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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慕容子然也不跟她着急,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并半眯起了一对狭长而邪魅至极的凤眸,固然是瞅着程苒儿未变,眼底却像捕捉到了什么似的渐渐燃起了某种意欲戏弄味道的邪气,难以捉摸。

“敢问玥王大人,这是上演猫捉耗子一出?”

人常说,记得的人,总是痛苦的。

这样不公平的残忍对峙,程苒儿终究是无法忍受,再也不堪压力的她还是在理智崩溃的前一秒,强忍着哭腔低吼出了声:“你怎么能这般对我?”

“呵呵。”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慕容子然闻言立即就低低地笑开了,好半会儿才稍有正色,开口却是诡异骤扬的语调:“为何要用如此哀怨的眼神瞪着本王?你这么个丑妇,总不至于要告诉本王,你是本王失散多年的妻子?……哦不不不,想来本王已有妻室,那难不成……真是被本王始乱终弃过?”

“……”

那么调侃的语气,那么不屑一顾的假设,那么全然不当真的态度……

有那么一刻,程苒儿几乎以为自己忘了呼吸是怎样一种动作,再也想不起来。

如果说之前有人问程苒儿心口上被人狠狠剜一刀是怎样一种感受她不懂,那么从今往后,她都算是大彻大悟了。

被人剜一刀会痛,那么被所爱之人不经意地剜上一刀,就更是痛上加痛。倘若可以,这种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偿第二次。

真的,上次被安阳蝶衣迫害得濒死都没这么难受过……真真比死还难受。

不知为什么,从屈辱的泪水冲破所有脆弱的抑制终于占领程苒儿眼眶的那一刹那开始,慕容子然也未再言语,似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开始在这一偌大的房间内开始悄悄蔓延,充斥,压抑……

却待这时,就在不远外的某地,响起了某太监尖声尖气却嘹亮无比的长嚎:“太后驾—到—”

屋内的两人皆是一愣,倒是慕容子然最先反应了过来。

很是淡定从容地顿了顿,只见他对着程苒儿依然是邪里邪气却也绝对是最叫她失却所有抵抗力的一记轻笑,然后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意有所指地朝天花板方向一点,语调轻松而自然:“相信对你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犹泪眼朦胧的程苒儿呆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上望了望,上头有图腾精美的天花板,以及将天花板似网状包裹应该是起支架作用的构造蜿蜒的房顶横梁,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于是意会无果的程苒儿只好很无奈地收回仰得脖子发酸的小脑袋,以一种很无辜的小眼神瞅着慕容子然直瞧。

好笑于程苒儿这般少见的迟钝,慕容子然抽了抽嘴角无语了几秒,遂状似很不耐地再追加了一句:“好好藏着去,晚了,休怪本王不保你。”

“吓?”程苒儿瞪大了眼。

这回她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更加疑惑了。然后眼看着西宫太后一行人已经到了房门口也由不得她讶异不讶异了,危急时刻,求生为上。因此在慕容子然全然失却耐心索性提她面见太后之前,她想也不想地纵身一跃,于横梁交错藏好了自己。

只是电光火石间,特令她错过了慕容子然嘴边那抹似曾相识的温暖弧度。

也算是时间凑得刚好,几乎就在程苒儿飞身上藏的同一时间,西宫太后领着一大帮子太监宫女浩浩荡荡地踱了进来,原本空荡的房间顿时充实感十足。

“呵呵呵,老八,难为你忙,却总是能抽出时间来探望哀家,可比你大皇兄强多了。”萧太后一眼瞧见立于屋中央的慕容子然,原本肃穆的张脸立即笑颜如花了起来,如寻常人家的慈母见儿一般,急上前就要去握他的手。

慕容子然也不含糊,忙迎上前回握住了步伐不甚稳当的萧太后,边将她扶向上位坐去,边笑道:“皇兄政务繁多才老不得空闲前来与母后问安,母后可万别多心才是。”

“哼,他政务繁多?哀家可没老,孩子们心底装的什么想法,个个哀家都心知肚明着呢。”萧太后在慕容子然的搀扶下于高位坐好,便不耐地挥挥手屏退左右:“你们放些茶水瓜果的就都退了吧,哀家要好好和老八说说体己的话,没事莫来打扰。”

“是。”宫女太监们听了,一应乖巧地行礼退下。

萧太后这才笑吟吟地接过慕容子然递过来的热茶,道:“这天热的,哀家也睡不安稳,心绪烦躁的浅眠一阵便听说老八你已经来问过安了,便过来瞧瞧你走没走,要是没走,咱娘儿俩就好好唠唠。”

“母后睡不安稳?”慕容子然一听敛了笑,正色道:“可是旧疾又发作了,请太医来诊治过了么?”

