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褐色的泥土,深邃的洞口,风天赐布置的阵法还在那里折射着耀目的阳光。
“回来了。我们去见见大伯、二伯,给他们一个惊喜。”风天赐低头看着怀中的风易生。太阳非常大,他早已把风易生放在身前,为这小家伙阻挡炎热的阳光。
撤去阵法,抱着小家伙步踏入洞中。
没走几步,就看见坐在小板凳上的林忠,他正在为林傲更换毛巾。
“回来啦。老爹的躺椅在旁边,还有西瓜,那里最凉快了。下次离开时,记得说一声。”
一种难言的感情涌上心头,开口却无法说出任何话,只是静静看着林忠的背影。
“二……二波?”
“嗯?”林忠回头,突然眼眸一亮,刹那间窜到风易生面前,“二伯!你这小家伙是谁啊?”
“他叫风易生,是我儿子。也是我捡的。”
林忠扭头看着风天赐,张嘴,又觉什么不妥,没说话。
其实,他不说,风天赐也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我发现易生时就他一个人,独自在洞窟中,应该是靠喝石乳存活。我也不知道他在洞里多久了。”
风天赐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由的又摸了摸风易生的头发。
林忠眼中闪过一丝寂落,随之被脸上的满满笑意取代,从风天赐怀中把小家伙抱走,“走咯!二伯带你去玩摇摇椅,吃西瓜!天赐,去帮大师兄换毛巾。”
“嗯。”
听着二师兄和风易生玩在一起的呵呵笑声,风天赐的心也放下了,脸上也多了一抹微笑,他真怕二师兄他们对他放任不管。
大师兄!当风天赐靠近才知道林傲的病情已经恶化得非常严重了。
林傲紧锁着眉头,狰狞的面目爬满汗珠,半透明的皮肤下清楚的看见血液在流动,空气中满是寒冷的炎热。
风天赐给林傲换上一块新的湿毛巾,便坐在小板凳上,取出山水壶,对着壶嘴一人独饮。
他无能为力,只能靠着林傲自己。
时间苟且,岁月的盗窃。
一连五天过去,林傲病情好转,虽然依旧还在昏迷中,但已经不需要人时时刻刻的照顾了。
风天赐不求湿毛巾一下子把林傲治好,能把他带出危险区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此时,林傲面部苍白如雪,狰狞之色不见,换为一脸漠然。
风天赐不由心想,“大师兄昏迷了,还是这样冷酷。”
突然,林傲的眉头微微一皱。
“大师兄。”风天赐坐挺起来,猛然将嘴边的山水壶移开,试问一声。
风天赐的声音把林忠和小家伙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林忠抱着风易生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近乎小跑似的来到林傲跟前。
林傲的眼皮缓缓睁开,还是那对大战后的白瞳,可眼中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嘴角上扯出一道莫名的弧度。
“林傲的小师弟?”陌生的林傲把视线转到风天赐脸上,突然开口。
随之,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说道:“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有身体的感觉了!唉~可惜,这种充实令人陶醉的感觉享受不了太久。放心,你大师兄已经醒了。”
他低下的头颅往下一沉,再次抬起头的是毫无半点感情的林傲,冰冷如死海的脸部没有一丝褶皱。
“那家伙没做什么吧?”林傲直接无视风天赐,朝林忠问道。
林忠没心没肺笑了笑,“那鬼东西说了几句屁话就走了。”
“这小家伙是谁?”林傲视线下移,看着风易生说道,声音都略微颤抖。
风易生双手抓着奶瓶的两个把手,啃着奶瓶的嘴都不曾张开,带着稚嫩的鼻音哼哼了两声。
“大伯!天赐你的儿子!”
看着林傲高声的惊讶,林忠哈哈大笑起来。
风天赐被林傲的惊讶的语气吓一跳,有必要吗?捡一个儿子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是我儿子。”风天赐点了点头。
得到了风天赐肯定,骤然间,一把将风易生抢到他怀里,边逗着小家伙边问道。
“小家伙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他妈妈是谁?识字了没?没识字要赶紧教。小孩子要从小抓起,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明天就教他练功、炼丹、炼器,对了,还有阵法。嗯……还要教他泡妞,要是长大了找不到媳妇就完了,这个天赐你来教。”
“…………”风天赐内心是无法言语的,亲眼看见一个冷酷面瘫到买菜大妈的转变,任谁也无法接受。
“教不教,回个话啊!”
“教!教!”林傲的大吼把风天赐吓了个激灵。这叫个什么事啊?
听到风天赐回答,林傲点点头,抱着风易生往躺椅走去。
风易生抓着奶瓶的小手十分无力,含着奶瓶却没心喝,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风天赐,可怜的小家伙恐怕已经预感到了接下的悲惨生活。
林忠走过来拍了拍风天赐的肩膀,“你还没见过,你十岁的大师兄跟一群大妈讨论怎么教育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