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上,两个强壮的,男人,国安队的制服敞开着,各自拽着一个男人的手腕,像狮子一样,拖着猎物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硬生生给城市的街道营造了一种肃杀的气氛。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他们黑色的第一颗制服纽扣上时,他们醒了。
全城的人都醒了。
清洁工开始在街道上兢兢业业地工作,
街道上突然出现了许多车,从不同地方蜂拥而至,这座城市瞬间陷入交通瘫痪,但没有人出来张望,都有条不紊地向前移动。
林轩从沙发上睁开眼睛,对着自己杂乱的家和墙上不知是谁的血,习惯性地开始了新一天的打扫。
严守迹看着自己手里这个写上了余年名字的女娃娃,一阵无奈,把娃娃红色衣服的背上,细细密密的银针都给拔了,直接甩到家门前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几条断臂鲜血淋漓,和成堆的女娃娃,不同样式,不同表情,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
那两个男人,疑惑地看着地上染了一路血迹的人,其中一个说:“我好像见过他。”
另一个说:“昨天有一个人打电话投诉说这个人有精神疾病,我们把这件事通知给公安部了,看来他们没有对这个人进行拘留观察。”
“不如我们把他带回国安部观察吧,公安部可能人手不够了。”第一个人这样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二个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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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的头靠在桌子上,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唯一的一张纸,余年用手不时地摆弄这张纸,不知在思考什么,还是消磨时间。
现在是白天,自己应该是白天的时候被关进来的,我还记得看见了太阳,那么这张纸条的可信度很高,余年自言自语道,我就在这里等吧。
这张靠椅上的垫子一定设计得很符合人体工学原理,否则怎么那么舒服,余年靠在这张靠椅上,迷迷糊糊地竟然也睡着了。
等到他醒过来,正是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洒满金光,房间里也闪耀着这种温暖人的阳光,和台灯发出的黄光交相辉映。
余年环顾四周,眼神恍惚,似乎还没有睡醒,突然他的脸转向左手边的那面墙,这面墙虽然也是雪白的,但是颜色子总是和其他三面墙的颜色不一样,暗了一点,白天透过铁门的阳光,刚好直射在这面墙上,所以他也没有发现什么颜色区别,现在阳光变得暗淡,这面墙的区别就变得极其突出。
余年拖着受伤的双腿那面墙,轻轻地推了一下,墙毫无预兆地,倒了。
墙的那面是另一间房间,跟这边的一样大小,空荡荡地,只有墙包围着,看样子是完整的一个房间被这块复合板给一分为二了。
余年嗤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于是,他准备踩着复合板,走到那边,刚刚抬脚,他突然停住了,他问自己,不要离开这间房间,房间的概念是房间的一半还是整间房间。
如果是一半的话,自己到那边去也就算是离开了房间,如果我是单性人,我应该不会过去,可是如果指着是整间房间,不过去会不会失去什么线索,我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最终,余年站在墙边,努力地探着身子,对着那边张望,只见他两只脚尽力支撑着,头连带着身体努力的像只鲑鱼一样向前弯曲,不小心,手碰到复合板,他顿住了,赶紧收回了手,等待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给了他一点信心,于是他轻轻地伸出一只脚,慢慢地踩了上去,脚尖刚刚有点用力,突然余年的身后响起了公式化的女声,‘13004号余年先生,请不要离开房间。明天起请您接受我局安排的专业治疗直至康复为止。’铁门发出这样的声音。
余年转身,看向铁门。铁门的缝隙里,黑暗正像章鱼的触手一样,一点点地钻进来,带来一阵阵冷风。
“一失足成千古恨”,余年懊恼地说,走到门前,看见了铁门上的扩音器,走廊里什么都看不见,门外的冷风钻进空空的胃里,搅拌着酸水,肚子抽疼,余年把上衣扣子扣上,把铁门里面的门闩也给拉上了。
坐回了椅子上。余年突然抬头,他的眼瞥到右边的墙上。
墙上混乱地闪着幽冷的荧光。
他仔细地把中间的墙灰抠掉,显露出绿色荧光的字,竖着写的:
如果你想待在这里
他继续仔细小心地抠掉右边的墙灰
露出下一句话:
砸碎门对面的墙
余年皱了皱眉头,难道墙后面藏着什么秘密道具,否则为什么要我砸碎这面墙?
他正准备继续抠掉右边的墙灰,这时走廊里远远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像是人的声音,反倒像是棕熊走路时发出的地面震动声,一下一下,可以想象来的会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他额头的冷汗瞬间凝固。
脚步声越来越近,首先听见拽门的声音,咣当咣当,接着出现了捶门的声音,伴随着人的嚎叫声,“嗷”,以及手上掌浅肌与金属铁交锋留下的辉煌战绩。但都是不管用的,门还是没有打开。
从铁门的缝隙里余年看见,两个膀大腰圆,身着制服的男人,正对着铁门使上浑身解数,余年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偏偏那两个人的模样,又使得余年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时候,处在后面的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了余年一眼,没有丝毫理智的血红双目,透露出残暴,嗜血的人类的本质。
余年全身一个寒战。
他急忙把桌子推到门后,看了一眼墙面上荧光的字,右手抡起座椅,砸向正对着门的那扇墙。
死马当做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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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青也不太好受。
这件事得从早上说起。
青仍然做着这家建筑公司的策划部部长一职。早晨例行开部门会议。突然发现余年没有出现。
青疑惑地问下属,“有谁知道余年今早没有上班的原因?”理所当然似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摇摇头,有人提议去他家看望一下,有可能是生病了。
青也没再多说什么,告诉大家她去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她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是个时候,林轩偷偷摸摸地跟着青来到了办公室,把正准备打电话的青吓了一跳。
青提着嘴角,假笑一秒。
问道:
“有什么事吗?”
林轩温和地说:
“能不能让我跟着您一起去余年家里看望他,如果您决定去的话。”
青挑了一下眉毛,有些惊奇。
“你跟他关系很好,是吗?”
林轩脸上带着笑意回:
“是,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很担心他。”
青感到一丝怪异,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笑脸,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掏出手机,对着员工简历表,开始拨号,嘟嘟声响了五十四秒,没有人接听,
青对林轩说:
“行,下班后您和我一起去吧。”
林轩仍旧笑着,
“那就谢谢您了”
青颌首。
“不,是我该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