”
“哦,好的,好的。”这样面无表情的陆子安他从没见过,不觉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