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了小水家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的确很近。因为就在距离城去往镇子的路不远的地方。总之,是位于边角地带。
但是,同样不得不说的是,这的确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段。而且,朱府旁边貌似就是花街柳巷。虽然我从未下过山,但是有了娘的千叮咛万嘱咐,我还是能够通过观察看出来的。
那些个屋子外站着好几个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上是厚厚的脂粉,可是穿的又甚是清凉。说实话,脸上抹那么多脂粉真的很奇怪,但也的确很吸引人。
不过,显然我的被吸引与别人的被吸引不太一样。
我是一脸新奇的盯着,而别人却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她们的装束。因为那些个壮汉都是笑眯眯的迎着姑娘们走过去,然后乐呵呵的搂过一个进去。可是,这真的很好看,真的很开心么?我不由得万分疑惑。
算了,烟花之地还是不多看的好。
我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却意外的看到小水一脸局促的看着地上。
“怎么了,小水?不舒服吗?”我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不自觉发声。
“咳……公,额,小淳,我家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他红着脸抬头。
“什么原因?”我又好奇心高涨。
“进去我跟你说吧。”他推开了门,马上就走过来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人:“少爷。”他点了下头,让开身子使我能够进去。
少爷?我看着小水,感觉有点奇怪。
他关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我去屋内,让我坐下。然后开始说他口中的“原因”。
原来,他家本也是另一个城中的大户,他爹是做生意的。后来意外的与另一个商户有了生意上的矛盾。殊不知那个商户的儿子是一位挺有势力的官员的女婿,触怒了那位官员,自然就被他弄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被迫举家搬迁到这个城中,哪想他们竟然还不放过朱家,想要“赶尽杀绝”。而那些昔日有生意上往来的人也都堆朱家避而不见。
被逼无奈的朱家不得不放弃生意,挪到了县城的一隅。自此安家落户,也一时成了那些官老爷和商户的笑料。后来,他父亲患病再加上内心郁结,撒手离开了人世,他娘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了。
我听着他用有些哽咽的语调讲出来的话,不免有些感慨。没想到山下的人竟然这么薄情寡义,恃强凌弱。
“小水,没事了。其实,你这么住着过得也不差,对么?”我安慰道。
他讶异的抬头:“真的么?你不嘲笑我?不觉得这很没面子?”
“怎么会。要是真的看不起你,又如何到你家里来呢。更何况,我今夜还得靠你提供住宿呢。”我作出异常诚恳的表情。
“那倒也是。走吧,我带你去看一下厢房。”他努力笑了一下。
小水领着我去了边上的厢房,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家具都很好,甚至还有一些精致的摆设,也可见他家当初的盛况了。
“家里的东西都是爹留给我的,虽然生意断了,没了收入,但以前的积蓄还是能够养活一家的。”他说着说着,眸光却暗了,“可是我没才,学了那么多年书,依旧考不上。”
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能装作观赏的样子,往一边看去。
“对了,小淳,这边离青楼很近,有点时候会有一些客人与女子声音,你不介意吧?”他不知何时恢复过来,可是说着说着又莫名的脸红了。
“噢,说话声嘛。没事的,我睡得着。”我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