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羽民国内,轩辕长翳早早的起身四处乱窜,无意走到一处装饰颇好的房子里,没几步,就有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女王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羽衣丢了也不急着要回来,若不是萧羽护法他们,还不知多久才能找回呢?”
“其实我也很奇怪,羽衣不见的那天晚上,我明明见到女王拿着羽衣,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厉害,居然能够从女王的眼皮子底下拿走羽衣。”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清清楚楚看见的,当时我正准备服侍女王休息,女王正巧拿着羽衣呢,不过女王并不想休息,所以我就离开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管管还过来找女王呢?”
“我那日应该是先走了,之后是由你来服侍女王了。”
“说来也奇怪,我到女王屋外的时候女王好像还在和人说话,所以我就不敢进去,后来就见管管出来了,她和我说女王还在处理事情,叫我不要进去打扰。可是大约过了半刻钟,我又见到管管急匆匆的从女王房间里出来了。”
“这事儿怪了,女王和管管感情一向不错,这两天见面也成了仇人似的。”
“嘘……还是别说了,免得被人听见了,惹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轩辕长翳小心的移出身体,见这两个侍女走远了,立即跑到了管管的房间。也许是她够走运,竟是没有看到管管,所以,她成功的潜了进去。
听了刚才那两个侍女的话,她更加肯定的是,羽衣被盗和管管脱不了干系,可是,羽民国的女王居然也被牵扯了进去,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她实在是难以理清。
刚刚进入房间,便听到俩人的争吵声,轩辕长翳心中一惊,小心的侧耳听去。
“你为何要将羽衣送予他?”
“女王不觉得这样便可以引得他们两国互成仇敌吗?”
“你把本王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越燃的语气骤然凌厉。
“女王,纵使我羽民国想要与其它几国交好,可他们却未必是这样想的。”
“那你如此做,又讨得了几分好?”
“盈民国使臣其心不正,女王那晚若真的将羽衣给了他,他必会在盈民国王上面前进言我羽民国已经臣服,进而攻我国,此举也会引起蜮民国和其它几国的不满,到时候我羽民国将四处受敌。”
“本王何尝没考虑过这些?那蜮民国王上何其奸诈,你此番若是依着本王的想法将羽衣送给盈民国,那蜮疆为了安稳桃夭,必然会花一些心思去对付盈民国,这羽衣为六界至宝,其它各国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到时候这羽衣倒不是至宝,反而算得上是烫手山芋了。”说完,越燃自嘲的笑了笑。
“你也知这蜮民国实力较其它几国是比较强的,本王若不使此计,怎能挑起他们之间的争端,这次你白白的将羽衣送予他蜮疆,倒是免了他一番夺羽衣的力气了。”
“管管该死,未能理会女王的苦心。”管管惭愧的跪在地上,这事若不是她在这里横插一脚,便不会是现在这样。
“罢了,也不能怪你,若不是本王让你们以为本王被那蜮疆所诱,你也不会如此做!”
这么说的话,女王前些日子对蜮民国国王蜮疆表现出的热忱都是假的,为的就是稳定蜮民国,好将这羽衣送予盈民国,谎称被盗,然后挑起各国之争吗?管管打了一个寒颤,若真是如此,那女王的心思未免太深……
越燃冷清的笑了笑,她本不想如此,可是那个男人却逼得她不得不这样做,对他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瞥瞥外面那道身影,说道,“你还要听多久?”
轩辕长翳愣了片刻,抬起脚向里边走去,那五色的光芒耀眼,面前的女子美的不同寻常,高贵雅典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愈演愈烈,很难想象,她就是想要挑起一场战争的人。
没想到到了最后,羽衣居然是被送出去,而不是被盗的,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两个女子。
“居然不躲?”
“为何要躲?”
“本王喜欢你的坦诚!”
“女王真心想要挑起这场事端吗?”
“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这场事端就算没有本王的搅和还是会有,本王不过比其他人先使了一个手段而已。”
“我无话可说,既然这事情已经清楚了,就请女王派人送我离开吧!”轩辕长翳耸耸肩,这事如果在搞下去她是讨不到半点好处,还不如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呵呵!离开,本王可不知道这事会不会从你嘴巴里泄露出去!”
