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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传世故事

陈后主因循虚浮

自魏正始(公元240年—249年)、西晋中叶以来,达官显贵中虽不乏有远见卓识者,然而,都以文学相标榜,极少关心庶务,对于朝章大典,他们也只是参议了事,至于公文的拟订与政策法令的推行等等事务,都委托小吏们办理,陈陈相因,成了一种习俗,至陈不变。陈后主因循此恶习,也来不及改革,因而,施文庆、沈客卿之流,专掌军国要务。他们奸诈狡猾,专行邪门歪道,聚敛搜刮,只顾自身荣耀,不管国家大计,因此,朝纲堕落废奔,灾祸起于邻国。

吴明彻兵败吕梁

吴明彻北伐军攻到口梁(在今江苏徐州市东南),北周徐州总管梁士彦率军抵抗,吴明彻连连打败他,于是退兵守城,不敢再出。吴明彻引清水(今泗水)灌徐州城,在城外河中部署一列列战舰,频频攻城。北周派上大将军王轨领兵救援,王轨的精锐部队从清水入淮水口,拦截河水,打起木桩,投入一辆辆战车,再用铁链锁把车轮串连起来,阻断吴明彻战舰的退路。吴明彻部属们得知此事,非常惶恐不安,建议决开堤堰,撤出水军,用小船来运载水兵。马主裴子烈提议说:“如果决开堤堰来使战船下行,战船肯定会因水流过急而倾倒,这样做有什么用呢?不如先让骑兵撤出,这才是可行的办法。”当时,正赶上吴明彻背部病得厉害,他料想大势已去,就听从了裴子烈的意见。于是,派萧摩诃率数千骑兵先行撤回。然后,吴明彻亲自自决开堤堰,借水势退兵,指望能够撤出水军。战舰航行到清口(清水入淮之口,在今江苏清江市西南)时,因王轨在此拦截了河水,水势渐小,战船无法航行,大军溃散,吴明彻无计可施,因而被俘。

鲁悉达终附陈高祖

王琳企图东下,由于鲁悉达控制着长江中游。王琳担心他会是自己的隐患。就频频派使者来招诱鲁悉达,鲁悉达始终不从,王琳不能东下,就联络北齐,互为表里,北齐派清河王高岳援助王琳。双方相持了一年多,碰巧鲁悉达副将梅天养等人由于犯错恐惧,就引导北齐军攻入城中。鲁悉达统率所属几千兵马,渡过长江,归附陈高祖。陈高祖见他终于来了,很高兴,说:“为何迟至今日才来?”鲁悉达回答说:“臣镇守陛下上流,愿为陛下屏障,陛下授臣官职,恩德无量,沈泰袭臣,对臣威胁也大啊,然而,臣之所以主动来归附陛下,是因为陛下豁达大度,如同汉高祖。”陈高祖感叹说:“爱卿说得对啊。”授予鲁悉达平南将军、散骑常侍、北江州剌史,封为彭泽县侯。

没有名片不许拜见

虞荔自幼聪敏,有志向有节操。年九岁时,随伯父虞阐拜访太常陆倕,陆倕问他《诗经》、《尚书》、《周易》、《礼记》、《春秋》五部经典中的十个问题,虞荔随问随答,没有遗火,陆倕大为称奇。还有一次,他到大隐士何胤处作客,恰好会稽郡太守衡阳王也来拜访何胤,何胤向他说起虞荔,衡阳土想见见虞荔,虞荔辞谢说:“没有名片,不许拜见。”衡阳王觉得虞荔有高尚之志,甚为赏识。回到郡府,当即辟举虞荔为主簿,虞荔又借口年小不就。

虞寄不为火动

虞寄断定陈宝应不会听从他的劝谏,担心祸患连累到自己,就穿上隐士服以示拒绝他的邀请。虞寄常居东山寺(在今福建东山县),假称患有脚病,不能站立,陈宝应认为这是借口,就派人去烧毁他所居住的房屋,虞寄仍然安卧床上不动。亲近朋友要扶他出去,虞寄说:“我命掌握在别人手中,能到哪里去呢?”过不久,纵火者自己把他救出。从此,陈宝应才相信虞寄确实有脚病。