“呵呵呵,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哀家没事,好得很。”萧太后见子然是真着急,欣慰地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兴许是今夜月缺,夜色浑浊连累人不得好梦,没事儿,别瞎担心,啊。”

“也是。”慕容子然点点头,转忧为喜:“这许久不见,母后越发的年轻貌美,岁月全然不必放在眼里的,定能是长命百岁。”

“呵呵呵,瞧你嘴甜的,哀家都快招架不住了。”萧太后被夸到了心坎尖上,甚是欢喜。禁不住的就掩面大笑了起来,对慕容子然更是疼爱不已:“仔细想来哀家这容颜不毁还不还全凭了那上古传下的驻颜之术……这要追根寻底啊,来来去去最后都少不得要感谢老八你……呵呵呵,可真是哀家的心头肉哟,真没白疼你,做的事没一件不合哀家心意的,哪像浩儿,说是与哀家血脉相连,你瞧瞧……唉,不说了,想想哀家就来气,不提了……”

什么?

藏于横梁间的程苒儿手猛的一收紧,指尖掐入木头之中,泛白泛白的,夹杂着丝丝腥红。

“是是是,母后消消气,不开心的咱都别去想了。子然今日来本是给您带好消息来了,只是见您睡着便没敢扰,如今倒说出来,让您开心开心?”

“老八的好消息,哀家哪能不听呢。”

“前阵您寻的那短缺的药引,这会子子然为您补上了,还有那一百童男童女,想是能及时的……”

碎碎切切的低语,接着便是萧太后大悦,母慈子孝,笑声不断。

只是……

听不清了,渐渐地,都再难听清了……

程苒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更不敢想象其他那些更深层次的都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心头一抽一紧的,只一动弹吸气,就像要碎了般的生疼绝望。

“轰隆隆……”

一场势要掀屋翻顶的天摇地动来得突如其然又汹涌骇人,待程苒儿奋力抱住房梁并求得平衡稳住重心之后,再往下看,底下早已一片狼籍。

真是从没见过萧太后如此狼狈的模样,一只手死死抓住身旁的慕容子然,另一只手则本能地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着,满头钗歪珠散不说,连一向雍容华贵一丝不苟的衣衫也挣得凌乱。好在她本源世家显赫涵养不错,总是比她身后那一大帮子宫女太监们强些,冒失失冲进来说是想护驾,其实自己根本就是惊慌失措尖叫连连,完全没个正型。

又过半响,一切终于归复平静,萧太后在一群宫女嬷嬷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总算是恢复了点仪态。只见她重回高座,极为不悦地喝了口热茶压过惊后,便将视线重新投向正立于身侧低眉凝神,并且至始至终一直都显得很是淡定的慕容子然:“老八,你看这大半夜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子然默然,似乎已经出神。

屋梁上的程苒儿自是知道刚才那一番大动静的由来,心中焦急欲知巫桑那头成败与否,可自己现今身陷如此困境实在无法脱身,无奈之余也只好继续观望下方,以求静观发展,随机应变。

而此时,原本就心绪不宁的萧太后见慕容子然神情有异,更加烦躁,不禁又提高了音量追问:“老八?老八?”

“嗯?哦……”慕容子然回神,见萧太后神色不安,竟露出与适才全然相反的盈盈笑意来:“母后且稍安勿躁……”

未等慕容子然再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老太监急躁躁的尖细糙嗓来:“太,太太后娘娘,不,不好啦—不好啦—”

萧太后一惊,猛一抬手,僵硬着五官与慕容子然面面相觑,而后者也识趣地住了口。

“进来吧。”在见到慕容子然的微微点头之后,萧太后便放心地示意侍卫放行了那老太监,并也迅速调整了下今夜自己那莫名过于浮躁的心情,然后尽量沉了心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望了脚下颤抖不已地匍匐着,面色很是惊慌,整一副三魂不见了七魄模样的老太监,淡淡起问:“究竟何事要如此这般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回,回太后娘娘……”老太监闻言忙强撑着支起了自己那弱不禁风的枯槁身子板儿,双手抱拳,一脸惭愧至极又痛心疾首泪流满面:“娘娘啊,奴,奴才有罪!奴才无能!刚,刚不知怎的,地宫,地宫毁了啊……呜呜,整个儿都毁了,奴才们一直睁眼瞧着,却死活找不出个原由啊……太后娘娘,老奴有辱使命,罪该万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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