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询问,她终于开口:“要不你去泡个冷水?”
倾城玉:“……”
再次错过洞房花烛的好日子,倾城玉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搂着她开始问这几个月发生过的事情。
她一一作答,以前倒不觉得,经这晚交谈,她开始觉得倾城玉骨子里也是个话唠,只是一般人难以发现,得嫁给他才行。
暧昧的空气很快被满满的柔情取代,激动的心跳声逐渐平稳,不知不觉夜已深。
太傅府来了几个美人,圆小爽知道,今儿这个清早注定不会太平。
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小圆才认真看清美人们的模样。
“一个比一个标致,不错不错。”
“多谢夫人夸奖,妹妹及不上姐姐貌美。”
“哪里哪里,你们是皇上送过来的人,自然是比我优秀,否则的话皇上该多没面子。”
美人们听她这么说,没人敢接话,低头默默听着。
客套了几句,小圆发现这种时候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交谈,清了清嗓子,这才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那什么,你们都先回去吧。别忘了省吃俭用,没事儿的时候少吃点零食。”
“是……夫人。”
美人走后,圆小爽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颇为苦恼。
她在思考,到底该送这几个硬塞给倾城玉的侍妾什么见面礼,既礼数周全不显得她小家子气,一展她大家风范,又能少花点钱恶心恶心她们。
一别多日的花焦一身官服出现在她面前。
“下官见过夫人。”
“来了?”圆小爽被花焦一板一眼的样子逗乐,啧啧,这当了官儿和布衣那会儿就是不一样,“县衙伙食不错呀,瞧把花大人滋润的。”
花焦憋不住笑了几声:“太傅大人给的福利好。”
“行了,别打我跟前装模作样,坐吧。”小圆挥袖遣散丫鬟小厮,大有当家夫人的气质。
“嘿嘿。”装了大半年的正经面孔被撕破,花焦清了清嗓子上前。
圆小爽唤葱花:“把那几个包裹拿出来。”
她摊开包裹,琳琅满目的珠宝闪瞎人眼。看着被摊开一大桌的金银珠宝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妈呀,这都哪儿弄来的?就算皇上赏赐下来的也难见这么多宝物聚在一起呀!”
花焦的反应一点也不夸张,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圆小爽暗自得意,她原本只是想让那几个美人留下家当拿去送给村里的小伙伴。
她只承诺不会弄丢,可没说不会拿去送人。
结果“分赃”的时候倾城玉随意瞥了一眼,怔了怔竟说这里头有几样宝贝,吓得她哟。
看样子这波美人来头的确不小。
“倾城玉说这里头有件宝物,有可能是十年前失窃的。你年少时家中富裕,见过不少宝贝,正好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来帮我确认一下吧。”
“下官虽贫寒,却有观赏品鉴宝物的嗜好,见过的宝贝也不少,这个难不倒下官。”花焦很自信的说。
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拿起颗夜明珠认真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激动道:“太傅大人慧眼如炬!不错,这颗夜明珠正是遗失多年那颗东皇朝皇室宝物!您可能不知道,这珠子乃是东皇朝皇子洛水霖洛公子母亲的遗物!”
这颗夜明珠原本是东皇朝老皇帝送给挚爱女人的定情之物,后被皇后夺回,而后搁在后宫藏宝阁,那位民间妃子也被定下个“偷窃”罪生死不明,留下年幼的皇子,也就是后被东皇朝皇帝派去黑风寨那位洛水霖。
圆小爽微微吃惊:“东皇朝的宝物怎会出现在个侍妾身上?”
花焦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凝重,“您算是问对人了。”
“等等,洛水霖?”倾城玉说,宝藏图除了何慕谐,最有可能知道下落的人就是洛水霖。
“东皇朝的洛水霖公子,以长笛乐声伤人心肺,隐居黑风寨多年。大周与禾偰国相交甚好,这些小道消息下官岂能不知。”
“照这么说,那洛水霖此次前去黑风寨,除了探望梁上君老前辈之外便是前来追回这颗珠子的?”
“夫人聪明过人,一点就通!只是那梁老前辈心中怨恨他隐瞒身份,认为他企图对他的女儿不利,梁小鱼皇妃失踪后,他老人家一直不肯原谅洛公子,哎!”
难怪当日提起梁上君前辈,洛水霖会一脸悲情。
小圆想起倾城玉临入宫前对她说的话,洛水霖因为心存愧疚,故而一直没再涉足宝藏门口,也因此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权利。
“那几个女人八成都会武功。”她和倾城玉太危险了!
“要不……今晚给她们弄点儿蒙汗药,直接把武功给废了?!”