岂能独享温饱

永定二年(公元558年),孔奂出任晋陵太守。晋陵自宋、齐以来,一直为大郡,虽屡经寇掠,仍然富足殷实,先前太守们大都恣意聚敛搜刮,然而,孔奂清白自守,上任不带妻子儿女,只乘一船赴任。一拿到俸禄,马上拿去赡养孤寡,郡中平民百姓大悦,称誉他为“神君”。曲阿县(今江苏丹阳县)富人殷绮见孔奂生活俭朴,就赠送他一套服装,一床毛毡被。孔奂说:“太守食厚禄,难道不能备置这些东西吗?然而,人民还有穿不暖、吃不饱的,我太守一人不能独享温饱啊。谢谢先生的深情厚意,希望不要这样麻烦。”

萧引不屈权势

当时殿内队主吴琎、宦官李善度、蔡脱儿等人都来走后门拉关系,萧引一律不答应。萧引族子萧密当时为黄门郎,劝萧引说:“李善度、蔡脱儿两人权势炙手可热,现任各官都害怕他们,您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萧引说:“我立身处世,自有我的准则,又怎能因蔡脱儿、李善度两人而改变呢?就算是得罪了他们,大不了免官吧。”吴琎居然写了匿名信诬告萧引,李善度、蔡脱儿两人作证,萧引因而被免了官。

周弘正十五任太学博士

周弘正自幼就是孤儿,与弟弟弘让、弘直三人由任侍中、护军的伯父周拾抚养长大。年仅10岁时,就通晓《老子》、《周易》,周捨每次与他谈论这两部书,总觉得他非同凡响,说:“看你神情颖悟、思路清晰、为人机警,后世知名,会超过我。”河东人裴子野对他很赏识,主动把女儿嫁给他。15岁时,召补为国子生,在太学主讲《周易》,诸生传习他的学术。周弘正在农历三月份入学,到农历十月份就应试举第,教育部门认为他学日过短,不让他参加考试。博士到洽认为:“周郎年未成人,就能自讲一经,虽说也是学生,但实已堪称师表,不必等到规定的策试时间。”开始出仕为梁太学博士。

骨鲠之臣袁宪

皇太子很不守规矩,袁宪手中捧着表,向他一一劝谏,共有十条,引证古今,言辞恳直,太子表面上接受,内心并没有悔改。后主想改立宠姬张贵妃的儿子始安王为继承人,有一次,他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意思,吏部尚书蔡征马上逢迎叫好,袁宪厉色驳斥他说:“皇太子作为国家继承人,是黎民百姓的依托,先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轻言废立太子!”到夏天,后主还是废太子为吴兴王。后主了解到袁宪对此又有规谏之事,感叹说:“袁德章真正是骨鲠之臣。”当天,下诏任命为尚书仆射。

徐陵荐举元帅

到朝议北伐时,陈高宗说:“朕已下定决心,爱卿为朕腾推举元帅吧。”大家都认为中权将军淳于量地位显赫,就联名荐举他为元帅。可是,徐陵反对说:“不行。吴明彻家在淮东,熟悉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是将帅人才,当今我朝还没有超过他的。”于是,大家争论了一整天部没有确定下来。最后,都官尚书裴忌说:“臣赞同徐仆射的意见。”徐陵马上接话说:“不但吴明彻是良将,裴忌就是好副将。”这一天,下诏任命吴明彻为大都督,命令裴忌为监军,大军于是北伐,收复了淮南数十州之地。高宗设宴庆祝,举杯对徐陵说:“赏卿知人。”徐陵离席回谢说:“裁定众人的意见是陛下的功劳,非臣力所能及。”当年,徐陵兼任侍中,其它官职不变。