“这事与我无关,女王送我走了便是了了。”
“你以为有这么简单吗?既然有人让你穿上了羽衣,又到了我羽民国,自然是不想让你走的!”
轩辕长翳大惊,立马夺门逃去,脑袋一阵疼痛,昏了过去。
云霓殿外,彩云追月,层层乌纱笼罩在光亮的小盘子外面,七色光在飞散,慢慢的占据了整个天空,迎着金乌的归来,布下了华丽的宴席。
外边的空地上,紫色的身影显得忧心忡忡,在这仙雾缭绕的天宫,她身边竟是环绕着层层魔气。
少昊慢慢的朝她走去,他本是不想见她的,奈何还是不由自主的来了。“在想什么?”
轩辕长羽见着是少昊,心里一惊,显得很是局促不安,“许久不见,可还好!”
“很好,若不是你……”
“既然如此,便是好事!”轩辕长羽快速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神色尴尬。
少昊心知肚明,也不说破,“我会尽力保住你!”
“多谢,现如今你已经成了西方天帝,若是再如此,怕是不好。”
“无妨,我们欠你的,比起这个确实多多了。”
“那好,你就娶了她,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调侃的声音里带着几丝笑意,盐水一副痞子语气让在场的气氛瞬时变得尴尬,没有之前那般自在。
盐水走上前来,见着他们腼腆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怎么,这就不说话了?”
“盐水倒还是这个样子,不曾变过!”
“七百年了,你成了西方天帝,歧伯不知在何处,瑶姬早已仙逝,宓妃她……”说到这里,盐水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你们都变了!我怎么可能没变?”
轩辕长羽知道她特意不说她的事,就是不让她多想,可是还是免不住悲戚。
“此次寺壁在殿上的事,你兄长该是和你说了!”
“那又怎样,我如果不想嫁他,自然会躲得远远的!”她没想到的是,伏羲居然将那人扯了进去。这样,她又该如何!当年为了不让他离开,她拼命的留他,最后还是被他一箭给射了下来,那一箭射伤了她的身,也包括她的心。
“能躲得了几时?神族的婚配,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躲不了吗?”盐水傻笑了片刻,白里透红的脸透着耀眼的光泽。
落日余晖,余光投射下的三人载着愁人的思绪各有所想,直到一层层晕华被黑夜的使者笼罩,只留下斑斑点点乘华的星光。
轩辕长翳醒来时,已是大半夜了,皎洁的月光入水洒入那一间铁壁做的牢笼里,黑暗的角落带上了丝丝微弱的光芒,一双忧切的眼睛在夜中显得有些着急,轩辕长翳只能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三日了,这羽民国离薄雾之刃还差很远,若是她不能在剩下的几天内赶过去,神界定会有祸事。
现下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愤愤的待在这阴冷的铁牢中,薄雾之刃凶险重重,去那里的路途更是艰辛,现在少一点时间就是对她最大的痛苦。
焦急的扯着袖子,凌乱瘪皱的衣服一下子又变得平滑光润,这羽衣确实是宝贝,被她掐了这么多下竟然还是这么新,她更加想不通的是那人为何让她穿这羽衣。
从越燃的话看来他很明显是想让自己被困在这里,可是他为何又要进来救她,若是不想要她出去,当初直接让她在这里死了便了了事,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折,把她引到蜮民国和羽民国后再关起来,她不得不说,那人心思实在太深。
“怪只怪你之前信了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轩辕长翳回过了神,那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顿时感到恼怒,之前若不是她那副样子,她怎么会无意中着了他的道,现在他又如此说,岂非太过分了。“看来你这人不值得信!”
轩辕长翳轻蔑的说道,不知为何,她心里却在抵触这话。
“你就当得个教训,不过也不必了。”
“为什么?”轩辕长翳无意脱口而出,顿时想到他这是在说自己已经出不去了,心里堵塞起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阴风扫过,轩辕长翳紧紧搂着身子想要自己暖和起来,抬头一看,那人已不见了身影。
望着那飘落的絮草,撇了撇嘴,果真是从冰域出来的,走时都不忘给人一股寒意。
再一看,越燃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深蓝色的右颊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慎人,红唇娇艳欲滴,五色的羽毛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仍旧散着独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