“夫人万不可轻举妄动!那几名女子受命于何人,这才是重点。”
正打着如意算盘,花焦当头一棒敲了下来。没错,连这种皇室至宝都能弄到手,可见那几个妞是真不简单!
而且倾城玉临走时也这么交代过她。
也罢也罢,就让她们白吃白住几天吧。
“太傅大人神机妙算,想必已经想到办法,夫人只需静观其变,什么也不做方可。”
圆小爽清了清嗓子,她没法做主,这都被他看出来了。反一想,什么事儿都是倾城玉说了算,她岂不是显得很没地位?
“夫人别急,下官再帮您分析分析。”花焦看出小圆有点不高兴,“您刚才说,当日让美人们留下包裹的时候,她们并没有询问周煜的意思,显然她们的主子并不是周煜。”
“是呀。”除了第一教有几名女杀手常年盗宝,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地儿。想起风晚卿临走时莫名其妙的那几句话,小圆更是怀疑她们背后的主子是风晚卿。
花焦走后,圆小爽仍在思索这个问题。如果真是风晚卿的人,那她是不是应该去找他问问清楚,毕竟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还救过她的命,她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随便怀疑他的。
“想什么这么入神?”
小圆回神,望着步入房门的倾城玉,“今儿不用出去了?”
倾城玉正要说话,门外两名陌生面孔的丫鬟恭敬道:“太傅,三夫人请您过去一趟,不知太傅可否?”
倾城玉转身不悦道:“为何不给夫人请安?”
圆小爽瞥了眼那丫鬟,就是,当她透明的么?不过她们说什么?三夫人?
“谁准许你们这么喊的?”圆小爽极为不爽,偏头望着倾城玉,语调酸酸:“是太傅您么?”
“回夫人,奴婢们都是这么称呼的。”
见倾城玉并没有出声训叱插嘴的丫鬟,似乎也默许了这个称呼。
“你……”圆小爽气得涨红了脸,那几个一二三四不应该是摆设么?为什么会有名有份还……还跟她编上号,现在成了仅次于她的三夫人?
“此事晚些再跟你说明。”
打翻了醋坛子的圆小爽扭头,冲身后男人挥了挥衣袖,故作漠不关心道:“无所谓,随意,太傅想怎么做请便。”
“我去去就回。”
“你……站住!”圆小爽回头的时候,倾城玉已经走远。
几只名贵的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其中倾城玉最喜欢的那只被摔得最狠。
发泄完了,圆小爽唤来葱花,“告诉府中所有人,就说我的病又犯了!”
葱花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绕过花瓶碎片,还好太傅大人有预见,知道夫人这些天会大发脾气,已经将名贵的花瓶换成仿制品。
小心心地问:“夫人这是要给那几个新来的下马威?”
都是训练有素的女人,怕是还没给人家下马威就被撂倒了!
“打不过,不去!”
“那夫人的意思是……?”
圆小爽抓狂:“打不过那几个女人老娘欺负欺负倾城玉成不?!!”
“……成。”葱花松了口气,还好太傅大人有预见,知道夫人准备欺负他,吩咐她这几日好好照顾夫人,他暂时不回屋睡觉。
圆小爽本想跟倾城玉怄气到底,打算发发威让他知道知道她的态度,见识见识她的霸气,但凡是倾城玉派来的人她一个也不见。
“雕四大人,您请回吧,夫人不见您。”
雕四一脸为难道:“此事关系重大,夫人要是不见我,过些日子怕是会闹出事儿来,你再去给说说!”
葱花进去两回通报,最后都是摇头一脸抱歉地看着雕四。
雕四急得团团转,心生一计,“等着,我去拿纸笔!”
葱花第三次从屋里出来,将信还给雕四,“大人回吧,夫人说不想看到有关太傅的事儿……”
“夫人没看?”
葱花摇摇头。
“那这信你收着吧!”雕四郁闷地离开,这秉性再好的女人闹起脾气来都扛不住呀!
这几天府中上下都知道太傅已经两天没去夫人房里,也不晓得是夫人赌气不愿见太傅,还是太傅大人得了新欢不愿回房。
这事儿不仅让当事人纠结,一群不知缘由的下人们也纠结得很。
“看情况,这回皇上送来的美人算是对上太傅大人的胃口了!”
“当下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太傅大人刚打仗回来,年轻气盛的,多宠幸几个侍妾也合情合理嘛!”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们想想,过去多少美人被送过来又被太傅大人送走的?这次虽然是皇上亲自送来的拒绝不得,也不至于冷落夫人这么些天!依我看,太傅大人一定是中了那位三夫人的迷魂术!”