徐陵周济贫穷

徐陵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生活清贫简朴,不经营产业,所得俸禄与亲族共享。太建年间,徐陵食建昌县(今江西永修县)封邑,邑户把米送到水边,徐陵叫贫困的亲戚都去取米,不几天就取完了,不久,徐陵自己家中断了粮。下属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徐陵回答说:“我要是生活上有困难了,还有车、牛、衣裳这些东西可卖,人家有什么东西可卖呢?”徐陵就是这样周济贫困人家。

始兴王之变

陈高宗病情没有好转,陈叔坚、陈叔陵等人都随从后主服侍。叔陵有阴谋野心,对典药吏说:“切药刀很钝,磨快些。”高宗驾崩之时,大家都很忙乱,他叫身边人到外面取剑,人家不知何意,取来朝服上的木剑给他,叔陵火发脾气。叔坚听说此事,疑心有变,就暗中监视叔陵。到第二天装敛高宗时,叔陵从袖中抽出切药刀,快步向前,砍杀后主,击中后颈,后主当即闷死于地,皇太后和后主乳母乐安君吴氏用身子保护后主,后主才幸免杀死。叔坚从后面掐住叔陵,擒住他,夺掉切药刀,要杀他,先请示后主说:“是当即把他杀死,还是等你处置呢?”后主不能答话。叔陵素有勇力,趁机逃脱,去云龙门,入东府城,叫手下人拆断青溪桥,释放东府城内囚犯充作战士,又派人到新林(在今南京市西南)去调回他的兵马。部署完后,他披上甲,戴上白帽,登上城西门,招募百姓。这时候,军队都已调出沿江防守隋军,宫城空虚,叔坚就叫太后派太子舍人司马申冒称后主命召来萧摩诃,命令他讨伐叔陵,当天就抓获叔陵的将领戴温、谭骐驎等人,送往宫城,斩于尚书阁下,拿着他们的首级往东城示众。叔陵惊慌失措,杀死他所有的妻妾,率手下几百人逃奔新林,萧摩诃从后追击,把他斩于丹阳郡(治所在今南京市),俘虏他所有的同党。

毛喜远见卓识

后来,众军北伐,攻取淮南地,毛喜陈述安边之术,陈高宗大都采纳,并马上施行。一天,陈高宗又问毛喜说:“我想继续进兵彭城(今徐州市),汴水(经河南、江苏,流经徐州市)流域,爱卿意下如何?”毛喜回答说:“臣才疏学浅,怎敢预测未来?臣认为,我们刚刚攻取了准南地,边民尚未安定,北周最近吞并了北齐,我们难与他们争锋,怎能以疲惫之兵继续深入呢?而且,我们放弃水战之利,深入车骑之地,去长取短,这对江南人不利。依臣愚见,不如安民保境,息兵复交,然后,广募英雄,相机而动,这才是长远之计啊!”高宗不听。后来,吴明彻果然兵败北周,高宗对毛喜说:“爱卿所言,今日有了验证呀。”

顾野王慨然平乱

侯景之乱时,顾野王正赶上父亲去世,他还乡守丧,如募几百乡亲,随义军赴援京城。野王一向清瘦虚弱,身高只有六尺(相当于今141米),服丧期间又过于哀痛,伤害了身体,因而,几乎是弱不胜衣,然而,值此国家危亡关头,他执戈披甲,陈述君臣之义,疾呼逆顺之理,慷慨陈词,震震有声,见者莫不悲壮、钦佩。京城陷落后,野王逃往会稽(今浙江绍兴),又逃往东阳(今浙江金华),与刘归义合军据城抗贼。侯景之乱平定后,太尉王僧辩十分赞赏顾野王,让他监守盐海县。

到仲举被委以重任

南朝的到仲举字德言,立身耿直。在萧梁朝做长城令时,治绩清廉太平。陈蒨(qiān)一次来拜访到仲举,当时天阴下雨,仲举独自坐在斋房,听到城外传来箫鼓之声,一会儿陈蒨就来了。到仲举觉得陈蒨是奇异之人,就和他结为至交。后来陈蒨又曾经在到仲举家中帐内夜宿,忽然有五彩神光笼照整个房间,自此之后到仲举对陈蒨更加恭敬。

