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嗞……啊……"剧烈的疼痛从腰间处涌到全身,每过一处如烈火灼烧般的刺痛,疼得我在地面上直抽搐,就在我快要感到窒息时,所有的疼痛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我一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没死,我没死。"连忙摸摸手抖抖脚,全身上下完好无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奇迹让我迟迟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又细细的摸了几遍,最终,我确信了身体是真的没有问题,此时反而没有了那劫后余生的激动,因为我同时发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问题,就是我所落在的位置,即不是深山老林,也不是什么洞穴沟壑,而是一间昏暗的房间。
四周没有门窗,也没有桌椅摆设,只有在一面墙的前面摆着一张神案,神案上只放置着一盏古老的铜灯,一点桔黄色的微弱的豆大火苗在铜灯里奄奄一息。神案后的墙壁上贴着一幅画,可能是时间太久远的原故,画面上只有模糊不清的两道影子。在墙壁上方刻着依稀可见的四个大字"一点灯芯"
我绕着墙又走了一圈,没门没窗更没有出口,什么都没有除了那神案和神案上的铜灯。我把目光再次投向那盏铜灯,"这会不会是这间密室的机关?"被武侠片熏陶过的头脑开始像开会似的讨论起各种可怕的可能,一个个画面闪过只是徒增烦恼,最后还是绕回到原点,"动还是不动?"
最终,我还是小心谨慎地伸出了手,握住了灯柱,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铜灯上传了过来,像是有一个无比幽怨的声音在不断的重复哭诉着,"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竟也莫名其妙的落下了两行热泪,像是见到了一个非常非常久远的亲人。
空间时间同时静止在那一刻,我一动不动地握住铜灯,铜灯上的火苖也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望着"这样的词来形容。
不知过了多久,莫名的思绪如潮水般退去,我迷离的双眼恍然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条红白两色相交缠绕的灯芯竟然像是一只虫子般顶着那朵火苗从铜灯里爬了出来,绕着灯柱滑下又蠕动到我的手背上。
我心中骇然,但是整个身体被说不清的力量紧紧的压制住丝毫不能动弹,我怒瞪着双眼想用凌厉的眼神惊走那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怪虫,火苗迎着我的眼晴深情的看着我,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那火苗低下头带着灯芯往我手背上一钻,竟然进去了,这怎么可能?整条细长的灯芯就这么在我的亲眼见证下钻了进去。
"噗。"手中的铜灯无故的碎裂,一道道裂痕像是有生命似的不停的延伸,破碎后破碎,再破碎,最后化作虚无。
我的手终于可以动了,第一时间去扣那手背,但是连一个小洞都没有找到,手背上只有被我抓出来的条条血痕,那灯芯依然不见。
我正要趴下嘴去咬那手背,"隆隆隆"一声声闷响从后面传来,耀眼的光芒照得我的眼睛难以睁开。
"门开了!"一扇巨大的石门在身后敞开着,一个巨大的人影站在那耀眼的光芒中,张开着双臂对着我傻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光芒太亮了,我怎么也看不清那人影的样貌。
"来,来,来。"似幽灵般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在这声声的呼喊中我渐渐的迷失了自我,忘却了一切,呆呆的向那个人影走了过去,融进了那巨大的身影之中。
我猛的睁开双眼,惊恐地向四周望去,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应该是一间大厅,大厅正前方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刻着四个鲜红的大字"一点灯芯"
之前的一幕幕立即在脑海里浮现,"啊!"我再也不敢在这诡异的地方多呆一秒,窜出大门顺着门外的一条小道飞奔下去。
"秋哥,秋哥,你怎么又来这里了。"一个看上去有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奇怪的服饰,面对着我跑过来。
我心乱如麻哪里听得清他在喊些什么,一侧身正准备从他身边跑过去。
小男孩愣住了一下,突然猛得回头伸手把我拽倒在地。
"干什么?让开。"
"秋哥,你怎么了,我是小狼啊!小狼!"小男孩依然拽着不放。
"我管你是小狼,小狗的,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放开!"我真的怒了,用劲去掰开那紧拽衣服的小手,那小手如石头般坚硬,我一个20岁的年轻小伙竟然掰不开。
"秋哥,你又癫狂了,不是都答应的好好的不来这石头庙,你怎么又来了,这下又得挨簇长的揍了。"小狼不理我手上的动作满脸苦脑地说道。
"你认识我?"我惊讶地问道。
"你叫林忘秋,对吧!又问这个。"小狼没好气地说道。
"林忘秋!"如一声霹雳轰在我的脑门上,这被叫了10多年的名字第一次给我这么震撼的感觉。
"呜呜呜……"山下传来一声声厚重的牛角声,小狼着急得扶起了我,"秋哥,晚课开始了,没时间和你说了,记住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说话,照着我的样子做,不要说话记住了没有?"不等我回答,小狼抓住我的腰一把扛到了肩上,飞奔下山。那速度比车还快,我在肩上颠簸的连一个拒绝的字都吐不出来。
"呜呜呜……"当第三次牛角声响起后,我们刚好来到一个大操场上。操场上已经站好了一排大大小小的二十多个男孩,小狼把我放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个位置,自己站得笔直眼睛使劲的向我做暗示。
我那里有心情陪着这个小屁孩作游戏,趴在地上拼命的呕吐来缓解那翻滚的肠胃。
"林忘秋。"一个威严的声音喊道。
等我吐了些苦水,缓过神来才向操场的前面看去。操场的正前方用巨大的长条石搭建成一个非常宽敞的大祭坛,祭坛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铜鼎,铜鼎后立着一个巨大的石柱,一座庞大的巨蛇骨架被牢牢地盘在石柱上,如一辆大卡车般的巨大蛇头顶在柱子上,阴森的露出两根巨大的獠牙。石柱两边上分别摆放着五口大石缸,每口都有2层楼的别墅那般大小。
祭坛的前面站着一位须发苍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怒目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