“你们这些人都是考核合格才被录用的,最差的也认识几十个字儿,咋就这么迷信?我不信这世上有这种东西!”
“对呀!八成是夫人自个儿作,这回这脾气是闹错时候了,这不明摆着把太傅拱手让给人家,让小三儿得逞,真是……”
“夫人这是心胸广阔吧,否则被人传个善妒什么的多不好听。”
“你懂什么?就夫人那脾气,能管其他人怎么议论?我看八成是太傅大人被那几个侍妾迷住了!”
“瞎嚷嚷什么呢你们?找死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小树林里的八卦声音,寇柔双手叉腰瞪着那几个能说会道的丫鬟:“你们难道不知道本郡主现在是夫人的关门弟子吗?在本郡主面前黑我师父,活得不耐烦了是不啦!?”
“不……郡主饶命,奴婢胡说八道的,太傅大人一向疼爱夫人,怎么会冷落……”
“谁说太傅冷落我师父了?你们瞧见了么?太傅去那几个女人那完全是我师父身子不适不能侍寝造成的!”贼头贼脑上前,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道:“你们真瞧见太傅到那个什么三夫人屋里过夜啦?”
丫鬟对寇柔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心有余悸,不敢正面回话,“怎……怎么会……”
“别怕,我刚才是学我师父的。本郡主这么温柔,怎么会说出那么些话来,是吧。来来来,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丫鬟们松了口气,还说呢,除了夫人哪儿来这么野蛮凶残的女子。
一群人毫无节操的聊上了,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靠后,最后干脆把那位三夫人说怀孕了……
圆小爽站在围墙外气得咬牙切齿。
“老娘就不该收寇柔为徒!”
葱花拼尽全力拉住她:“夫人别生气!寇柔郡主她年纪还小,您不也说了嘛,虽然她专横跋扈,但在您的教导下已经变乖了不少,而且因为她被善待,寇禄山也为太傅所用了,您何必……夫人!夫人不要啊!!”
八卦得正起劲儿的寇柔被泼了一脸酱油,东窗事发后巴巴望着圆小爽:“师父……饶命啊!”
“你!给我打!酱!油!去!!!”
“是,师父!”
圆小爽目目光凶恶地盯着那几个僵着笑脸的丫鬟:“你们还……”话没说完,丫鬟们自发捡起酱油瓶打酱油去了。
“倒挺识时务呀!”圆小爽挽起衣袖,端庄高贵的形象一去不复返。
葱花站在一边就差没发抖,果然这个时期的夫人惹不得……
走进左侧的院子,圆小爽抖了抖裙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更换了表情,葱花看着夫人这表情甚是眼熟,细细一想,对了,这是夫人生病时候的表情。
其实就是没有表情。
她终于知道夫人为什么要装病,用这幅表情去见几位美人,不开口也能给她们点冷气儿。
显然,葱花高估了自家主子的战斗力,那位号称三夫人的美人非但没被圆小爽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动了动手指就让她笑到停不下来。
领略到传说中的笑穴,圆小爽笑得泪流满面,幸好倾城玉也在,顺手给她解了才保全她高冷的形象。
圆小爽本来还庆幸他在,后一想不对呀,他怎么会在这里?
空气被凝固,她吃惊地望着他,眼里满是不解和刚才笑出来的眼泪。
“你们……”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位被唤三夫人的女子身穿大周贵妇常着的长裙,只是那长裙已经被拉得松开,露出一边的肩裸,胸前大片春光乍泄。
女子眼角眉梢虽有修饰,细看不难发现她眼睛和中原人有所不同,除了手上多戴了副真丝手套,单看她的外貌的确别有一番风情。
圆小爽的目光转回倾城玉脸上,“这几天你一直在这里过夜,这不是传闻……”问完觉得自己好笑。
她太粗心大意了,连自家夫君在哪儿过夜她都不清楚。
倾城玉见圆小爽来时脸色一变,本略显慌张的想开口解释,目光掠过旁边那名女子,语气突然变得自然,“夫人认为不妥?”
他这是承认了?
“倾城玉你……你欺人太甚!”
“她是皇上送给本太傅的侍妾,在此过夜有何不对么?”
圆小爽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她忍泪冷笑,“的确没什么不妥。”
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她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最后一次,给他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她开口,声音很轻,显得小心翼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极力保持理智,“是因为……”看了眼一旁的陌生女人,“有原因让你不得不这么说,对不对?”
倾城玉没再解释,垂眸道:“你想错了,我并非无欲无求之人,你与我成婚一年并无夫妻之事,三夫人美艳不可方物,抱歉……”
闻言,圆小爽再也忍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了出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夫人!”葱花匆匆与倾城玉行礼告退,朝圆小爽跑走的位置追上去。
屋中,女子媚笑,望着倾城玉柔声道:“太傅不去哄哄夫人?”
