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只想一日三餐的靠山
爸爸送老便下楼。他说不送不送。
我站在窗口，喝着一杯咖啡，看到窗口外，爸爸和老便不停地说这说那。如果老便一眼相中的话，送他下楼的只会是二姨的了。
诚实的老爸在老便那里不会听到真实的声音。
我飞快地跑下楼。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好在老便住的并不是很远。
老便坐在副驾驶室，暧昧地说，“你爸真是热心肠，偏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小姨子长得不错。果然漂亮，真的是漂亮。我只觉得我配不上她。”我知道他在撒谎。看不上别人，就说配不上别人，常是女人的伎俩。男人也学会了。
“你恋爱了吗？”果然如我所料，条件好一点的男人，眼睛更愿意望着年轻的女人。
“还没有。”
“没有？给你介绍一个？”侧眼一望，他的样子很认真。
我扑地一笑。“我的恋爱，从来不需要别人介绍。”说话出口，觉得有点自大。
“女孩子恋爱不能总是被动。”
“你差点成了我的姨夫。”我试探着。
“噢，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主动追求过男人？”
“当然。”
“所以你主动送我？”老便让我吃惊，他真会自我欣赏。
“你梦里想屁吃吧。”我一气，居然说出这般粗鲁的话。
“现在这个头，都是很开放的。如果我能成你的男朋友，也符合社会发展的需求。”
“我看不中你，我还年轻，怎么可能找个小老头。下车。”
对付这样的男了，只有轻视，反正他不可能成为我的姨夫的。把他在半路扔了，有说不出的快活。
想着不服气，将车又倒了回头，对着老便猛喷一通。
“要想自己晚年幸福的话，年轻的女人根本不适合你，同你相配的女人只能是朴实居家的女人。想糟蹋自己就找个浪荡的女人去吧。”他怔怔地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想对我狂叫什么，我加大油门，从他身边“唰”地一声走了。
按门铃，依然是二姨开的门。她格外鲜活地望着我。
“刚才那个男人怎么样，是燃气公司副经理。看他打牌的样子，对你二姨还是不错的。”妈妈沾沾自喜地说话。
“是的，在楼下，他同我说，明天有空他还会来牌的。看来他是看中你二姨了。”爸爸也是一脸的喜色。
我看见二姨低着头，娇羞地笑。
“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只能赢不能输的。你看他一输就很生气。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我有意这样说这个男人，不想二姨就此掉进男人的相思里。
“打牌，哪有那么好。”二姨此刻就为他辩护了。
“是啊，一看就是一个实在的人，圆圆的头，圆圆的脸，笑起来也很温和，我想他会再来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当然，会有意外的，如果不意外的话，就像陆子怡所倡导的以娱乐的心态恋爱，如果二姨与这个老便恋爱的话，八成是是这种心态的了。
看着二姨傻笑的样子，就沉溺于幸福的向往中，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傻字，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像我八年的爱，一开始认为那是惊心动魄的爱。而别人都为认为这个女人为爱犯傻。看到二姨就看到我的影子，不觉为她担了一把汗。
“我在半路上把他给扔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的。他毕意是你爸的客人。”二姨明显有了责备。妈无言地看着我。
“二姨，你知道他问什么。”
“他问什么？”二姨睁大眼，满脸的期盼。
“他问你有没有手机号码。”我突然撒谎了，只想以这种方式给二姨一个体面的结束。
“那你怎么说的。”二姨急切地。
“他这样一问，就知道他是个老色鬼，我二话无说，就把他扔在半路。”
二姨脸刹地暗淡下来。责怪我总比单相思好吧。
同二姨住一个床铺，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更不习惯地是她总问那个老便。
“缘，有的要等半辈子，比如我。我觉得他还好，你说呢？”二姨不能觉醒。
“缘，是求不来，也是等不来的，是命里注定的，也许你的缘来到时，你都觉察不到它的到来。”这样说二姨，也是安慰着自己。
“这个老便看起来是好人，可是就是太老实了。”二姨总是想试探我，
“他老实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只想找个老实人，过过日子，这般年纪，我也不要贪图太多了。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就行了。”二姨说得看起来很简单，其实这个老便如果没有不菲的工资收入，我看二姨也不会那么地轻易坠入情网的。女人，不管是小女人还是老女人，一贯都是很实在的。
半夜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朦朦得直想睡，就听见二姨小声地说：“明天陪我去买个手机好不好。”
她这句话倒是让我惊醒了，她陷得更深了。
我总不能说他不会看中你的。便说，“这个老便，我认识，前几年，我看见他同一个****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不是个好东西。”
“也许是你看错的。”二姨分明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没有看错，绝对没错。”睡梦，就听见二姨在咕噜着什么。懒得理她了。一个女人有一个女人的命，也许是我真的多心了，也许二姨命好，就能嫁给他，不为爱，只为以后一份生活而已。
嫁一个人，只为一日三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现世，也是造化。也许，无所谓什么爱不爱了。（八）
