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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是驸马爷

汴京外城新宋门蹴鞠场,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鸿鹄社”蹴鞠队与“鹰隼社”蹴鞠队的比赛即将开始……

经过一段时间“男儿雄风赛”制的普及,京城内前来观摩学习的蹴鞠爱好者越来越多,这种现代足球的踢法以他特有的激烈对抗,整体配合,场面宏大深深吸引了所有蹴鞠爱好者。

“鸿鹄社”招募的球员也越来越多,高俅任队长,吴迪任副队长。许多蹴鞠爱好者模仿“鸿鹄社”起社组队,每个队都给自己打造一面幡旗,今天的球场内插满了各色旗帜,上面镶着队名,有“鸿鹄社”、“鹰隼社”、“风卷残云社”、“蜻蜓点水社”,还好没有“德云社”。

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鸿鹄社”的队员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现代足球赛”的比赛规则和踢法。高俅在京城民间蹴鞠界中有一定人缘,当队长有号召力;吴迪是“雄风赛”的创始人,当副队长作为技术指导。鸿鹄队是这种踢法的创始队,建制完善,还培养了裁判。

队里面招募的球员有卖菜的鲁大、打渔的岳老六、赌场的马成、富二代李冰、官二代赵明诚等。方腊给“鸿鹄社”起的队呼是“因蹴鞠结缘不分贫富贵贱、立雄风壮志展我男儿风采”。

原先的蹴鞠场也进行了相应地改造,标准的足球场建成,球门是用木杆配以渔网制成的,大小与现代足球门一致。

“鹰隼社”是较早模仿“鸿鹄社”成立的,队长叫廖礼,队员们管他叫“廖管家”,据说是一位衙内府上的总管事。

廖礼队里面大多是他的下属仆从,还有其他官老爷府上的人,也都是蹴鞠痴迷者。鹰隼队主动邀约鸿鹄队“踢彩头”,各队拿出五十两银子,总共一百两,谁赢谁拿去。其他蹴鞠社的人是前来观摩的。

廖管家队里的球员水平也不赖,学习新踢法也快,经过几场锤炼,已与鸿鹄队不相上下。

高俅踢前锋,吴迪踢中场,方腊踢后卫,守门员是打渔的岳老六,加上其他队员,十一名优秀球员齐备。吴迪作为技术指导,给本场比赛排出4-4-2阵型。

双方队员各站半场,比赛待要开始,吴迪环顾一圈,见大伙儿都有模有样的准备比赛,只是身着短衫、长裤、布靴,怎么看怎么不像足球运动员,沐猴而冠般地可笑,颇有电影“京都球侠”的味道。

“传球啊!快点……”

“丢了球就地反抢……”

“多跑动,你倒是快啊……”

“射门……,哎呦!打灰机啊你……”

球场上不断传来呼喊声……

吴迪拿球组织进攻,见高俅跑出空当,大脚斜长传至禁区,高俅临空抽射,球进了……

原本蹴鞠时大伙都穿着布靴,靴子不至于滑脱,可今天高俅忘了换鞋,只穿了普通布鞋来了,这一记抽射连球带鞋都飞了出去,球虽然进了,不料布鞋飞出去拍在鹰隼队守门员脸上,球没扑着,眼睛一圈还落下了鞋底印,活像个单眼熊猫。因此双方起了争议,可裁判判罚进球有效,对方颇为不满。

比赛快结束时,廖礼带球快速跑至禁区,眼看就要射门,方腊一记飞铲上来,连球带人放倒,虽说不犯规,但也着实踢疼了廖礼,廖礼愤然起身要与方腊理论,被大家劝解开来。

最终,鸿鹄队2:1获胜,赢了钱的大喜,输了钱的恼火,加之廖礼受了点伤,高俅飞布鞋事件,廖礼带着鹰隼队的球员憋着气找来理论。高俅、吴迪见状赶忙拱手礼让道:“廖师傅,承让……”

廖管家忿然道:“你们家后边那位也忒他娘狠了吧,怎么踢呢?”方腊见廖礼嘴不干净,本想上前理论一番,吴迪又赶紧劝解一回,双方作罢。两队约定几日后加大“彩头”再踢一场。

祸事就这样惹下了……

鸿鹄社今天赢了“彩头”,大伙儿分了钱,有兴致的都被高俅带去喝酒作乐去了,唯独吴迪告别队友,急急忙忙赶回家,因为明日有驸马府上的采办要来布庄采买布料,燕平将这好事告知吴迪,等他踢完球回来商议如何应酬。

吴迪赶回家中,沐浴完,满身清爽。晚饭前与燕平详细了解了驸马府采办的情况,据说驸马爷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将军,任职枢密院武官,所娶的正是神宗皇帝的女儿紫萱公主。

