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宋子岑并没有华丽的锦衣装束,甚至头发不过是清爽地束系着,但真美人便是无任何修饰,也是如同星辰那般耀眼,而众人惊诧的是,宋子岑的一身戎装,更衬得宋子岑英气逼人。
顺德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扬起美酒,悠哉道:“谁赢了宋子岑,重重有赏。”
满座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不知这宋子岑到底多厉害,也有人不屑,不过一个女子罢了,轻松便能赢。小姐们看到宋子岑一下子成了关注的中心,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当然,也有等着她出洋相的。
席间一时无人起身参与比试,顺德帝朝着几个儿子的方向一扫,只见七皇子煜景站了起来,笑得温润如玉道:“我来抛砖引玉。”
这一举动打破了一时的尴尬局面,有人赶紧喝彩叫好,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宋子岑的眼中闪过冰冷,七皇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凡事都这般讨顺德帝高兴,她面带微笑并不说话,待煜景走近了,她轻轻扶礼道:“见过七殿下。”
煜景俊朗的面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来:“怎么?这回没认错?”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呢,宋子岑心道,脸上纹丝未动,回道:“七殿下莫不是还要罚子岑不成?”
煜景一顿,他没想到宋子岑认错人连道歉的话都不提一句,还反问了这么一句,倒显得他斤斤计较,他当然也不可能为了这种事罚她,煜景有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宋子岑当真是与其他管家小姐不同。
宋子岑与他抽出点距离来,朗声问道:“请问七殿下想要怎么个比法?”
煜景指着靶道:“就用最简单的比法,十箭为限,中靶心多者为胜。我让你一箭,你可以射十一箭。”
“不用。”宋子岑回绝道,“比试讲究的是公平,不然怎么服众?”
煜景见她如此决绝,便不再坚持,只不过又有人声响起:“既然是这么个规则,我也参与。”
席间立起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是五皇子煜晋,生得是几个皇子里面貌最不出众的,可精神头特别足,从小喜爱武道,练就了硬朗的身子,这时候他站出来,纯属是想露露手。
“哈哈五弟好兴致,难得难得,那就算我一份。”席上的三皇子煜泰也立起身来,由于长相阴柔极美,那笑可谓是笑靥如花。他离席也要参与这比试,是想与从小练武的五皇子比比。
顺德帝笑而不语,他难得可以看看这几个儿子的比试,他将目光往太子的方向一投,太子也缓缓起身道:“算我一份。”
这下席间是沸腾了,连太子都参与了,这简直就是几个皇子的比试啊,今日有幸能看到,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始终坐着的六皇子煜云扇着一把扇子,不慌不忙道:“可惜啊可惜,我不会射箭,我可以给你们吹笛子。”
说完惹得大家一阵笑,射箭的时候配笛声那是哪门子的事。
底下的宋昌晟将酒杯一放,说道:“好好好,六殿下吹笛子,我来伴舞。纱裙呢?”说完似乎真要起身舞一曲。
那些个小姐早乐得东倒西歪,顺德帝看了他们两个几眼,转身对着皇后说道:“你瞧瞧这些孩子。”
皇后抿唇一笑,回道:“跟你一个样。”
顺德帝哈哈一笑,心情看着极好。
这宴席上,七个皇子中缺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二皇子在顺德帝看来是痴傻,所以极少让他露面,而四皇子小时很早就夭折了,故参加宴会的就五个皇子。
皇后看着太子,目光充满着自信,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能胜出。而同样的,殷贵妃也看着三皇子,但她并没有期盼她儿子胜出,相反的,她倒希望三皇子煜泰不要胜出为好。
在顺德帝的一声令下,射箭比试开始。
第一轮比试,宋子岑十箭中心,太子十箭中心,五皇子十箭中心,三皇子也是十箭中心,唯独七皇子煜景偏了一箭。
“技不如人,先行离赛。”煜景抱拳道。
众人关注几个皇子之余,也终于发现,宋子岑也不可小看,至少第一轮她能十箭中心。连着五皇子都多看了好几眼宋子岑,心想方才是小瞧她了。
太子对着宋子岑露出赞赏的一笑,这一笑直接把底下的宋子钰给笑恼了,恨不得十箭中心的是她。
当煜景与宋子岑擦肩而过时,宋子岑用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七殿下何必让人?”
煜景一个停顿,她竟然集中精力的同时还看出他故意偏了一箭,口中回道:“技不如人罢了。”
宋子岑勾唇一笑,不再言语。煜景向来是藏着锋芒,不露风头的人,再者有三殿下和太子在,他必定会故意失误输掉。
煜景归位后,宋子岑对着顺德帝请示道:“第二轮比赛,臣女想要改规则。”
“哦?你说来听听。”顺德帝问道。
“蒙眼射箭。”宋子岑回道。
“哈哈,有趣,有趣。”这主意十分合顺德帝的胃口。皇上都开口了,几位皇子哪能不从。
五皇子煜晋似乎还有点信心,太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情,三皇子煜泰则是不像刚开始那么自信了。
五皇子首发,蒙眼的情况下,十箭中竟有九箭中靶心,三皇子八箭中靶心,到太子时,太子一连中了五箭,后头的似乎再也射不到靶心,而当他射最后一箭时,竟然偏离得厉害,直射向宴席。
在众人的一声惊呼后,向来面带温文尔雅微笑的煜景第一次变得面无表情,他手中握着方才射过来的箭,缓缓地起身,若不是他身手快抓住箭,那么射中的便是他的肩膀。
太子拿掉遮眼的纱巾,看了下情况,才慌忙道:“七弟可是无妨?”
七皇子煜景的隐忍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他笑得云淡风轻:“无妨。”
宋子岑暗中好笑,她当然知道太子是故意的,为何太子会故意射向那边,恐怕只有她知道了。太子这可是以箭还箭,没关系,今天中不了,今后总会中上那么一箭。
蒙着双眼的宋子岑,回想着嵋朝峰的种种苦练,一蹴而就,十支箭,箭箭中靶心,她宋子岑要所有的人都心服口服。
席间甚至想起了热烈的吆喝声,宋丞相的面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也纷纷有大臣不断地恭贺着。
五皇子极其遗憾地表情,三皇子倒还好,对着宋子岑笑笑,极有风度地说道:“甘拜下风。”
宋子岑也笑道:“不过是你们让我这个小女子罢了。”
一番话,把几个皇子的脸面都收回来了。
“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顺德帝见儿子输了,也不恼,他知道有人是故意输的,他扫了圈底下,问道:“还有谁想挑战?”
“臣女愿意一试。”席位上的弘辰起身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