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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无端成冤替

头特别的痛,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我感觉一切都好陌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回想,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埋头一看,更是吃了一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火红的衣服明明就是喜服,为什么会穿在我的身上?还没等我想明白,就听见:“大夫人,您醒了!我是蓝灵,是新来伺候您的丫环。”蓝灵一说完就行了一个礼。

“我是彩玉”彩玉也行了一个礼。

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也没表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才是正理。

“大夫人,这是连云堡。”蓝灵恭敬地说道。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很迷惘。

我还在想该问些什么,突然‘啪’的一声就响起来。瞬间我的脸痛得不得了,我赶忙捂着脸。还没缓过神来,头皮又厮痛起来,接着又是被人提着头发一甩。‘咚’的一声头撞在床垣上,整个人完全蒙了。

“听着,李拂,不要以为嫁进来就是主子,享福的。在这里你比仆人还低贱。”

“滚去洗衣服,洗不完就不许吃饭。”

“大堡主,您饶了夫人吧,这才是新婚第一天啊!”蓝灵慌忙跪在地上拉着这个冷傲、残暴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把蓝灵一脚踢开。

这个被称为大堡主的男人冷酷地说:“既然你要为她求情,就跟着她吧!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留在这里。哼!”

这个男人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只剩下蓝灵和我。

蓝灵很是担心地过来问:“大夫人,您怎么样?”

“我…没事”我慌忙摇着头,但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我忽然又想起蓝灵还被踢了一脚,看起来也不轻,拉着蓝灵的手,脸色苍白地说:“你怎么样啊?很痛吧!你不该为我求情啊!不该啊!”

“大夫人比我还痛吧!也不知道大堡主是怎么回事儿。”蓝灵担忧地说道。

“蓝灵,虽然我也才刚认识你,但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蓝灵,我说的你会信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大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我根本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我非常痛苦地带着哭腔地说着。

蓝灵拉着我的手,说:“夫人,不要伤心了,养好身子才是啊!”

“哎哟,主仆情深啊!哦…不…李拂可比我们还低贱呢!”一个老婆子轻蔑地说着。

“还不快去洗衣服,别偷懒。”另一个婆子也恶狠狠地说着,还边说边使劲儿拧我的胳膊。

我赶紧爬起来就出去洗衣服,生怕慢了又要受罚。

蓝灵也慌慌忙忙地跑过来帮我,夺过我手里头的衣服说:“大夫人,您怎么能洗衣服呢!还那么虚弱,都给我吧!”

看着堆得像山一样的衣服,摇摇头说:“还是我来吧!不然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大夫人,我们一起洗。”蓝灵不容置疑地说。

“好。”

“赶快洗,别在那儿偷懒。”一个婆子大喝一声,又丢来一堆衣服。

“是是是。”我赶紧咬着牙捡起衣服就洗,散乱的头发也顾不得了。

那婆子‘哼’的一声就走了。

“夫人,蓝灵始终相信夫人是无辜的。”蓝灵突然来了一句。

“谢谢!”又拿着衣服洗,对于蓝灵说道话我很感动,在这种时候就算骗骗我也好啊!

已经是半夜了,终于洗完了。晚饭是不指望了,能坐着休息我都觉得是对我的恩赐了。

“夫人,这里还有一个馒头,将就着吃吧!”

“你吃吧,你也陪着我累到半夜,肚子肯定饿了。”我把馒头塞回蓝灵手里。蓝灵的好意我岂能不明白。

“你吃吧,晚饭我可是吃了的。夫人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咕隆…咕隆”蓝灵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蓝灵尴尬地笑笑,“呐,我们一人一半总可以了吧!”

我接过馒头,心里很难受地吃了起来。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

一眨眼,在冷嘲热讽、拳打脚踢中过了半个月。蓝灵也替我挨了不少拳脚,让我心里更加难过。就算我想不起所有的事情,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活活被打死。我更不能连累蓝灵陪着我一起死。我必须让蓝灵跟我撇清关系。

晚风吹拂,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在这个蛇虫鼠蚁满地爬的四面透风的柴房,我和蓝灵度过了十五个日日夜夜。蓝灵真的是一个好人,不管我怎么说她也没有离开我。

“她们最近老实吗?”大堡主南枫煜冷冷地说。

负责看守李拂和蓝灵的暗卫说:“除了被刁难,时常被拳打脚踢以外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不过具属下观察,李拂好像失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贱女人,恐怕是装的吧!盯紧了。”南枫煜黑着脸示意暗卫退下。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哼!非让你现原形不可。”南枫煜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太阳升起来又落下,落下又升起来。

“容萱姑娘早。”李拂很恭敬地向容萱问安。

容萱根本就不看一眼,径直走过。虽然她不在意,但我必须这样做。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这个连云堡是独立存在的,外面是悬空,仅有一根天然石柱支撑,如果没有大堡主许可,根本就出不去。所以我逃跑的想法就在一次一次的尝试、一次一次的毒打中被一盆盆冷水浇灭了。

既然不能逃走,那就适应。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不管做什么我都勤勤恳恳地做,有空就帮助那些人,时常向他们问好。虽然刚开始还是冷言冷语对我,但逐渐也接受了我,虽然有时还是会挨打挨骂,但总比刚开始的日子好过一点。很多人之所以特别讨厌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占了大夫人的位置。在他们心目中温柔善良、聪明贤惠、大方得体的容萱姑娘才应该是他们的大夫人。

“历封,不用再盯着了,你去李家传递消息,明天回门,让他们好生准备着。”南枫煜像个面瘫一样吩咐着。

“是,主子。”

“主子,李拂最近这几天和下人关系缓和,日子还算是舒坦。”历封像是闲李拂死得不够快,继续补充着。

“是吗?”南枫煜阴阳怪气地说着。

“是。”

南枫煜摆了摆手,历封禀报完就退下办事去了,也不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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