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在体育课上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女生给我感觉不一样。”“很特别。”他想牵我的手。
他的手微凉,我没有反抗,然后他慢慢地靠过来,靠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得到,他在隐忍着抱我的冲动,或许他是怕进展太快把我吓跑。
在心爱的人的面前,我们都开始变得胆小、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影响到自己在对方心中的良好印象。
他靠着我的肩头,想要关爱,还一副不敢奢求的可怜模样,我或是心软了,把手抚在他的头发上,他是齐耳的短发,微卷,棕黑色,头发很柔顺,有点香香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灿,我想抱你。”
我不回答,也没拒绝。
他宽宽地展开他的双臂,围了过来,环住我的腰,抱住,然后一点点把我往他怀里搂过去,我的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像是想把我揉进他的骨头里去。
他就一直这样黏在我的身上,不断地各种姿势的摩挲、厮磨着,“有点热……”我说大实话。
他不想放手,但还是松开,然后一直,直直地盯着我着。
“怎么了?”
我问他。
“担心你走了,我会记不清你容貌的细微变化,这样记清楚,想你的时候,也能清晰些。”他笑。
“那也别老是这样盯着我看,看得我毛毛的,”我说,“好像我没穿衣服似的。”
他温柔地笑,眉目含情,眼神里有着似蜜糖一般化不开的温柔:“我都不明白,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的心疏漏了一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喜欢林远。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越明白越说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另一个男人。
“十年了……我终于要追到你了。”他的眼神里有着雀跃和珍惜,可我看着却替他感到不值,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要这么毁在我手里了。唉……
我爱林远,比新成爱我,多爱了三年,而就是那三年,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之年,那三年就像是爱播下了种子,后来的日子,就像是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可是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
我跟新成说了,等到我博士一毕业我们就领证结婚,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我不要婚礼。
他错愕了,他想给我一个浪漫的婚礼,我说,我不要,嫌麻烦。
他笑,什么都依你。
我觉得都要到快结婚的地步了的话,我有必要详细地介绍一下我未来的人生伴侣:
李新成,他和我是同一年的,九月末的生日(林远是九月初),身高的话,原来在学校里,他就是院篮球队的,比我高一个头还要多吧,大概应该有一米八朝上(那天看到她妈妈,她妈妈的个子也很高),性格脾气各方面都很好,对我一直很温柔细致,有的时候也会很敏感,感情比较细腻,记忆力非常好,可能和他是学法律的有关系。
说到发脾气的话,他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脾气的人,但他喜欢忍着,然后生闷气,生闷气的时候就是,不说话,怎么找他讲话就是不理不睬。
他的长相没有林远那么英俊帅气,有点点忧郁系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我经常从他眼里看到如水般的温柔的缘故。
做事情、谈吐也是非常有条理。休息天的时候,喜欢帮我收拾房间卫生,因为他知道我不怎么喜欢做家务。
有的时候有点执着,譬如说我让他不要爱我,他非不听。
缺点很少,但也有。
不抽烟,很少喝酒,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和其他女人鬼混过,按时回家,基本上都是先买了菜,然后接我。他家境宽裕(也是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他居然是富家子弟),但他好像并不喜欢靠父母,我看他从大学的时候就一直是专业前三,到现在还是天天背条例,他说,他要经济完全独立就必须靠自己努力,这一点有点像我(努力地在心理学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有过追他的女生,但是他都拒绝了,渐渐地在他身边有着暧昧关系的女生就只有我一个了,她们都说他在追我,但是他一直不紧不慢,我估计“温润如玉”这样的词就是形容他这样的男人了:恬淡而不孤僻、平易近人而不多情、博学多识而不恃才放旷。很客观的说法了,话说,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感觉上,没仔细看过长相。长相应该是男性化那种。
就是这样的男人,一直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我的身后,十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对我真的是非常好:我说我喜欢吃炒菜,他不会,然后就立马去学;我说我不喜欢挤地铁,他每天就像个专职司机一样送我去任何我要去的地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我说不喜欢球类运动,考试肯定会挂,他就天天陪我练球;我说我喜欢安静,他就可静可动,非常会掌握说话的时机;我说我要考研,他说那就一起吧;然后……我说,我不爱你,他说,那我就等,一生那么长,我用一生等你,终会有你爱我的那一天。
他就是这样,对我说过的话,从来就是听后不忘。有的时候,他开玩笑说,不然你把这本条例念一遍吧,听你念一边,我就能都记住了。
我说,以后我可能会留在北京,然后回来到现在,我今天才知道:他早就不在他爸爸的事务所工作了。
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情,他也是个比较内敛的人。
“你怎么不在你爸哪儿上班了?”
他国庆有案子要准备,早上一大早,他就打领带要去单位,“要和你一起留在北京,一直留在自己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他说。
“我中午会回来,你就不要叫外卖了。”他要出门了。
男人的魅力值一是体现在对事业上的追求,二是体现在对心爱女人的疼惜。然而像新成他这样的男人,是我看着他从幼稚的男生慢慢变成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这让我莫名地有种成就感。
“灿。”他喊我。
我从卧室走出来:“干嘛?”
他深情地看着我:“我爱你。”
我:“……”什么个意思?
他笑笑:“没什么。”
“就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你,别无它由。”(后来我知道,他说这话和他那段时间接到的案子有关。)
这话根本没法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