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玄纹能轻易击杀宗师,但在银衣面前却等同儿戏一样,大家目瞪口呆,看着沈方的宝衣,满眼都是羡慕。
玄纹缓缓印在沈方的识海之中,但可以明显感觉火势开始衰弱下来,因为进来的就只有一小股,大部分都已经在外面浪费了,用不了多久,李好就得回气撤火。
“沈方,快点!”李好有些着急了,背后忽然浮现出一个金色图腾,这是他火德经的第二重境界,也说明此刻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重境界需要他经常望着太阳,运转火德经积聚这种热烈,在关键时刻可以迸发而出,开发潜力。
“这样太浪费了,我刚刚到这重境界,还没开始巩固,这是我清晨积聚到现在的全部力量了。”李好想着,但见到沈方在玄纹之中还没有结束,只好硬着头皮忍耐着。
石门下,玄纹已经被抹去了一大半,所有人的目光也开始火热起来,这个难题终于是要被破解的时候了!
“好样的!”有人竖起了大拇指:“这两位像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一样。”
“得意什么?早晚灭了这两个小杂种。”有人心里十分的不爽。
石清潭目光炯炯,连连发出赞许的目光:“这两个少年确实难得,可惜他们即将要完了。”
尹天衣冷漠的看着那里,淡淡道:“挡住了我的路,我不会客气,石兄切勿心软。”
“我心软?呵呵,我这只眼时刻提醒着我,做人可以心软,但不能手软。你放心,该怎么样做我比你清楚,倒是你尹兄一派儒雅,却也跟我做这些事,呵呵,恕我直言,尹兄平时装儒雅不嫌累吗?”
“哼,我不像某些人,下手狠毒。”
“都一样,狠毒与否,事情都做下了,既然做,就要彻底,我怕你步我的后尘啊。”
两人正说着,沈方那边已经有了变化,只见李好已经完全力竭,顿时回气自保,恢复真气。最后的一缕火进入薄薄的玄纹之中。
沈方完全沉浸,根本不知道火已经没了,所以当最后一丝火快要用完的时候,他看着还剩下十分之一的阵纹,觉得十分可惜。
“那小子火势已尽,可还剩下最后一点没有解决掉。”
“还剩薄薄的一层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大家联手轰破这玄纹还是很容易的。”
这些人见石门禁制已解,根本不顾沈方的死活,十来个人联手就往石门上轰击,李好大喝一声:“沈方,快退开!”
沈方正在遗憾着,猛地听到这一声大喝,其实当听到李好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便猛地横移七步,然后极速推开,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
见这些人如此无情,沈方暗暗惊诧,他闪开之后,那些人才刚刚出手。
可就在这时,一道骂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宽大的身影提着一根乌金棍,在这十个人的背后狠狠的砸了过来。
“轰——”
这几个人急忙回防,拦住了乌金棍,但同时怒上心头,各自打出一术轰响那宽大的身影,后者极速退后,刚猛的声音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手中的乌金棍拎起来硬撼十人联手,只见乌金棍猛地一颤,这人被联手打飞。
“雄视今,你管什么闲事!”
雄视今吐了半口血,剩下半口咽下了肚,哈哈一笑,牙齿上全是血,但这威风却令人侧目。
敢正面硬撼十人联手,这份胆气已经让人佩服。他将棍拄在身前,骂道:“******,卑鄙小人,之前还他妈答应的事,像放屁一样烟消云散。”
“这是我们与他的事,轮不上你插手!”
“老子就爱插一手,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就是******王八蛋,怎么?不服,不服再打!你们老的小的一起上,老子退开半步,不算好汉!”
“你太过分!”
“哈哈,笑话!过分的是你们,这两位小兄弟舍命一搏为咱们开路,你们却突下杀手。”
沈方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能有人站出来主持一下公道也实属难得了,他的注意力还在那仅剩的玄纹上,他发现暗中有三个人蠢蠢欲动,应该是知道这玄纹的用法的。
“小子,让开,这玄纹是我的了!”
三人之中的一个飞掠而来,沈方冷冷一笑,突然上去,全身真气鼓动,一把将玄纹压住,他喊道:“李兄,灭了它!”