驸马府上的采办管家名叫许敏,经人引荐到燕平布庄采买绸缎布料,燕平也早许了很多好处,这单生意才算长久维持下来。吴迪本是想走捷径能与端王府的人挂上钩,只可惜事与愿违,燕平从未与端王府的人做过生意,眼下也只有先想办法攀上驸马府的高枝了,聊胜于无。

吴迪来汴京这么久,身上携带的银钱早已花完,便问燕平借了些钱,吴迪也早告诉过燕平,想攀上“高枝”是为了将来能出人头地。燕平也十分愿意引荐吴迪认识驸马府的采办,至于如何往上钻营,那就要靠吴迪自己的本事了。

吴迪计议定,明日见机行事,先许些“见面费”来认识采办许敏。

晚上,吴迪正在房中思谋着遇到驸马府采办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突然听到院中有哀感顽艳的箫声悠悠传来。

无疑是燕青所奏了,再仔细品味,箫声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其中伴有抖动的颤音,哀婉凄恻,蕴含了道不尽的款款情愁……

吴迪忽然想起什么,迅即起身,步入院中,月儿盈盈,一叶落知天下秋,燕青独自坐在花圃一角,品着秋风的清冷,传递着丝丝惆怅。

燕青见吴迪凑近,停下吹奏,起身道:“小弟闲来无事,奏乐把玩,让哥哥见笑了……”

“不见笑,挺优美的曲子,令人神醉,只是这曲中传来哀婉的音律,像是在诉说着演奏者心中惆怅的儿女之情。”吴迪说道。

燕青略显尴尬,赶忙将萧管别在腰间,脸上讪讪地嗫喏:“哪里、哪里,惭愧……”

吴迪解释道:“其实很正常啊,天若有情天亦老,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必藏着掖着,不是好汉做派。”

燕青哑然失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哥哥……”

吴迪拍一拍燕青的肩头,怅然道:“其实我明白兄弟的心意,只是我要提醒你,如若兄弟对兰儿妹子一往情深,那就要想周全喽,毕竟我这妹子从小在青楼中长大,见识得全是声色犬马之事,虽说兰儿妹子对你我确实诚心相待,但毕竟她一心想在青楼中……”

吴迪说到这也不由一叹,心想一个好端端的女孩甘愿在青楼中当**,都是时代惹得祸,谁让这是大宋朝呢,谁让宋朝时**行业光鲜时尚呢,人各有志啊……

燕青毕竟机警,早听出吴迪话里有话,哀哀颔首道:“哥哥不必说了,小弟全然明白,燕青自认是好汉一条,也绝不会陷于儿女情长中,让江湖好汉耻笑。”

“这有什么好耻笑的……”

吴迪无奈地摇摇头,但话没有往下说,因为吴迪知道宋人的“三观”里,儿女情长之事向来是不愿抬到桌面上的,只有那些诗人骚客才会婉约地写几首情长请短的词,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宋时,愿当好汉的,都恨不得不食人间烟火,乃至施耐庵的《水浒》里,一共没几个女人,或是作者对女人有偏见,不是潘金莲这样的货色,就是孙二娘包人肉包子,好不容易有个“一丈青”扈三娘还安排给土匪流氓王英霸占了,剩下的什么武松、鲁达的,一辈子都不近女色,至于嘛……

话虽如此,但毕竟没法儿解释,时代不同,理念不同,吴迪想安慰一下燕青道:“如若兄弟真心认我这哥哥,我愿意许下兄弟一门亲事,寻一名与兄弟般配的美人,有朝一日,一定兑现。”

燕青怔望着吴迪,若有所思……

吴迪说完,心想:“我都预料到燕青会不好意思的拒绝,他可能会说,‘不必了,如此惹天下人耻笑’;或者说,‘我燕青端端一条好汉,怎能心怀女人’?或者说,‘哥哥休要耻笑于我’。……快回答呀,看看我说中了没……”

燕青犹豫片刻,望一眼吴迪说道:“嗯,既然如此,全凭哥哥做主……”

“啊……我晕!”

第二日,吴迪与燕平早早来到布庄等候,不多时,老远看见驸马府采办许敏带着一众人来到布庄,燕平急忙到门口亲迎,吴迪跟在后面,准备见机行贿。

一众人穿着华美,左邻右舍一看便知是高官府上的仆从,许敏四十来岁,面目精干,见老相识燕平在门口恭候,急急迎了上来。

忽的,一看吴迪跟在燕平身后,再细细一瞧,惊诧万分,也顾不上搭理燕平,瞠目结舌地盯着吴迪,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话。

燕平一看许敏这劲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迪见这名管家原本是满面春风地要与燕平打招呼,突又惊觉得看着自己,也不明就里,只立在原地怔望。

许敏半躬身子,慌然拱手,对吴迪期期艾艾道:“驸……驸马爷……怎么赶先一步,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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