后来陈霸先任用陈蒨为吴兴太守,陈倩便用到仲举为郡丞,与庚持一起都是深受陈蒨信任的宾客。天嘉元年(公元560年)陈蒨即位为陈文帝,便重用到仲举,授他侍中之衔。参掌官吏的任选。后来还官至尚书,封宝安县侯。天嘉三年(公元562年),升为尚书左仆射,做丹阳尹守,原来所执掌的官衔不变。后又改封建昌县侯。

到仲举本身毫无学问,只要是选举用人方面的事全部都由袁枢处理。他又性情疏淡,不与他人亲狎,只会聚财饮酒。陈文帝后期长年多病,不能处理日常事务,大部分事情都由到仲举独自断决。文帝病死,托后事于仲举。

(《陈书·到仲举传》、《南史·到彦之传》)

熊昙朗奸诈反复

到侯瑱镇守豫章(今南昌)时,熊昙朗表面上服从他,心里却打他的坏主意。侯方儿反侯瑱的时候,熊昙朗作他的谋主,侯瑱失败后,昙朗获得侯瑱许多马仗人口。萧勃越过五岭反陈的时候,派欧阳頠为前军,熊昙朗哄骗欧阳頠共往巴山(在今湖北松滋县西南)袭击黄法氍(qú),同时,又派人联络黄法氍一起进攻欧阳頠,约好“事成之后给我马仗”。到出兵时,熊昙朗与欧阳頠掎角而进,又骗欧阳頠说:“余孝顷企图偷袭我们,你需多派些精兵来,兵马少了,恐怕大事难成”,欧阳頠就派三百人马去援助他。到了城下就要发起攻击了,昙朗佯装败退,黄法氍趁机进攻欧阳頠,欧阳删失去昙朗的援助,狼狈退却,昙朗缴获欧阳頠的马仗而归。当时巴山的陈定也拥兵立寨,昙朗假装要把女儿嫁给陈定,又对陈定说:“周迪、余孝顷两人都不愿意我们结为烟亲,你必须派强兵来迎亲”。陈定派三百精兵和十名土豪来迎亲,刚一到达,昙朗就把他们抓起来,没收他们的马仗,而且把他们当作人质,定下不同的价钱,叫陈定把他们赎回去。

谢贞至孝

谢贞自幼聪敏,很有孝性。祖母阮氏曾患风眩病,很痛苦,一旦发病,一两天不能饮食,谢贞当时年仅7岁,祖母不食,他也不食,三番五次,总是这样,亲族莫不称奇。……14岁那年,父亲去世,谢贞号嚎啼哭,捶胸跺足,滚爬地上,无比哀痛,好几次死而复生。当初,父亲谢蔺居母亲阮氏丧,不食呕血而逝,家人宾客担心谢贞也会这样,于是,叔父谢洽、族兄谢皓一起带他去华严寺,请长爪禅师给他讲佛法,长爪禅师说:“孝子既然没有兄弟,就应该珍惜自爱,万一哀痛过度,害了身体,谁来赡养母亲呢?”从此,谢贞才开始吃一点稀饭。

郑灼以瓜镇心读书

郑灼读书专心勤奋,特别精通《礼记》、《仪礼》、《周礼》。年青时,曾梦见与皇侃相遇途中,皇侃对他说:“郑郎开口”,皇侃吐痰郑灼口中,从此,郑灼对于经典义理更有长进。郑灼家贫,无钱买书,就夜已继日地抄书,笔毫抄掉了,又把笔毛削尖,继续使用。郑灼常常粗茶淡饭,很缺乏营养,讲授经书时经常感到心头发烧,如果是瓜果上市的季节,他就仰面躺下,用瓜果放在心口上,凉凉心,起来接着诵读,郑灼就是如此专心致志地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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