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常看他说的理所当然,不禁爆笑:“关键是你为什么不去三楼上厕所,一定要来18楼?不正是说明你狼子野心,对我有企图吗?”总裁倒是自信心爆棚。
“切,这厕所就算是你家开的,要收五毛钱,我也给得起啊,何必咄咄逼人,这么大一个总裁连人家来18楼上个厕所都不准。”小蜜耻笑地说。
“好,好,好,既然你要给五角钱,也不是不可以。每次你来上厕所,就要给我五角钱。”倪常早就看出来小蜜是一个非常节约的人,如果每次都要求他出钱,小秘当然不舍得的了。
“给就给。”揉着脑袋的苏小米不甘示弱地抬眼,“但是,总裁,能不能,这个,少一点,一次最多两角好了。”
倪常看小秘书竟然一口应承,而且还讲价,轻轻踢了他两脚说:“我给你两脚(角),滚吧,小狼皮。”
小蜜悻悻然地从裤兜里摸出小钱包,没有五角的,最小的一张竟然是五块的,没有办法了,将五块面额的钱给总裁当作本次上厕所的费用。
倪常哈哈一笑,把五块钱接过,丢在小蜜原来桌子的抽屉里。回头看看小秘还一副期待找零的样子,便得意地说:“以后自备零钞,这个厕所是不找零的。”
“你太黑了吧?上一次厕所要五块钱?”苏小蜜气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没有办法啊?谁叫你老板是有钱人,最小的零钞是五十面額的?”倪常高高兴兴地看着小秘书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没有工资收入的苏小米估计差不多要辞职了。
红灯街。
依然很热闹。
但是只是下层人的繁华。
小蜜坐在一个大排档那要了一个炒河粉,便开吃了。
“小蜜!”很难得玫瑰姐也在这里吃夜宵。
苏小蜜转头看她时,发现玫瑰没有穿上招揽生意的衣服,反而像个邻家女孩一样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穿着套头的睡衣,脚下是一双拖鞋,端着一碗炒河粉向自己走过来,把盘子丢在桌子上:“小蜜,你不是大学毕业后找到工作了吗?怎么还吃的炒素河粉,一点肉末都没有?”
苏小蜜叹了口气说:“玫瑰姐,先不要说我了,怎么你今天不做生意?天已经黑了呀?男人们该出来了。”
玫瑰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卸妆之后面貌清秀,真是让小蜜羡慕不已。只是玫瑰没有上完初中,在外面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早期在洗脚房做过,不知道为了什么干着干着就走上了妓女的行当。
玫瑰也叹了口气:“小蜜,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不起姐姐?”
“额……这”小蜜说心里话确实是瞧不起玫瑰的,但又知道玫瑰姐也是生活所逼,可也不能昧着良心对玫瑰姐说行行出状元吧?所以当下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玫瑰吃了两口河粉,喝了满满一杯水:“像我这样的学历,一开始我也只有到洗脚房,这件事情可有历史了。最少有两年了,那时候我刚进足疗店工作。当然那时候姐姐也很单纯。我接待的第一个男人,在给他捏左脚的时候,他右脚突然就去踩我的乳房。当时我吓住了,我就使劲把他脚拿开。可他又抬起脚踩我乳房,我就生气了,可他却一直嬉皮笑脸的还是用脚踩我乳房。还一直说你们干这行的还不就这样。那时候脸皮薄,直接就推门出去给值班经理哭诉了。”
“后来呢?”小蜜追问道。
“值班经理让我暂时先去休息。事后,我才知道值班经理找了另外一个小姐接替我给他服务。后来点我的人越来越少,洗脚房是按照客人数发工资的,眼见自己就要活不下去了,其实干我们这行,一开始也是放不开的。但是接触臭男人多了。金钱利益摆在那了。自然就不管什么伦理道德了。我就认识了老公。他是我的第一个客人,见我还是处女,就娶了我。”
小蜜没有想到玫瑰姐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戏剧,这真是说明了缘分这个东西确实不能左右的:“既然姐夫那么注重你是第一次,那为什么现在还让你干这行呢?”
“小蜜,你不懂男人,男人永远希望女人的第一次给他,女人却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因为我的第一次给了老公,所以他娶了我。因为我是他的最后一个女人,所以我没有离开他。”玫瑰突然说出经典的话,见对面的小女子听不懂,也不多加解释:“老板,来结账!”
小蜜连忙把钱拿出来:“姐,我来,反正我要和老板换多点五角的零钱,要不我上厕所,那个无良的老板又不找零,我就亏大了。”
这下是玫瑰听不懂小蜜说的话了。
两人往家里走的时候,亲热地挽着手,凉爽的风习习地吹,端午节已经过去了,大家都穿上了短袖短裙。小蜜笑着说:“姐,其实你平时为什么要画这么浓的妆呢?你素面朝天的样子挺好看的。”
“小蜜,我每次都是全身武装地画浓妆。因为卸妆后,客人就也认不出我了,以后和老公上街就不会害怕恩客会认出我啊。”玫瑰也笑道,心里却在滴血,别的女孩子化妆是为了更美,自己化妆却是为了丑化自己,这其中的心思,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呢?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能持续下去,老公没有外遇,存点钱以后生个孩子,做点小生意就收山了。
小蜜有了五角钱的零钞,本来以为上厕所就万无一失了,谁知道第二天就出了事。
她的钱包丢了。
这对于她来说,这就不是涉及到上厕所的简单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