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的性子一如往!”名宿夜扬声说道,说道着白日里他所看到的一幕,他眼中的溪儿从来都和记忆中的人一样。
这十年也不曾变。
闻言,封临溪却是眉头微蹙,抿唇疑惑道:“不知你又是何人,因何说我与以往的性子相同!”
望着她略微疑惑的水眸,名宿夜心下一阵疼痛。
她明明白日里见过,明明白日里承认了他的名字,可是她似乎不会承认他的身份,亦或是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朋友!”光线暗淡,黑暗中掩埋着他的神色。
她的眸子看不清此时他所处的地面上作出的表情。
“其实说实话,我封临溪虽然朋友很多,但是心里承认的朋友也就那么些个,偏偏我不记得你!”所以说,我和你并不熟,并且我也没有把你当做我的朋友。
那么你现在不觉得尴尬吗?
闻言,名宿夜的面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悲伤,夜色却是给了很好的遮挡,恰逢他身处黑暗当中。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封临溪偷偷前往孙芳菲房中,路过阁楼之下,李子树下那个身影清澈的眸子望向他,她的眸中写满了震惊错愕。
他相信那不是错觉,他相信她一直都记得他。
而今日白日,他明明看得清那是她所说的话,她所开口宿夜二字。
可是此刻……
“我为何要识得你?!”封临溪大笑两声反问道。
她为什么要继续认得他呢?有一段友谊其实早已经说清了,早已经结束了,可是事情似乎不是她说完就完的。
看着没心没肺面容的封临溪,名宿夜的薄唇忽然微扬,笑道:“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名宿夜!”
他记得当年认识她的那个红衣小女孩,捏着他面无表情的面容,告诉他,他笑起来才好看,不笑像个活死人不好看。
他知道她是故意逗他笑,可是他生气了,尽管生气她说的话,但是后来他们还是成了好朋友。
‘不笑像个活死人’
‘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是封临溪曾经的话,她心下一愣,似乎有些记忆纷沓而来,仅仅只关乎她们的相识,只是后来?
后来的事情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或者……
瞧着他那撇去高冷属性,加注了和她记忆中喜欢的一样的笑意面容。
见状,封临溪面上嗤笑一声,道:“记住了,本姑娘叫封临溪!”
闻言,名宿夜的心下一喜,以为封临溪经过这么多年也会释怀那件事情,可是他似乎也高估了自己在封临溪心中的地位。
“可是我对你并不感兴趣!因为我正在追夫的道路之上,那人也在京城,哪天你们也可以见见!”封临溪的笑容灿烂,话落又转身对着允珠笑了笑。
“回京!”
话落,封临溪便是不理会夜色风中思绪有些呆愣并且凌乱的名宿夜。
策马扬鞭而去。
允珠见状连忙跟上。
安长欢有些愣愣的瞧着这一幕,她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名为名宿夜的墨衣男子,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很大的八卦呢?
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哦,不对,她今日在荷花盛宴之上看见过此人,正是孙芳菲纠缠的并且是孙芳菲已然订婚的人!
只是安长欢回头看着远去的红色身影,不由眸光微闪,看起来京城的热闹正在酝酿当中,等着这些人一同回京再上演大戏对吧。
是吧是吧,这瞧热闹的心呦,也不怕她也成了那戏中人,被封临溪调侃。
安长欢和揽月对视一眼上马追赶着封临溪。
见四位美人潇洒离去,安风扬在一旁叹息了一口气,手中的折扇打开,想要驱散名宿夜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戚。
“你怎么不追上去呢?”安风扬的话里满满的都是惋惜,踱步走到名宿夜的眼前,直接挡住了他遥望向远方的视线。
名宿夜唇边的笑意在那红色身影望不见之后消失殆尽,冷眸望向眼前的安风扬,看着他唇边带着戏谑的笑意,名宿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为何拦我?”
名宿夜身侧的手紧握着,刚才明明是安风扬提醒他不要动作,不然他又怎会不追上她。
如果不是安风扬说什么,他有一次本能够光明正大出现在武安侯府的举动又怎会被扼杀。
这都是他干的。
名宿夜带着控诉的眼神望着安风扬,他有种想要拆了眼前人的感觉。
最后还是名宿夜吐字声道:“每年回京,我都会在大将军府外等她,只是她从来不会见我!”
他相信她知道他去了,可是却……
对此,安风扬摇头道:“宿夜师兄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现在如何,但是我能说的只是一见到你妹妹就认识你,想来,这么多年她也是注意你的!”
这么说吧,宿夜的师父和安风扬的师父是师兄弟的关系,他们两人也理所当然是同门师兄弟。
而这么多年,封临溪每次回京一趟,安风扬也会告知一声。
同在京城,很多事情真的很好解决的。
可是……
如果很多事情真的那么好解决,又怎么会用了十来年的时间!
并且有些事情真的是讲不清楚的。
况且就连封临溪自己也不清楚有一种纠缠到底是不甘心输给孙芳菲还是如何……
“她所说的追夫是何人?”名宿夜想着封临溪最后的那句话。
闻言,安风扬大笑着,看着名宿夜越来越黑沉的面色,摇着折扇风流潇洒解释道:“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溪儿的性子,撩人的习惯那是天天在追夫,你只要看看京城哪个长得能入溪儿眼的,估计都会被调戏一番!”
“……”名宿夜默了,看看美男是她的兴趣爱好而已,他从小就知道……
斗转星移,天空鱼肚泛白,或许日夜兼程,或许游山玩水或许这里风光秀丽玩一会,或者那里景色迷人连看也不看一眼。
又或者一处荒凉无聊她却能呆滞许久。其实就是一随性,按照封临溪的性子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