李好猛地长身而起,隔空一拳压下,半空中一柄巨锤蕴含着莫大的刚劲,顷刻之间玄纹被大锤轰得无影无踪了。
“你们!”那人气得上来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九王宫的老者忽然跳了出来拦住了这人,双目猛地一狠,那人便不敢造次,不甘的退后了。
见是九王宫宗师,顾人城也心上一喜,往灵镜那里看去,郁郁不乐的表情换成了一种浓浓的温柔之色,后者低头微微一笑,然后欲言又止,看样子有些担心。
吕仙瞳拍了拍莫小小的衣服:“师父,你不该站出来讲两句?”
“我?咳咳,我不行,这太丢人了,那小子明明做错了事,欺负我们的宗门,我反而要站出来帮他说话,岂不让人笑话老头儿厚颜无耻?”
“就你知道廉耻,那人家灵静姐姐的师父就不知道?”
“刘老,这小子做的那些事简直该杀,你却护他,小心晚节不保。”有人提醒道。
刘老冷哼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一码归一码。”
“我看,是人家刘老看上了这小子,女弟子被人轻薄,他反倒想做成一桩美事,成全了那小子吧。
“胡说!”刘老脸上发红,他站出来也是一时冲动,完全没想到这一层,是啊,女弟子被人轻薄,反倒出来维护,这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
“我……”刘老一时间无法辩驳,气势也弱了下来。
但最气愤的莫过于李好,他憋着一肚子气,实在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出尔反尔,将他心中还对人性存在的侥幸心理彻底击得一干二净。
沈方叹了口气,回到了车上,大声道:“杀我重要还是进去重要,你们自己选。我道过歉了,事也做了,我的原则就是先礼后兵,现在,我就在这里,谁要是想来一战,我沈方接着就是,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让你们知道沈方堂堂正正。”
李好与沈方并肩站在一起,眼神充满了坚定。
顾人城在原地,浑身像被虫蚁爬了一样的难熬,他多想那两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他。
好在,现在轰开石门,先别人一步得到好处最重要,所以这场大战只能暂时搁置,况且连番见识了这两人的不凡之后,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独自过去,战胜了不光彩,败了更丢人。
雄视今扛着乌金棍,哈哈一笑:“他玛的,有种!”
“哈哈,他玛的,必须的!”沈方回应道。
就在大家准备轰击石门的时候,远处忽然飞过来一件事物,飞近了之后,才看到是一个类似滑竿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民间最常见,一把椅子,横着两跟长竹,由四个人抬着。但奇怪的是,这物件除了椅子之外,就只有一根竹子,而且还是竖直的。
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旗子,扛旗的这个人,一身粗布衣服,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看起来并不雄壮威武,反而给人一种老成沉静的感觉,他左臂抱着很粗的竹竿,上面顶着一个座子,座子上,一个头发很亮,脸色苍白但表情很高深莫测的少年,正在用一个玉锉,修磨着指甲。
两人飞至之后,底下那人稳稳落在地上,在场这么多人,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微微用了一个暗劲,竹子猛地差劲了坚硬的石头里,竹子便立住了。
然后这老者负手而立,站在那椅子下。
那少年也没有把任何人当在眼里,缓缓修磨着指甲,很认真,也像是故意给人一种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没有下面的那人表现的自然。
所有人心中同时发出疑问:这两人是谁?什么来历?
雄视今扛着棍,毫不客气道:“装什么高手?看着就讨厌。”
两人仍然无动于衷,像是根本名有听到。
但是,没有人注意,角落里的沈方脸上却露出诧异的表情。
为什么?难道他认识?
他倒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的服饰却是标准的中华样式,上面那公子的衣服像是先秦的服装,下方的老者更近一点,像是清朝的粗布大褂。
“难道这两人,和从家乡飞升而来的人有什么关系?”沈方暗暗思考着,在远涉很久的虚空中,那可怕的建筑远处,在地上留下了很多字迹的修士,他们果然成功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来到此处之后唯一令人高兴的事了,在一个很大的环境,很杂的人群中,能找到同根同源的人,当然会有一种亲切感和归属感。
沈方有心想去过去问一问,但是看这里的情况,还是决定老实的先呆着。
“你怎么了?”李好见他不太对劲,忍不住问道。
沈方摇了摇头,小声道:“等会儿石门打开之后,我们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