倾城玉没有回答,径直走向桌前,拿了酒杯,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好酒。”他勾唇露出迷人的笑容,“美酒配佳人,妙哉。三夫人不喝一杯?”
女子娇媚的笑,“是。”上前坐在倾城玉大腿上夺过他手中杯盏,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幕被气不过又折回去打算痛扁倾城玉一顿的圆小爽尽收眼底,她双手握拳,全身发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倾城玉,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管你又在使什么计谋,你是我圆小爽的夫君,不管是江山社稷还是私人恩怨,我圆小爽都不准你对别的女人用美男计。太傅大人,请下休书。江湖再见。”出走前,圆小爽留下这行字。
结实的紫檀木案几被内力震碎,倾城玉仰头合上双眼,“夫人是什么时候出走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有那双紧握着的拳头可判断他此时内心激起的狂风大浪。
“是……昨个儿中午,已经一天一夜了。”雕四的声音有点抖。
“你的信她没看。”像是发问,又像是在陈述结果。
“夫人正生您的气,不肯看……主上莫急,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夫人不会武功,应该走不远……”
“明知夫人不会武功你为何不看着她点?”
雕四忙单膝跪地:“属下知罪!”见倾城玉大步往外走,忙跟上:“主上这是要去何处?”
“你留下来稳住那几名女子,特别是那位三夫人。”说完,倾城玉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扬州城
圆小爽和扬州很有缘分。十来岁的时候已经来过两次,扬州知府的书房里头至今还存有记录她当年被大水冲过来时的奇观。
说起圆小爽被大水冲来时的场景,那叫一个凶残!
据说当年她被冲过来的时候是跟渔夫的渔网一起被送出来的,当时正发大水,在水里被冲上几天没死,这简直就是怪物。很多人误以为她是只美人鱼,她出现的时候,吓得满大街村民东逃西窜,后来被几十个衙差围起来驾走,抓去衙门验明正身后才不得不放她走。
“一别多年,此地还是这么的美呀!”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妙哉!妙哉!”
圆小爽回头,看见身后一个手里拿着把纸扇摇头晃脑的年轻人,忍不住道:“壮士,今儿是十月初九,不是三月。”
“嘿嘿,小兄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句话要表达的只是一种意境,与月份无关!”
圆小爽一身男装,其实这身装备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端倪了,八成是面前这哥们儿眼拙。
离开京城途径城门的时候有个神秘男人塞给他张字条,圆小爽确信上头的字迹是风晚卿的,他约她到扬州城,说是他可以带他去找洛水霖。
摸了摸怀里的夜明珠,这是换取宝藏图的唯一筹码,没命了也不能把这玩意儿弄丢了。
虽然前面的暗号都对上了,她还是很谨慎的喊出下一句:“天雷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年轻人想也不想就对上了。
“好兄弟!”圆小爽拍了拍那哥们儿的肩膀:“带路吧!”
年轻人抱拳:“风公子的朋友,好说!”
一旁的路人瞅着远去那二人,仰头看了看天:“今儿分明是九月初八,这年头神经病咋这么多。”
身后跑来个老婆子,急匆匆地拉着那大爷:“孩子他爹,别抱怨了,城外来了队兵马,听说是太傅大人派人来查案子了,看样子这些天知府大人又得受惊,谁知道会不会抓人去说好听的,你长得这么老实,一准被盯上,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被抓去了!”
“哎!都听你的老伴儿。”
果然,不消片刻,两队官兵进了城,只是他们都没有骑马,连带为首的官兵也只是牵着马儿前行。
尽管当官的体恤民众,这么大阵势的队伍进城还是让不少百姓心惊胆战,战战兢兢地往巷子里躲。
“大家不用害怕!我们是太傅大人的亲兵,前来支援剿匪,缉拿逃犯,保护你们安全的!太傅大人有令,我等入城后不得上马惊扰,你们放心吧!”
周围民众松了口气,原来是过来支援剿匪的。
有老百姓大声指路,“听说城北五十里地儿那有个土匪窝,官爷们要不去那里看看?”
为首的官兵与随从交换一个眼神,“多谢提点!”
一行人牵着马朝城北走去。
围观群众外头,一名少年立在那里,眉目如画,赏心悦目极为养眼。少年一身黑色劲装,目光凌厉地扫视人群一圈,高挺的鼻尖已经渗出细细密汗,显然是赶得急。
少年跃上马背,身手矫捷,直视前方打马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